第十章 筆!筆!筆!
墨。
雖歷時七年,但安寧卻對它的記憶,卻恍如昨日,當初正是自己在爺爺的屋中,順手取了它練字,才蘸了墨,便只見一縷白煙……
但此「爺爺」卻非彼「爺爺」,卻是安寧的血緣至親,再以後,安寧便失了意識,待她醒來以後,就已成了葫蘆中的嬰孩兒。
雖不知道它怎會出現在這兒,但此生能再瞧見它,卻叫安寧不敢相信,它是與自己一同穿越而來嗎?
或者,它是個神器嗎?
驚訝、激動、錯愕,一時間種種情緒一瞬間卷上安寧心頭,它的出現……會不會意味著自己有著回去的希望?!
想到這種可能,安寧甚至有些忍不住的顫抖,深吸一口氣,安寧慢慢起身,小心翼翼的向它靠近,甚至正疼的火辣辣的小屁股,此時,也叫她無條件忽略了。
只是幾步的距離,安寧卻覺得走了好久,豈料,當她停下腳步緩緩蹲下身子,正要碰到「目標」時,令她大跌眼鏡的場景再現,眼前的毛筆,竟然很拽的……跳開了!
更叫安寧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方才的一瞬間,她竟抽風的認為,這個「臭屁」毛筆的一轉身間,有些華麗。
微微愣了一愣,安寧苦笑一下,忍不住鄙視自己,自己怎麼有這麼不靠譜的想法,經方才一瞧,興許它的確有些靈性,也不至……罷了!
並沒有什麼叫它不鳥的挫傷感,第二次伸手,安寧牢牢的將毛筆「逮」在手中,鋒是上等狼毫,圓潤堅勁,離近了看,卻更是叫安寧一時移不開目光,仿若筆中君子,安寧倒覺得它是真的……有夠拉風。
當然,正在微微對一個毛筆犯著花痴的安寧此時並沒有發現它的「小動作」,筆鋒幾根「毛髮」稍稍一豎,某筆心中怨念:自己方才明明是護著她,用了落葉為她指路,笨丫頭卻沒方向的亂跑!怕安寧跌在水裡,叫她後仰,外加保護著她不碰到頭,卻真是「低估」了她的平衡能力,竟然……
竟然用那麼奇怪的姿勢摔倒不說,還把懸在腰間的自己甩在這麼遠,真是……某筆相當的無語,下一回,一定不多管閑事。
但安寧怎知它這許多的「花花腸子」,雖然她毛筆字差到一塌糊塗,對毛筆幾乎沒存著什麼好印象,但瞧著手中的毛筆,卻只覺得親切。興許,是和安寧一併跨越了千百年的時空的,只有它吧。
「叫你小墨吧!」有些自言自語的意味,瞧著白玉桿上的「墨」字,很有「不良笑花」風範的,安寧竟破天荒的為「東西」取了個名字,語不驚人死不休。
雷!
在安寧說話的同時,她清晰的感覺到手中的毛筆,在抽動!但卻更激起安寧的一份興緻,果然是個有靈性的「物什」。
「小墨。」聲音甜甜的,安寧喚著,毛筆的「不屈服」狀態,反而叫她惡搞情緒大增,想不到,與「非人類」斗,也這麼其樂無窮。
只見,玉桿上的「墨」字忽明忽暗,黑夜中暈著的光芒分外柔和,給人一種很是愜意、溫暖的感覺。
「撲哧——」安寧看著它的狀態,不禁一笑,小墨是在以這種方式表示它的憤怒嗎?!會不會太反作用一點?!
便是瞧著安寧的表情,眉目中儘是浸著笑意,它也知道自己的「反抗」實在沒什麼效果,便索性不理,身為筆,它也是有覺悟的。
戰鬥勝利!
但安寧也是見好就收,不再欺負自己手中這個不知名的「神器」,呃……不對,它方才有了新名字——叫做「小墨」。
「剛才,是你救了我吧?」長夜漫漫,一個人在深山老林中,安寧實在不知要做些什麼,索性低下頭,對手中的毛筆說。
完全沒有動靜兒。
安寧等了半天,小墨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也許是經過方才吧,安寧直覺的認為小墨是聽的懂她講話的,不過,從現在的表現看來,安寧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真的很臭屁。
「哎!」並沒有過多理會小墨的態度,走著走著,安寧似乎忽然想起什麼,「你是不是跟著我很久了?」
想起她這些年經常「鬼」上身的狀態,與今兒她要摔倒的時候,感覺一摸一樣,唯一的區別便是,今兒是真的摔到了她,而且,還很疼。
想到這兒,安寧的感覺神經才恢復過來,剛想再揉揉她的小屁股,卻忽的想起小墨這個不明物種,臉一紅,將手縮了回來。
但仔細想想,她「不倒翁」的歷史真的持續了很多年,安寧心中不禁存著一絲感激,小墨應該是一直都在的吧。
小墨見安寧一會兒問它,一會兒卻是一切瞭然的神情,心思倒也玲瓏,對於她所說中的事實,卻也不置可否。
「這麼說,落葉的事兒,也是你乾的吧。」安寧見小墨不反駁,繼續一面回憶著,一面神采飛揚的「自言自語」。
「但是,為什麼故意用落葉嚇唬我呢?」想著,安寧微微皺起眉頭,擰成一個小疙瘩,但只一會兒的功夫,疙瘩便鬆了開,「不對,我迷了路,你是想用落葉為我指方向,只是,見我害怕逃跑,最後反而換成了用『碰釘子』法為我指路,對不對?」
小墨筆鋒一挑,算是給安寧作為回應,但卻很是不屑的樣子,大概是以這種方法表示著:算你聰明!
安寧見它有所反應,竟想不到是這種方法,不禁失笑。若是有機會,真想探探它的「祖宗十八輩」,究竟是在什麼環境下,才叫它生了這麼的清冷高傲的性子。
「我知道了,這麼說來,上一次清丫頭以為是我掉了毛筆,應該也是你偷溜出去一類,在作怪吧?」安寧繼續回想著。
但卻叫小墨覺得有些冒冷汗,這個……它真的只不過想要晒晒太陽,但此時的安寧分明名偵探柯南的樣子,小墨不禁有些尷尬,這個女人……
「哦——」拖了個長音,不待小墨反應過來,安寧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福爾摩斯真相大白的神情再現,「前幾日,不叫我喝水,放白光,將我弄暈到草地上,也是一定你乾的,對吧?!」
小墨不禁黑線,什麼叫「放白光」?!聽起來,簡直它是妖孽一樣!
但不待小墨反駁,只是轉瞬間的功夫兒,安寧的心中卻是忽然一空,小墨,為什麼不叫她喝水?!想到這兒,腦中不禁升起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