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當場對峙
最讓我害怕的事已經發生,我直到現在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腦中一片迷濛,還是不敢相信白天發生的事情。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終將過去,我的那些秘密將會一直埋藏,沒想到韓欣柔出了事,我也跟著出事了。
我想這件事情只有可能是韓欣柔做的,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去說些什麼。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當時的隱瞞,所以才招致我之後的惡果嗎?
我心裡一時既是自責又是難過,我從來也沒有想到我最後會落到這個下場。
我媽她是那麼希望我去上學,這到底是誰錯了?
是韓欣柔的錯嗎?她只是把死敵看作是我做出了反擊;那是林可兒的錯嗎?她拍下了這些視頻,可是,這個視頻又不是她發出來的;那是李凱的錯嗎?可是他只是這件事的間接因素……那麼我想應該就是我的錯了。
我最後把這件事歸咎於我,泣不成聲地抱著我媽,想不清這其中的利害,就覺得是我當初不該不知羞恥地跟鄭叔叔做出這種事情。
不管什麼原因我已經髒了,而且在眾人面前爛得徹底。
陶姐還在一旁輕聲安慰著我們,說道:「李娟,姐,走一步是一步吧,總會有辦法的。」
我和我媽漸漸止住了哭泣,但是看著彼此眼裡都只有一份心疼。
是我把我媽害成現在這樣的,我還是想到了以前她在飯館端盤送碗辛勞的事情,她都那麼辛苦,但是此時我卻讓她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我不知道我們以後將會如何,這時候陶姐表現出極強的耐心和平和的態度說道:「姐,今天就由我來做飯吧,你們還是要吃飯的。」
陶姐給我們做了一頓飯,不斷地寬慰著我們,可是我沉重的心情卻沒有一絲減緩。
這席飯我能看出來,我和我媽都是強撐著吃完的。
飯後我媽要幫助陶姐洗碗,陶姐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我來吧,你們先去休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我媽微微一怔,接著眼淚就要流了下來,要跟陶姐彎腰鞠躬道謝。
陶姐也急忙扶住她說道:「姐,我是把你當做親姐姐來看的。你這樣子真是折煞我呀。」
我媽紅著臉不停地跟陶姐說著「謝謝」,我也眼眶通紅,一時既是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又為我們目前所做的事情而感到可悲。
陶姐最後點了根煙,嘆口氣知道我們是無法通過他人的勸慰而感到有些許安慰的。
夜深的時候,陶姐接了一通電話先出去了。
我過度疲累,眼皮有些沉重,看著我媽頭一點一點的。
這時我媽說道:「娟子,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陪著你。」
我點了點頭,合上眼卻滿腦子都是那些不堪的畫面,鄭懷民是如何做出了享受的神情,讓我做的那種事情,我一時間眼淚落了下來。
但是我感到一雙輕柔的手幫我抹掉了眼淚,我媽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頰,我也沒有勇氣面對我媽,默默流了一會兒淚,就徹底歇了動靜,索性裝睡。
咳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哪有可能真正睡去呢?
閉上眼睛一片黑暗中凈是絕望之境,它們離我越來越近了,耳邊似乎仍能回想起白天所有人對我的指責和嘲笑,那些刺耳的笑聲,讓我的心被絞得疼痛萬分。
這樣的場景太絕望,我已經沒有力氣去面對明天公開了我和鄭懷民之間那種齷齪事的世界了。
過了一會兒,半睡半醒間,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是我媽!她現在出去是要幹什麼?
我心裡本能的有一些不安,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隨著我媽出去了。
夜幕已深,我媽其實也沒有穿多少件衣服,就一直往前走著。
我跟在我媽的後面,我媽身上像是反著燈光的光束,看起來金光閃閃。
寒風凜冽,我不知道我媽在做什麼,但是擔心著她的安全,怕她因為衝動而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走著走著,我心裡是愈來愈驚,雖然夜色中看不清路,但是我走到這邊,還是能察覺出不對勁。
我竟然跟著我媽來到了鄭懷民所在的小區里!
頓時我呆愣在原地,我媽這是要幹什麼?難道她要跟鄭叔叔說明什麼東西?
我怕被發現,躲在樹葉的後面偷眼看著我媽,心裡滿是擔憂,準備有什麼不對就衝過去、
這時候我卻在樓層底下依稀聽到了樓上鄭新光跟鄭懷民的爭吵聲。
鄭新光痛罵道:「你這個畜生,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趕快去認罪,你這樣會毀了李娟一輩子的!」
鄭懷民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李娟有那麼一個媽,一輩子就都是下賤,認罪不認罪有什麼區別?」
鄭新光說道:「我都看到你的視頻了,你這樣的事情就是猥褻未成年人,你不犯罪誰犯罪?!」「你他媽現在胳膊肘往外拐是幹什麼?我是你爸,她是你什麼東西,她連你女朋友都不是吧,就是一個綠茶!」
「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還打你!」
鄭懷民說道:「好啊,你來打你,打你老子!現在真是無法無天了!」
「你打過我媽和我多少次,我又打過你多少次?你這樣子不還是咎由自取!」
這時候我媽在旁邊身形一頓,接著就上了樓。
鄭懷民和鄭新光父子倆吵得極凶,等她上去以後樓上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摔東西聲,還有痛罵聲。
我聽到鄭懷民對我媽說道:「你個綠茶你來幹嘛?這是我們家,你給我滾出去!」
我媽在喊:「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今天就要跟你拚命!」
我聽到這頓時站不住了,出於擔心沖了上去。
一上去,就看到我媽眼睛通紅地瞪著鄭懷民,不斷喘著粗氣。
鄭新光在旁邊等待著,像是一看時機不對就要衝上去將我媽拉開跟鄭懷民扭打在一起。
我一陣氣喘,而鄭懷民怒視著我媽,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一副凶神惡煞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