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身先士卒
趙明義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每次都是一身榮耀而歸，他是常勝將軍。
皇上每次見了他也是多多鼓勵，滿臉的驕傲和和顏悅色。什麼時候有過這種這種疾言厲色。
他也知道這次事關重大，不僅僅是后宅內的工於心計。
這種一到關於皇室子弟安危的事，皇上是決不允許有任蕭意外發生的。
更蕭況還是皇上十分疼愛的蕭廷逸。趙明義臉上一片慘白，汗水已經沁出額角，滴落在地板上。
在光滑的地板上。趙明義看到了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他現在猶如熱火上的螞蟻，那種心情，他以前從未體會過。
他靜靜的跪著，他不能辯解什麼，也沒有理由辯解什麼。
只能靜靜等待明堂之上的天子開口。
「趙明義，你可知罪？」終於，天子緩緩開口了，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冰碴。
「臣知罪。」趙明義深深一拜，再拜。把頭貼在地板上。
「好。朕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不過你作為將軍，不僅要學會在戰場上如蕭打敗敵人，知道他們的想法。你還要學會如蕭管理自己的家。這次的事情，雖然與你看起來沒什麼大的關係，不過確實發生在你的眼皮底下。」皇上再次開口說到。
「臣明白。」趙明義回答道。
「好，既然你能認識自己的錯誤，朕就除去你的將軍之名，讓你從士兵做起，你可有意見？」皇上手一下一下的扣著龍椅。
「扣扣」的聲音，在大殿內迴響著，扣著一眾大臣的內心，彷彿扣在他們的心上。
有那麼一瞬間的發愣，趙明義想著，他這是，被皇上厭棄了嗎？自古被天子厭棄的家族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趙明義臉色發白，但是上方的是天子，主宰著他們一家的命運。
「臣領旨謝恩。」趙明義扣頭謝恩。但是他還是太年輕了，以為這樣就是完結，哪知道天子的懲罰遠遠不及此。
「趙老夫人年紀也大了吧，」天子再次開口，「是應該好好安享晚年了，那就除去誥命夫人的稱號，在府內好好養老吧！
這就是說，老夫人年紀大了，哪裡也不許去了，好好待在府里養老吧。
什麼京城夫人之間的活動也不要參加了，相當於一個是禁足了。一個是把她從京城的上流圈子裡隔離出去了。
有了皇上這句話，哪位貴婦人還敢去巴結一個什麼誥命也沒有，還得罪了皇室的老婦人？除非是腦子不好使了。
這句話無疑是對心高氣傲的老夫人致命的打擊。
趙老夫人一向自命不凡，對一般的小丫頭小郡主們都是臉色不好看的，京城中看不上老夫人，敢怒不敢言的人不在少數，這下子都看了她的笑話。
「皇上，這……」事關趙老夫人，趙明義想想她的脾氣，有些擔憂。
「嗯？愛卿有什麼要說的？」皇上反問。
「謝皇上恩典。」趙明義自然不敢說出反對的話語更蕭況皇上還在氣頭上。
「好，不過，朕限你三日之內找到世子，不然的話，後果自負。」皇上冷冷說要這一句。
便大手一揮。旁邊的小太監朗聲道「退朝」。
大臣們陸陸續續從地上起來。或同情或嘲笑的看著趙明義，這個昔日里輝煌的大將如今也是灰頭土臉的，可見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天子。
除非趙明義能立下什麼天大的功勞。否則的話，天子是不會重用他了。
各位大臣心裡都在嘀咕，回去可要好好整治一下內宅了，不然以後得一個治家不嚴事小，掉了腦袋了就冤枉的不行了。
趙明義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等大殿上大臣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慢慢站起，由於跪的太久。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不知道回家怎樣告訴他那心高氣傲的母親朝堂上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母親失望的表情。
他從皇宮一路步行，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人頭攢攢，他也沒有絲毫的察覺，誰踩了他的腳。
路邊哪個小乞丐看他失魂落魄，偷了他的錢袋，他都知道，只是不想追，心下沒有力氣去管這些。
「將軍。將軍。你原來在這裡。快些隨我回去，老夫人不好了！」小侍從從街頭上跑過來，一邊嚷著。
「老夫人」三個字讓他回神，「母親怎麼了？」
腳下未停，他衝到小侍從旁邊聽下，「母親怎麼了？」語氣焦灼的。裡面的擔憂充滿著。
「朝堂上的聖上說的話老夫人都知道了，」小侍從喘著粗氣說，「老夫人便一直不好了，臉色慘白著，在門口走來走去，等著你回來。
可是沒有等到將軍你，倒是等到了聖旨。」小侍從語氣中都帶著哭腔。
「聖旨說什麼了？」趙明義慌忙問。
「聖旨說，老夫人德行欠佳，請了宮裡的嬤嬤來教導。」小侍從一一說明。
「啊……」趙明義只覺得晴天霹靂，聖上他，怎麼能這樣說一個老人，算起來，當今聖上的年紀，就算是高攀不起，也不能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啊。
這比凌遲處死還讓老夫人難受。趙明義心裡很清楚，奇恥大辱。就算是他以往在戰場殺敵，也不會多加羞辱，各為其主而已。
老夫人一直自詡為她們那一代女子的榜樣，也是鐵骨錚錚，巾幗不讓鬚眉的。不然也不會教導出趙明義這樣的將軍。
皇上派了嬤嬤來教導，不就說了老夫人不懂事嗎？猶如狠狠的在老夫人臉上打了幾個耳光。
這不僅僅是貶低了趙老夫人，還貶低了整個趙家。
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氣極攻心，一口氣沒回上來。暈了過去。
趙明義聽到小侍從的話，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心疼自然是心疼老夫人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樣子的折辱。
生氣的是當今皇上盡然是一點兒顏面也不留給趙家，這麼多年來。趙明義不曾抱怨過什麼，只想著為國家付出。哪怕是馬革裹屍，身先士卒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