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現仇現報

麻利拔出綁在右小腿外側的54槍支，大拇指順勢開保險，「姐，快到地上找小石子，我有用途！」翻滾的過程中64手槍脫手，當務之急必須吸引住風衣女的注意力，防備她協助青年對付謝哥，「電筒還在嗎？」

摸索著遞過電筒，總經理借微光在地面尋找小石塊，「等會聽我的，叫你扔你就扔！」小聲提示，小伙偷偷從貨櫃側探頭往外窺視。

地面上，扭打中的兩個青年還在糾纏不休，擒拿與反擒拿在此刻被發揮到極致，生死關頭，惟有拼盡全力，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製服對方。

兩人都明白，拔刀或出槍才是正確的選擇，但四隻手誰也不能得閑，黑暗中，只聽到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聲和大力扭動關節的喀喀聲。

謝哥憑藉身高和體重優勢把風衣男壓在身下，以左手插眼，右手死扼對方的咽喉。青年右手護住眼的同時試圖揪住插眼的大拇指，左手攥緊鎖喉的手掌往外扳，拚命擺動頭部，躲避眼睛上方激烈扭打的手爪。

微弱的夜光中，女子悄悄向纏鬥的方向挪步，想增援風衣男。

「呯」，朝大致方向開槍，小伙先阻止住女子的瘋狂舉動，暗自摸尋電筒的開關。

疾步退回到鋼樑后，白梅再不敢冒險，對方不是善茬，槍法精準，眼下只能先凝神對付這廝，黑郎那邊由他自己去解決。

五體投地趴著，中年男人大氣都不敢出，卓秋蟬帶來的兩個部下彪悍異常，白梅和黑郎這次碰到了旗鼓相當的勁敵，不知最終會鹿死誰手？不知不覺間，褲襠內已是水漫金山，如大姨媽來了一般，只不過顏色不同。

纏鬥仍在繼續，兩個人使出渾身解數，拼力搏鬥。額頭狠狠磕上青年的面門，右手奮力掙脫其手掌，肘部劈打側耳，人就勢伸手取藏在左腋下的槍支。

青年怎會讓對手得空，凌厲的左擺拳帶著風聲直奔身上人的耳門，無奈中，取槍的手掌收回格擋襲來的鐵拳。

你來我往中，胳膊受傷的謝哥體力下降，被青年反壓在身下。

「扔！」小石塊隨聲而出，在前方的地上發出輕響，「呯」子彈同步打向小石子才落地的位置。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推亮燈的同時，仲謀向女子藏身的鋼樑方向大力扔出電筒，人快速出槍瞄準。

電筒在空中翻滾，發出的光亮已經足夠讓小伙辨清目標，「呯」，「呯」，連續的槍聲在廠房大廳內回蕩。

腿部傳來的劇痛迫使白梅單腿跪下，「呯」，咬牙打滅腳下的電筒，人緊縮身軀躲入鋼樑背後。對手太狡猾，槍法如神，能夠在一瞬間看清自己伸在外面的小腿，今晚不知道還能不能走出這個廠房？

骯髒的地上，殊死搏鬥的兩人交替變換彼此的領導者地位，看著這一切，仲謀心急如焚，又無法過去幫忙，只能眼睜睜在一旁觀望，「姐，快在地上多找些石子，快！」

各領風騷最多不超過30秒，很快就會被對方翻倒，血，從受傷的胳膊上不斷湧出，謝豪傑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暈。

體力隨著鮮血往外流出在慢慢流逝，不能再這樣爭鬥下去，必須儘快脫離接觸，憑藉著最後的一鼓作氣，人翻身農奴把歌唱，騎上青年身體。

勉強將腿調整好，雙手猛然發力，掙脫青年的糾纏，借勢連續后滾翻躲進左側的一個貨櫃陰影，翻滾的過程中，手伸入腋下，拔出槍支。

同一時刻，青年也完成拔槍的程序，以後滾翻退入工作台右側的一處鋼樑后。

黯淡的微光中，工作台前，兩幫人拚命搶奪的兩個旅行包靜靜地躺在地面上，但誰都不敢去取，所有的槍管可全部對準著這個位置，，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謝哥，趕快找帶釘的長棍，把包勾到你所在的地方，我掩護你！」大聲提醒上司，槍口瞄上青年所在的位置，這個風衣男人才最可怕，一定盯死他，不能給這小子任何機會。

「如果不想同歸於盡，我提議，各自拉回屬於自己的貨，如何？」青年見全身而退已無可能，所以退而求其次。

「姐，怎麼辦？萬一有人報警，這樣耗著我們也逃不掉，最好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眼睛和槍口不離青年左右，仲謀小聲詢問身後的總經理。

「好，姓林的，今晚我們就這樣處理，但以後不要讓我在深圳看到你，如果碰到會把你這個混蛋砍成8塊！」女人也明白眼前形勢，越早脫身越安全，小謝恐怕快支撐不住，仲謀也明顯受傷，剛才不小心碰到後背，還聽到他嘴裡發出的悶哼聲。

談判的間隙，兩個旅行包都已經被拉到兩人各自的腳下。

「你們先走，請放心，當兵的說話算話，絕對不會從後面暗算人，快滾！」小伙代替總經理下最後通牒。

沿著鋼樑和一路的遮掩物，中年男人在前，青年攙扶著上下挂彩的風衣女慢慢退到大門旁。

槍管跟著人移動，仲謀沒有放鬆警惕，就在女子腳步即將邁出大門的一瞬間，「呯」槍聲再次響起，腳步一軟，女人的整個身體跌入青年懷中。

拖著女人，青年快速躲到門外，禿頂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撒開腳丫子沖停在廠房右側遠處的汽車飛奔。

「記住，當兵的喜歡現仇現報，不想死在這快滾！」謝哥冷冰冰的聲音從貨櫃後傳來，手中tt-33的槍口在微微顫動，槍管內飄出淡淡的青煙。

「謝哥，你負責左翼，我負責右翼，交叉掩護，總經理，委屈你去拎包，上！」借著餘光，仲謀撿起地上的64。

兩人先後從隱身的貨櫃后閃出，矮身迅速接近大門兩側，對望一眼后，「呯」，「呯」同時向門外兩邊開槍。「盯著！」仲謀回身撿起一根短木條，「啪」將手中的木條扔到外面。

「呯」，木條被準確擊中，青年還沒走遠，想報剛才那一槍之仇。

「謝哥，你到我這邊來！」仲謀已經判明開火的方位，就在與自己相對的方向，「你瞄準前方，我站到你的肩膀上去！」

戰友蹲下身，仲謀站上肩膀，兩人慢慢站起。倚靠著大門，人偷偷探出頭觀察，位置太高，青年一時絕對不會察覺，廠房外面的夜光比較明亮，遠處的灌木叢旁，青年持槍蹲守，槍管直指向大門。

把槍一點一點伸出，「姐，往外扔木條！」隨著木條扔出的同一時間，小伙手裡的54連續開火，「呯」，「呯」，「呯」，「呯」，前3槍由仲謀打出，后一槍則是青年對準木條摟火。

本不想置青年於死地，而且謝哥體力透支，身軀在左右搖晃，準頭根本無法保證。但呼嘯著擦身而過的子彈還是嚇壞青年，將女人扛上肩，疾速向停在十字路口隱蔽處的汽車跑去。

再次慢慢探頭，看看扛著女人的青年背影，仲謀跳下上司的肩膀，「沒事了，他已經跑路！」人閃出大門，「快，都出來！」

3人拉開車門，將旅行包扔入後座，總經理髮動汽車，掉頭，車直奔不遠處的街道。

「等會，姐，那不是李堯駕駛的尼桑嗎？我下去看看？」等車停住，仲謀下車走到尼桑旁。

李堯耷拉著腦袋，人整個伏在方向盤上。

「姐，你先走，李堯被人打暈，我去開車，快走！」返身拉開車門，把人扶正，照著人中狠掐。

「哎唷！」渙散的目光怔怔地看著身邊的上司，「謀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到旁邊去！」關好車門，小伙坐上駕駛位，尼桑疾速起步，追趕奧德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