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出嫁
將軍府兩位小姐同時出嫁,府前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評頭論足,議論紛紛。
「私情鬧得京城沸沸揚揚,三皇子還親自迎親,看來真是喜愛柳二小姐。」
「看看三皇子這排場,那二小姐肯定是個絕世美人。」
「柳大小姐的花轎可真寒酸。」
「逍遙王殘暴狂妄,柳大小姐真是可憐。」
柳星河將百姓的議論都記在心中,他捏緊了拳頭走向正在說閑話的幾人,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中,柳星河淡淡的開口:「幾位,要進來喝杯喜酒嗎?」
……
柳夭夭與柳嫣兒同時拜別柳毅與柳老夫人,兩人就由喜娘扶著并行走向花轎。
柳嫣兒的聲音很輕:「柳夭夭,聽到了嗎?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永遠比不過我。」
柳夭夭也聽見了百姓之言,輕聲回擊道:「走著瞧吧,柳側妃。」
柳嫣兒被那三個字刺激了神經,低吼道:「正妃之位,遲早是我的。」
「我拭目以待。」
柳夭夭懶得再回應她,在喜娘的攙扶下坐上了花轎。
柳嫣兒眼中浮現出一絲狠厲,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憋了一口氣。
蕭晉握著柳嫣兒的手,親自將她送上了花轎,吹皺了一池春水,滿腔怨恨只餘一腔柔情。
柳毅看在眼中,倒也放下了對蕭晉的幾分成見。
柳毅紅著雙眼接過一盆水,潑在柳府的門前,轎夫這才起轎,兩頂花轎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柳夭夭第一次坐轎子,被晃得有些難受,就閉上眼睛靠著休息。
過了許多,轎子終於停了下來,柳夭夭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動靜。
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柳夭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杏仁,外面什麼情況?」
杏仁答道:「小姐,寧國公府無人迎親。」
「府中掛上了白布,似乎要辦喪事。」卯月面若寒霜,「小姐莫急,我這就去看看情況。」
卯月剛走上台階,就看到一群人從寧國公府走了出來,個個都穿著喪服。
為首的年輕男子指著花轎,倨傲的問道:「轎中可是柳家大小姐?」
卯月看著為首的男子,微微皺眉,「二公子,你該稱呼我家小姐一聲雲安郡主。」
男子將一張銀票扔到地上,冷笑道:「轎夫,拿著錢把人抬回柳府去,這個親我們寧國公府結不起。」
卯月湊近花轎,輕聲道:「小姐,是寧國公二子邵讓,他向來與王爺不合。」
柳夭夭的聲音從轎中幽幽傳出,「杏仁,扶我出來。」
柳夭夭一身嫁衣站在花轎之前,她伸手將蓋頭扯了下來,微微垂眸,待適應了光線之後,才抬頭看向邵讓。
邵讓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他身旁的女人不滿的扯了他一下,邵讓這才回過神來。
女人的聲音很尖銳,「柳大小姐還是莫要自取其辱的好。」
柳夭夭看向邵讓,淡淡的說道:「這裡是你做主?」
邵讓神氣的點頭,「沒錯。」
那女人見柳夭夭將自己忽略得徹底,氣得跳腳,「我在與你說話,你怎麼不理人?」
柳夭夭微微蹙眉,「哪來的蒼蠅煩人得很。」
「你你你……」
邵讓板著一張臉,不悅的說道:「香桃,不得放肆。」
香桃委屈的走到一旁,不敢再開口,瞪向柳夭夭的眼神卻十分兇狠。
邵讓轉頭上下打量著柳夭夭,最後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輕佻的說道:「夭夭貌如其名,真是一個大美人。」
柳夭夭冷然道:「二公子,本郡主的閨名豈是你能叫的?再者,你該稱呼本郡主一聲大嫂。」
邵讓不屑的說:「蕭邵已經快死了,你何必糟踐自己?」
柳夭夭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雙手,冷冷說道:「二公子,慎言。」
邵讓頗為惱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夭夭輕笑了一聲,幽幽的回道:「讓二公子失望了,本郡主不飲酒。」
邵讓氣結,「柳夭夭,你別持寵而驕。」
香桃心生嫉妒,雙眸一轉,計上心頭,高聲道:「郡主真不虧是克父克母克夫的天煞孤星命格,自打皇上賜婚,逍遙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竟是病入膏肓,躺在病床上出氣多進氣少。」
雙方僵持已然吸引了許多百姓,香桃此話一出,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眾人議論紛紛。
柳夭夭走到香桃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揚聲道:「不過是二公子的一個侍妾,妄議皇親,你可知罪?」
香桃捂著紅腫的臉,不敢置信的問道:「穿著嫁衣無故打人,你瘋了嗎?」
柳夭夭冷笑道:「本郡主與逍遙王乃是御賜婚約,逍遙王府尚在建造,王爺這才住在寧國公府,如今你二人公然攔親,若是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柳夭夭一番話唬住了香桃,香桃不安的向邵讓求助。
邵讓卻是痴迷的看著柳夭夭發怒的樣子,喃喃道:「生起氣來更美了,簡直活色生香。」
卯月推了邵讓一把,擋在柳夭夭的身前,「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邵讓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無恥的說道:「我也是為了郡主的幸福著想,想來皇上不會怪罪。」
柳夭夭從袖中取出一個令牌,不耐的說道:「卯月,你這就進宮請皇上評評理。」
「且慢。」一個雍容的女人快步從寧國公府走出,叫人攔住了卯月。
府丁將柳夭夭幾人包圍了起來,卯月手握鞭子,就等著柳夭夭一聲令下,柳夭夭也握緊了袖中的小刀。
倒是邵讓見了來人,老實了不少,「母親。」
柳夭夭對寧國公的續弦鄭氏早有耳聞,她攻於心計,手段高明,是個綿里藏刀的狠角色。
「讓兒,你怎能如此胡鬧?」鄭氏瞪了邵讓一眼,轉而朝柳夭夭賠罪道:「我教子不嚴,讓郡主見笑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復存在,柳夭夭鬆開了小刀,用手將額前的碎發撥開,慵懶道:「夫人莫不是輕飄飄一句話就要將事情搪塞過去?」
鄭氏的笑容未變,聲音卻有些發冷,「那郡主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