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願賭服輸
其他幾名醫師也是禁不住點點頭,表示贊同這名老醫師之診斷。
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城主亦是在場,料必二老爺也不敢太過。
蒼翼心頭滴血,武脈的含義,他是清楚的。從今以後,自己這個最出色聽話的女兒就只能是個廢人。就算她姿容不錯,可是也算不得什麼。
當初蒼月身為長兄,搶走了他的一切。原本以為蒼月夫婦英年早逝,自己再不會被人壓制,舞陽山城城主之位非自己莫屬。想不到今日,蒼月的女兒將自己的女兒變為廢人!
自己已經是舞陽山城中手掌大權,甚至不少人已經將自己看做未來的舞陽城主,可是今日之事,無疑是在他臉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是傳入了蒼翼的耳中:「琦兒,今天比武累了吧,阿青,還不沏壺玉露茶過來。」
只見蒼琦乖巧的坐在蒼穹的身邊,本來秀潤的臉頰因為剛才的比武染上了一層紅霞,更加可愛得讓人移不開眼睛。褪去了剛才和蒼煙比武時候的鋒銳,如今的蒼琦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就這樣偎依在爺爺的身側。
蒼煙受傷,武脈被廢,蒼穹甚至問都不問一句,反而關心蒼琦是否渴了、累了。城主的意思,如此明顯,眾人哪裡還會不明白?
聽到蒼穹的詢問,蒼琦連忙點點頭,甜甜的說道:「謝謝爺爺。」
眼前這一幕,刺痛了蒼翼的眼,更刺痛了蒼翼的心!
一直以來,蒼琦就是他心中一根刺。大哥雖然死了,可是老爺子的心仍然放在大哥的女兒身上,而不是花心思栽培自己這個二兒子。連大哥的女兒也競爭不過,這讓蒼翼覺得很不公平。
如今他更按捺不住情緒,厲聲道:「城主,蒼琦闖下大禍,傷了煙兒,同宗相殘,這可是犯下舞陽城的大忌!還盼城主將她照城規處置!」
蒼穹抬起頭,眼眸之中卻是透出幾許諷刺光彩,當蒼翼與他目光相對,竟似覺得被震懾一般,不由得陣陣心虛。
「城規?蒼煙以墨玄八級的身份向墨玄三級的琦兒挑釁訂下賭約之際,為何不見你談及城規,談及同宗的情意,不認為此乃同宗相殘?剛才琦兒以五級玄氣武者的身份向蒼煙挑戰,又為何不見你出面阻止。實則琦兒只不過有本事,靠玄氣五級的實力擊敗玄氣八級的蒼煙。白紙黑字的賭約在前,眾目睽睽的公平決鬥在後,翼兒,你居然還有臉喊冤?」
「今日,若傷的是琦兒,武脈被廢的是她,我也不會多言半句。要怪,就只能怪她實力不夠,不自量力,還敢向別人挑戰。同樣的,今日武脈被廢是蒼煙,也是她自己實力不夠,居然輸給一名墨玄五級的武者。」
蒼穹的一番話,說得蒼翼面上無光,啞口無言。
一邊三房家主蒼楓卻是心中暗喜,平時二房大權獨攬,蒼翼更以未來的舞陽城主自居,如今被老爺子當眾呵斥,蒼楓心神舒爽。
阿青已經將玉露茶送上來,似玉露茶這樣的上等茶葉,整個舞陽城唯獨蒼穹才能隨意享用。蒼翼亦是嗜茶之人,但是卻只能分得少許。蒼琦不但蒙蒼穹親手賜茶,卻見蒼穹還打開一邊小瓶兒,用玉勺調了些玉蜂蜂蜜倒入茶盞之中,方才送去給蒼琦。
這玉蜂乃採集雪蓮花花粉釀蜜,玉蜂難以飼養,且每年釀蜜數目不多,故此亦極為珍稀。
蒼穹這份關愛,越發讓蒼翼覺得刺眼!
不過是區區的墨玄五級,也不算有什麼了不起的。
蒼琦飲下了一口茶,只覺得入口清芬甜美,令人口齒生芳,她覺得滋味很好,更甜到了心口。因為這杯茶,是爺爺親手調製給自己的。
蒼穹將茶遞過去給蒼琦之後,方才將注意力放在場上:「墨鏡測試,繼續!」
至於蒼煙,至始至終,蒼穹都沒有問上一句。蒼翼亦只能將這份苦澀、憤怒嚼碎隱忍,雙眸卻是越發的陰沉。
一枚上等雪參丹被送入蒼煙口中,隨即一邊醫師開始施展針灸之術。
眼見蒼煙眼睫毛輕輕顫抖,醫師不由喜道:「二爺,煙小姐要醒了。」
蒼翼精神微微一振,只要女兒醒了,這就好辦得多。他要蒼煙當眾指證,是蒼琦用卑鄙的手段暗算於她,導致她輸掉了這場比試,甚至武脈被廢。
只要蒼煙一口咬死,料必老爺子也不能包庇蒼琦。再者蒼琦以玄氣五級擊敗玄氣八級,本身就是極為惹人懷疑的。
「煙兒,你醒了?」蒼翼正欲暗示女兒,想不到到蒼煙反應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癢!好癢!」
蒼煙似乎沒察覺自己的處境,她一邊尖叫說自己身上好癢,一邊開始抓自己身上衣衫。
墨鏡考試本來是安靜的,故此蒼煙這邊的動靜,自然惹來了若干關注!
蒼琦看著自己杯中茶水,卻是連看也似乎懶得多看一眼。當初賭約,蒼煙可不止要廢掉武脈,而且要當眾將衣服脫下來。
既然說得出,那就要做得到。她蒼琦的賭債,可不是那麼好賴。
想到經赦扔給自己的癢粉,初時蒼琦還半信半疑,只是如今看來,效果還不錯。
嗤的一聲,蒼煙那上等雪稠裁成的雪白小衫頓時被撕裂,膚若凝脂,雪白生香,酥胸半露,真是好一派春光——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蒼煙身上,眼神冷漠而古怪。
蒼煙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只顧扯著自己衣衫,全然不顧眾人目光。蒼翼眼神一沉,隨即出手,手掌毫不客氣重重一擊,直讓蒼煙頓時昏迷。
自己幾個女兒之中,就要屬蒼煙容貌最為出挑,學武天分最好,蒼翼亦是對這個女兒寄予厚望。
只是如今蒼翼極清楚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徹徹底底毀掉!
不止武脈被廢,蒼煙當眾撕開自己衣服,亦徹底葬送一個女兒家的名節。就算蒼煙身為蒼家嫡出之女,且生得如花似玉,任何世家也不會接納這樣女子。
這一切,都和乖巧坐在蒼穹身邊,笑容甜美的蒼琦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