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夢

李凝兒取出幾顆足有巴掌大的鳥蛋，這是她殺牛回來的路上掏得，也不知道是什麼鳥的蛋這麼大。

她將鳥蛋打到一個碗里，靠近嗅了嗅，蘸了一點嘗了口，味道不錯，比普通雞蛋還多了股清香味，可以食用。

李凝兒用筷子將鳥蛋打散，然後用自己的備用牙刷將蛋液塗抹到月餅表面，只是塗了薄薄的一層，不能塗多，以前她塗多了，結果烘烤月餅的時候，蛋焦了，變得黑乎乎一片。

將一切完成後，李凝兒將月餅分兩次放到鍋里烘烤。

過了一會，新鮮奇葩的牛肉月餅就出爐了。

李凝兒也不顧燙手直接拿起一個月餅，輕輕吹了一下，咬了一口。

「美味，牛肉裡面混雜了一股淡淡水果的清甜味，牛肉的鮮味也沒喪失，香菇的香味也完美融入牛肉中，我果然是廚藝小天才。」

李凝兒一邊吃著手裡的月餅，一邊自顧自的在心裡點評道。

她吃完手上哪一個就沒有繼續吃了，月餅要等月亮出來再吃才有韻味。

李凝兒又回到小黑身邊，從行李里取出一罐茶葉和一套茶具，小黑的眼睛都瞪直了，心道：「我說怎麼明明只有這丫頭一個人的行李，還那麼多，你都帶了些什麼鬼啊，你這是搬家還是去旅行？」

李凝兒可不知道小黑的心理活動，用一塊布攤在地面上，將茶具擺放好，重新燒了一壺開水，將茶具沖洗一遍。

又將直接找到的一些水果擺放在布上，牛肉月餅分成三盤放在布上。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天上再次升起一輪圓月，李凝兒向月亮雙手合十，默默祈禱道：「月神娘娘請保佑我以後能一直好好的快樂的活下去，也保佑蘇桀大人能心想事成。」

祈禱過後，她轉頭對蘇桀說道：「蘇桀大人快來嘗嘗我做的月餅。」

蘇桀起身來到李凝兒身邊坐下，她能嗅到他身上的氣息，蘇桀的氣息沒有讓李凝兒感到厭惡或者意亂情迷之類的。

只是感受到一股親切感，好像蘇桀是她最親近的人一樣，要不是他不是人類，李凝兒都要以為他是不是和她家有什麼血緣關係了。

蘇桀和李凝兒的聯繫某種意義上比血緣關係更深，李凝兒身上流淌著他的血脈，二者的關係有點像是父女，但又比父女還要緊密些。

凡人的倫理關係很難形容蘇桀和李凝兒的關係。

李凝兒斟了一杯茶，遞給蘇桀，道：「蘇桀大人，以後請多多指教。」

蘇桀接過茶水，在手裡凝視了一會，一飲而盡，道：「多多指教，玲。」

李凝兒點了點頭，笑道：「蘇桀大人嘗嘗這個月餅。」

蘇桀接過李凝兒遞給他的月餅在嘴裡咬了口，就著茶水吃月餅。

中秋節吃月餅的習俗，是在永朝的時候流行的，一開始是宮廷小吃，後來流傳到民間。

當時蘇桀還吃過宮廷月餅呢，沒什麼特點就是普通的甜點而已，他很喜歡永朝這個喜歡進步的朝代，有些人很有趣，蘇桀和當時的皇族關係不算差。

李凝兒端著另一盤月餅和一些水果走到小黑身邊，道：「小黑這是你的份。」

小黑這次倒沒有傲嬌的甩頭，只是低頭吃了起來。

李凝兒回到蘇桀身邊，拿起月餅一邊賞月一邊吃著自己親手做的月餅，簡直是人間一大樂事。

只是李凝兒的小臉變得越來越紅，像是喝醉酒一般，這是致幻果的藥力發作了。

在場的只有李凝兒一人會被這種果子影響，以李凝兒的體質吃一點沒事，吃多了也沒多大事，就是會產生醉酒一樣的效果。

只見李凝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東倒西歪的耍起醉拳，嘴裡還念道：「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斤……」

醉八仙口訣在民間流傳頗廣，許多話本小說都有提到醉八仙，李凝兒這個最愛看閑書的宅女自然也知道。

但蘇桀知道這醉八仙醉拳和八仙沒半毛錢關係，他認識八仙，而且和呂洞賓的關係還不錯，那會都還沒有八仙這說法，他們自稱是八友，更沒有什麼醉八仙拳法，多半是哪個人創出功法借八仙之名宣傳而已。

雖然李凝兒嘴裡念叨著醉拳口訣，但實際上她就是一頓亂錘，醉拳創始人看了她的醉拳都能被氣活過來。

打完醉拳后，李凝兒又唱起戲曲來：「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見玉兔又早東升……」

一邊唱還一邊跳，李凝兒模仿著以前看過的大戲裡面的花旦舞步，笨拙的跳著。

蘇桀看過很多舞蹈，甚至人類舞蹈的產生都和他有關，舞蹈一開始就是祭祀神明的儀式。

遠古時期的他經常被人類當成神明，被供奉上血食和跳著原始祭祀舞蹈取悅他。

蘇桀自然不是喜歡舞蹈和血食，他是喜歡和其他生物交流，沒有其他智慧物種的日子太無聊了。

第一次發現人類這一智慧物種的時候，蘇桀很高興，天天待在人類部落，和他們的首領說話聊天，只是人類似乎很畏懼本體的他。

他把人類對他的供奉和祭祀舞蹈當成了和他交流的一種方式。

她在月下翩翩起舞，他無聲的看著，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看到她跳著那些不熟練的舞步，險些絆倒時，嘴角略微上揚了些。

次日，李凝兒捂著有些眩暈的腦袋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小黑的背上，身上還蓋著條毛毯。

李凝兒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記憶好像斷片了一樣，自己就記得在吃月餅，怎麼睡著的都想不起來。

李凝兒晃了晃腦袋，隱約想起昨晚好像是打了套醉拳，唱了戲，還抱著蘇桀不放，又哭又笑，再然後死活也想不起來了，就連已經想起的東西都像是做夢的一樣不真實。

「應該是做夢，肯定是做夢。」

李凝兒心中堅定信念，但她又忍不住泛起一個念頭：「萬一不是做夢呢？」

李凝兒想起記憶里那些虛實交錯的場景，不由得的鬧了個大紅臉。

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蘇桀，他臉上沒有絲毫異色，李凝兒不由得的鬆了口氣，應該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