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閣樓竊語

鳳眠有雲惜月的記憶，不用看也知道這裡是暗香院，但還是不相信，這麼幽靜別緻的院子，居然給她居住，這不像是敏夫人的風格啊！

鳳眠忽然想起，以前有位侍女說漏嘴，說這是她那位長公主母親從前的居處。

這樣一想，她住在這裡也就不奇怪了。不過長公主母親留下的那些東西，全部都被人搶走了，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子。

「啊——」

僻靜的暗香院里忽然響起尖銳的嗓音。

鳳眠皺起眉，別看暗香院這麼大，其實就只有雲惜月和她的侍女玉蘭兩人。

這個聲音不是她，那就只有玉蘭了。

循聲望去，鳳眠看見一抹青綠色光影，從閣樓上墜落。

鳳眠趕到閣樓下面時，只看見玉蘭躺在血泊中，鮮紅的血液像蜿蜒的毒蛇一樣在地面爬著，呈現出詭異的紋路。

玉蘭是敏夫人派過來的侍女，雖說是侍女，但更像活祖宗。

暗香院里什麼事情都是雲惜月親力親為，玉蘭過來這裡，非但什麼事情都不做，雲惜月還要多做一個人的飯，伺候著她。

玉蘭這種人死不足惜，但她怎麼會尋短見？

記憶中，玉蘭非常怕死，手上劃了個口子，多出一點血，都怕得要死，這種人不像是會尋短見的樣子！

鳳眠抬頭往向閣樓，心裡疑惑，放慢腳步走上去。

玉蘭不會尋死，問題出在閣樓上面！

走上閣樓后，裡面傳出的聲音吸引了雲惜月的注意。

「真的？」女子驚訝的問。

「頂著雲惜月的皮，你還真把自己當雲惜月了？你是主子的人，身赴西晉，主子怎麼會讓你孤立無援呢！」

黑衣男人站在欄杆旁，往下面看了一眼，漆黑的眼裡倒映出玉蘭慘烈的模樣。

「主子說了，安插在西晉的人都聽從你的號令。還有，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隱匿好身份是第一位，任務也好，情報也好，這些都可以擱后。」

「主子的話，石晞謹記！」說話女子的模樣和雲惜月一樣，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雲惜月"摸了摸這張臉，悵然的問：「以後，我還能回來嗎？」

「當然能！西晉破亡之日，就是你歸來之時！」黑衣男人的語氣非常堅定。

"雲惜月"黯然的垂下眼瞼：「南雍距西晉千里之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主子了！」

聽到她多愁善感，男子皺眉：「任務完成，你會見到的！」

「是嗎？」她笑著，主子派往西晉多少暗探，無一例外都死傷慘烈。

而她最特殊，頂著西晉長公主之女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前往西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雲惜月"遲疑片刻：「你幫我帶句話給主子，石晞提前祝主子得償所願，君臨天下！」

那人複雜的看了"雲惜月"一眼，語氣冷硬的說：「我不能幫你，等你回來后，你親口和主子去說！」

說完，那人匆忙離開了。

石晞望著那道身影，確認他走遠后，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箋，生怕弄壞一樣，動作很輕的把它拆開。

石晞望著上面的字跡，很久很久！

她嘴裡喃喃：「主子要的，石晞一定竭盡全力幫主子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