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抓狗妖

岳陽凝神，鼻子抽動，在空氣中聞著味道，自從他重生成為狐狸以來，鼻子變得分外敏銳，漸次達到了識別同類的地步。隨著鼻子的抽動，他心頭不由得縈繞著一個問號。

這個不尋常的猴子，身上完全沒有妖怪的味道。

胡青霞見岳陽不停的聳動鼻子，大為好奇，呵呵笑道：「你長狗鼻子了，看耍猴就看耍猴，別當街出洋相啊。」

岳陽只是以微笑回應。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劍仙長庚，劍仙長庚搖頭，但是並沒有說話。意思是，他是專門的捉妖師，也沒有發現這個猴子的異常。

但是，岳陽不相信，這個猴子就是猴子。尋常猴子，怎麼會有凌厲如刀的眼神。

本來是乾坤朗朗，太陽照耀著大街，忽然一時，地上捲起一陣大風，吹得商鋪的牌匾嘩啦啦直響。那圍成圈子看耍猴的閑漢們，見大風起來，山雨欲來風滿樓，紛紛撒丫子跑了。

只留下圈子當中的一個猴子，一個漢子。地上散落的有幾枚銅錢。漢子無可奈何的看著眾人散去，只有眼前的這幾個人還沒有走，漢子自嘲道：「好戲散場了，你們沒有什麼可看的了，散去吧散去吧。」

胡青霞正自憤憤不平，覺得人間這人，怎麼如此寡情，看了半天耍猴的，連錢都不掏，於是自己掏了幾兩散碎銀子，沒有扔到地上，而是鄭重的交到了那漢子的手上。

天上霹雷閃電，大雨黃豆般滂沱而下。漢子和猴子沒處躲藏，只得將鞭子插入腰間，拎著猴子的脖索躲在了一處大宅門門廊之下。岳陽等人只得找家旅店住下。

安頓好了胡青霞呼延金剛劍仙長庚，岳陽手提舍利金剛杵獨自出了店房，來到了那家大宅院的門廊下，遠遠的望著。他總覺得這猴子古怪。

這時候，天色已經昏黑，趁著霹雷閃電的間隙，能夠看到那漢子和猴子，就在門廊下。

奇怪終於被岳陽發現了，漢子並沒有什麼古怪，古怪的還真是猴子。

猴子脖子上拴著脖索，他坐在地上，眯著眼睛，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卻是在打坐。打坐已經夠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那猴子的打坐姿勢，居然像極了歸一寺中佛陀之姿。不知道何時，一道驚天霹靂，閃電如刀，那猴子，忽然睜目。

嘴中吐出一條舌頭，那舌頭居然舔在了閃電之上，只一吸，似乎把整條閃電吸入肚子中。就這樣，天空中霹雷閃電不斷，猴子就這樣吸著閃電的能量。在猴子的眉心，閃爍著一點黃色的豪光。

岳陽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是潛伏。

忽然聽到耍猴的人說道：「主人，時間好像到了？」

那猴子睜開眼睛，眼睛瞥向了天空，天空中烏雲翻滾，天空遠處，轟隆隆的雷聲從遠處向近處滾來，一天音響的濃雲，在耳邊喑嗚叱吒。

猴子長嘆一聲，眼睛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望向了岳陽的藏身之處。

此時，岳陽已經渾身濕透，雨點打在舍利金剛杵上，一點一滴，敲擊著岳陽的心。本來以為耍猴子的人，是主人，沒想到，猴子是主人，耍猴子的人反倒是僕人。

奇怪的做派，這猴子不是妖，這耍猴人也不是妖，他們行走江湖，為了什麼？

那耍猴的人長嘆一聲，輕輕說道：「這家人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狗妖，惹出這樣一樁禍事。咱們在這裡，已經等了三天，那狗妖不知道是提前預知了您老人家在此，還是怎樣，居然都沒有來。不知道今天來不來。」

那猴子道：「平常這個時間，那狗妖已經來了。」

岳陽豎起耳朵，聽得不是十分仔細，只聽到，狗妖要來。

一聲犬吠，在這濃密的大雨中，在這滿天雷電中，還是被岳陽捕捉到，聽到的同時，就微微的聞著一股妖氣，從遠處被風傳來。這難道就是猴子口中的狗妖。

耍猴人和猴子在犬吠之後，立刻隱身，彷彿刷了一層黑影保護色，岳陽沒有動，接著又是一聲狗吠，又是一聲狗吠。

一條黑色的大狗，從岳陽眼前，飛快跑過。跑到那戶人家大門，已經化身為一個青年漢子。

那漢子回頭看沒有人跟蹤，就用手敲門，三長兩短，門打開，一陣脂粉香從門裡噴出來。

是女人開的門，而且是二八佳人。

雷電閃過，岳陽看到門上高懸「郭宅」。兩邊對聯：三才天地人，四詩風雅頌。

漢子大笑，突然就壓低了聲音，裡邊女人調笑聲傳來。

猴子在前，耍猴人在後，穿牆而過，岳陽也跟隨在後，進了郭宅。

豈止脂粉氣，還有血腥氣，郭宅內大廳，居然躺著四五具屍體，猴子和耍猴人在屍體前站立片刻，就又往裡走去，一層大院，正房點著蠟燭，屋內男歡女愛，酒香肉香。

岳陽隨著他們，先到了大廳看到了屍體，人顯然死了不久，只是略微腐爛，又跟到了大院之外。

此時，雨已經小了很多。

只聽屋內女人說道：「死鬼，好幾天不來，讓人家等的心裡長草。」屋內燈火搖曳，酒杯相碰的聲音。

那青衣漢子說道：「近幾時不太平，而且管得緊，能出來和小寶貝幽會，已經是難於上青天了。」

從窗戶燈影看，那女子偎依在漢子懷中，正在撒嬌。

女子道：「大廳躺的那幾具屍體，嚇得奴家不敢睡覺。」

「早知道你害怕，上次就應該把他們處理了，可上次你偏偏不說。」

「你一來，滿腔的心事，都忘記了，只在你身上。」

女子坐在了漢子的腿上。

岳陽聽出大概，應該是**夥同姦夫殺了親夫，又下狠手，滅了滿門。

「你就不想你的老公？」

「一想到和你的快活，一日勝過以前的一千日。方知道男歡女愛如此，才不白活。」女子將酒一飲而盡。

「咱們才是夫妻，喝個交杯。」漢子說道。

庭院中嘡啷一響，那漢子忽然就推開女人，吹滅了燈燭，與此同時，一件傢伙破窗飛出。

房內一黑，女人驚聲大叫。

猴子的聲音「是誰驚動了我的捉妖計劃？」，一道身影就撲奔響動之處。

破窗而出的不是那漢子，確是一把椅子，一道身影破窗子而入。

哐啷哐啷響聲過後，燈燭亮起，只有一個女人和耍猴人。

那漢子沒有了蹤跡。

聲音是岳陽不小心發出，撲過去的黑影正是猴子，雙爪如勾抓向岳陽。

岳陽揮動舍利金剛杵，接下了三次進攻。

忽然說道：「我是白猿使的朋友，你是不是猿聖？」

此刻那猴子張開嘴，紅光閃過，是一枚飛刀，直飛向岳陽面門。

岳陽話音剛落，飛刀定在空中。

耍猴人大聲喊道：「主人，狗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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