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想倒打一耙?
「唔……」
江纖塵睜開眼睛時,只覺得渾身酸痛,她稍稍動了動身體,頓時感到一陣涼意。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她撐著床坐起身,被子順勢滑了下去,她一低頭就看到自己遍布青紫吻痕的身體,臉色頓時變了!
江纖塵這才注意到,她身邊還睡著一個男人。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男人面容輪廓鮮明,俊美無儔,若是放在平時,說不定江纖塵還會有心思好好欣賞一番,但現在,她只感到了巨大的驚恐,腦海中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驚叫出了聲!
「啊——!!」
江纖塵裹著被子,狼狽地摔下了床,一眼便看到了散落在床邊,已經被扯得不成樣子的,自己的衣服。
她面色越發蒼白,而床上的男人被這巨大的動靜吵醒,蹙起眉,緩緩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眸光冷沉地看向她。
過度的驚恐讓她連話都說不完整,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昨天晚上你都做了什麼?!」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男人勾起嘴角,漫不經心地拿過床邊的襯衣披到身上,才淡聲道:「昨天晚上——這應該問小姐你吧?」
「什麼意思?」
江纖塵手腳冰涼,她戒備地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起來,「難道不是你……?」
「是小姐你自己喝醉了酒,闖進我的房間,怎麼,現在還想倒打一耙?」
「不可能!」
江纖塵矢口否認,昨天晚上,她本來是在酒店同投資方洽談融資合作的事,後來……後來她喝了繼母李欣蘭遞過來的一杯紅酒,然後好像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難道是自己那個繼母……?
她手指緊緊絞著被子,將昨晚在酒桌上的事飛快的過了一遍,心裡越發篤定,那杯酒里,怕不是加了點東西。
而男人像是完全沒把她的驚懼放在眼裡,他一顆顆地扣好襯衣扣子,一連串的動作優雅流暢,透出一種散漫的冷冽感。
他走到如同失了魂一般的江纖塵面前,看著她茫然無措的樣子,忽然俯下身,抬起她的下頜:「如果小姐你實在想不起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
聽懂了男人的弦外之意,江纖塵「啪」的打開他的手,正欲開口,便聽房間外傳來了瘋狂的拍門聲。
男人看著江纖塵血色盡褪的一張臉,微微挑眉,而緊接著,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竟被生生撞開了!
自己的繼母李欣蘭,還有那個所謂的妹妹江雪晴,帶著足足十數個記者扛著相機沖了進來!
大堆的記者轉瞬便將房間內外堵了個水泄不通,當看到裹著被子的江纖塵時,更是如同見了血的蒼蠅,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起來!
「我真沒想到啊,纖塵,你馬上就要和浩辰結婚了,怎麼,怎麼還能做出這種醜事?!」
痛心疾首的語氣,配上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如果昨天晚上那杯加了料的酒不是由自己這個繼母親手遞給她的,江纖塵就信了。
而江雪晴跟著李欣蘭一唱一和:「是啊,姐姐,你這也太過分了,你讓浩辰怎麼辦啊?」
李欣蘭眼底流露出一抹隱忍的惡毒之色,幾步上前,一把便抓過江纖塵的被子!
「你看看,你身上這痕迹,你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啊!」
房間里還擠了不少的記者,江纖塵被李欣蘭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待反應過來,急忙死死抓著被子邊沿,順勢將李欣蘭往後面一撞!
李欣蘭猝不及防間,竟是被撞的踉蹌了幾步,一把抓住身邊記者的攝影機才穩住身體。
「纖塵,你這是什麼態度!!」
面對這攝影機,李欣蘭態度越發凄切悲楚,「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是你爸爸的妻子,不過是說你兩句,你就對我動手??」
江雪晴連忙幫腔:「如果爸爸還活著,看到你這個樣子,該有多失望啊……」
說著,她還偏過頭,故意抬起手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江小姐,請問你是在已經有了未婚夫的情況下,還在和別的男人公然出入酒店嗎?」
「請問你的未婚夫孟浩辰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請問你們維持這種關係多久了?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是非常不道德的?」
記者的問題連珠炮一樣砸出來,一個比一個尖銳,閃光燈的聲音不絕於耳,江纖塵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都在一點點涼下去,她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赤身裸體的牽出來!
江纖塵死死咬著牙,抑制著眼裡的淚意,她當然知道現在自己這幅樣子有多麼不堪見人。
原本想要留給這一生之中最愛的那個人的第一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自己還被一頓看似疼惜,實則字字誅心的指責甩在了臉上!!!
而李欣蘭見江纖塵這幅樣子,心裡卻是越發快意起來。
她正想再折辱江纖塵幾句,便見一直立於一旁,不言不語的高大男人忽然上前幾步,緊接著,便直接站到了江纖塵面前。
江纖塵驀然投下一片陰影,將她整個人都覆蓋了進去,那些攝像頭被擋了個嚴嚴實實。
「我還不知道,安城的記者竟然這麼八卦。」男人語氣幽涼,滿是嘲意,「看到一點東西就像蒼蠅一般撲上來,你們樂意當追著骨頭跑的狗,我還不樂意當骨頭呢。」
這男人說話還真是直白不留情面到了難聽的地步……
不過,江纖塵看向那群臉色難看的記者,莫名覺得有點爽。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男人不緊不慢地欠下身,那雙黑眸盯著她,吐出的內容纏綿柔和,語氣也是溫情的,而那雙眼睛里,卻仍是一片冰涼。
「我不過是和我妻子出來出來開個房而已,沒想到都能引來這麼多人。」
江纖塵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但當看到男人唇角噙著的一抹淺笑的時候,她卻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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