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嚇唬你的,作繭自縛
那邊,鹿知鳴原路返回1826包間后,卻發現裡面竟然空無一人。
雨遲呢?
她快速地掃視完包間里的每一個角落,確實沒有好友穀雨遲的身影。
好在兩人的隨身物品都還在,說明好友並未離開酒店,許是去了洗手間或是去找她了?
思及此,鹿知鳴連忙拿出手機來給穀雨遲撥電話,電話通了,可與此同時,熟悉的手機鈴聲在包間里響起。
鈴聲是從穀雨遲的包包里傳出來的,鹿知鳴循聲望過去,有些無奈地掛斷了電話。
沒帶手機?
也沒給她打電話,看來是去洗手間了。
鹿知鳴想到好友之前喝了那麼些桃花酒,後來又被她餵了一杯醒酒茶,若是醒來,只怕也該是第一時間想去洗手間的。
就是不知道她去了多久了,鹿知鳴想著要是剛去不久還好,可要是去了許久未歸……不會出什麼事吧?
轉念一想,依江酒店作為江城首屈一指的頂級酒店,安全問題似乎不用擔心。
不過凡事無絕對,最終她還是決定稍等一會兒,如果還是不見好友回來,她再出去尋人。
約莫十分鐘后,穀雨遲叉著腰捂著肚子回來了。
「你回來了,雨遲。」
鹿知鳴剛從好友安然出現的喜悅里回過神,隨即便通過她的狀態看出了些許端倪,「這是……吐了?」
「嗯。」穀雨遲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整個人軟趴趴地仰坐在了沙發上。
「你先喝點水沖沖胃,補充水分。」鹿知鳴給她倒了一杯純凈水,又給她按摩肚子,「很難受嗎?」
穀雨遲得了便宜自然是要賣乖的,「還好,有你給我按摩舒服多了。」
「唉,真是沒想到那桃花酒那麼上頭啊。」
說起這個,穀雨遲不禁暗想:她家小老頭怎麼會拿後勁這麼大的酒給她和知鳴喝,不怕她們喝醉的嗎?
殊不知,是她誤解了對方的意思。
而對方本意是想讓她把桃花酒給鹿知鳴,好為後續的包裝設計做準備。
「谷叔叔這次怎麼這麼放心地讓我們喝酒啊?不過你確定這酒是拿來給我們喝的?」
鹿知鳴其實也很納悶,長輩們雖沒有讓她們滴酒不沾,但像好友今天這樣喝得都吐了的情況是怎麼都不允許發生的。
這次怎麼就……
還特地給她們送酒。
難道就因為她拿了獎?
「誰知道小老頭怎麼突然就放心了哦。」
穀雨遲伸了伸微麻的腿,繼續道:「他就跟我說讓我好好和你慶祝一下,一切都有他買單。然後還說他差人在這屋酒櫃里擱了瓶酒,讓我記得拿出來給你。」
「這不就是讓我們拿出來喝的意思嗎?」
鹿知鳴聽完,剛開始也覺得好友的邏輯沒什麼問題。
但是數秒過後,她聯想到之前好友的某句話,手上按摩的動作一頓,「雨遲,我想我們應該理解錯了,谷叔叔他大概不是那個意思。」
「呃——」穀雨遲打了個酒嗝,頭本就因為酒醉暈乎乎的,這下也是更蒙圈了,「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谷叔叔有意讓我給這桃花酒設計包裝嗎?」
鹿知鳴也是強忍著扶額的衝動,「谷叔叔應該是想讓你把桃花酒給我,然後讓我拿去先研究研究的。」
她看著好友的面部表情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而千變萬化,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補充道:「嗯,就是這樣。」
「天哪!」
穀雨遲背靠在沙發上,這會兒不由得瞬間坐正身體,偏頭看著鹿知鳴,咽了咽喉嚨。
「不是吧,他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鹿知鳴抿唇不語,遞給她一個「不然呢?」的眼神自行體會。
「唔,好的吧。」
穀雨遲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身體向後一仰靠回到沙發上,「不過我們喝都喝了,他就算是沒打算讓我們喝也沒辦法了。」
「再說他人在酒庄,天高皇帝遠的,他也不知道我們喝了啊。」
「而且你要做包裝設計的話,總歸咱酒瓶子還在嘛,可以量相關尺寸就行。」
「……」
鹿知鳴實在佩服好友的自我安慰能力,驀然間倒起了想逗弄一下她的意思。
「給桃花酒做包裝設計可不僅僅是有個空酒瓶子就可以了的。」
「一般來說,設計師給產品設計時還要兼顧產品本身帶給消費者的體驗。」
「就比如說這個酒吧,它的口感、餘韻、顏色深淺等等都是要考慮到的因素,後期涉及的包裝結構,包裝造型,包裝裝潢……」
「額,你看這麼專業的知識我也不懂……」
與鹿知鳴交好,穀雨遲自然懂一點包裝設計的知識,但跟鹿知鳴這樣專業的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以至於當她聽聞對方這麼一說,剛得到舒緩的神經,一下子又緊張起來,直接問了最關鍵的,「你是說只有酒瓶子,沒有酒不行?」
「不然谷叔叔何不直接給你一個空瓶子,而是連酒帶瓶的送過來?」
鹿知鳴表情過於淡定,穀雨遲絲毫沒有看出任何端倪,「也是……哈。」
「那可怎麼辦啊?」
「我要是再問他要一瓶,他肯定會問我這瓶酒的下落……」
「我能怎麼辦?就拍著胸脯豪爽地告訴他大部分都進了我的肚子里,然後又都吐出來了嘛。」
穀雨遲腦補著那畫面,立刻又搖頭,「哎喲不行,這樣他估計會坐著火箭過來江城給我開茶話會……」
穀雨遲有些慌了,扭頭求助鹿知鳴,「知鳴,你快給我想個解決方法。」
她抱著鹿知鳴的手臂撒嬌,「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
鹿知鳴也沒那麼惡趣味,再者,再憋下去她怕是要憋出內傷了,「辦法自然是有的。」
她只是正常地輕輕一笑,到底沒有徹底放開。
「哎呀,我就知道!」穀雨遲一聽自然高興,迫不及待追問:「什麼辦法?」
鹿知鳴莞爾:「就很簡單啊,多要幾瓶咯。」
「嗯?」穀雨遲納悶,要一瓶她都不知道怎麼說,結果好友的解決辦法還是多要幾瓶?
「哈哈——」
瞧著穀雨遲疑惑不解的模樣,鹿知鳴終究是忍不住了,放聲大笑了片刻才道:「剛剛其實就是……嚇唬你的。」
穀雨遲聞言瞪大眼睛,作勢就要去撓鹿知鳴痒痒。
鹿知鳴眼疾手快地抬起雙手拉住穀雨遲欲要作亂的手,「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穀雨遲很配合:「噢,那你說。」
「解決辦法是真的。」
「真的,多要幾瓶就行。」
鹿知鳴唇邊掛著笑意:「我跟谷叔叔要,你不用管。」
「嗯。」穀雨遲發出一個鼻音,似乎不在意那個問題了,而是眯起了眼睛將鹿知鳴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
她想的是:從哪裡下手比較好呢?
鹿知鳴看著穀雨遲,抿了抿唇。
一個嗯就沒了?
欸,雨遲她盯著自己腰那裡做什麼?
鹿知鳴心裡還納悶著,穀雨遲已經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巧妙地掙脫了她拉住自己的手。
緊接著雙手極具目的性的地伸向了鹿知鳴的腰,而後使壞般的動作著。
鹿知鳴還沒反應過來,腰部傳來的癢意令她止不住的呵呵笑著求饒,「雨遲,我癢。」
「癢啊?讓你剛剛逗我玩,害我瞎擔心一場。」
穀雨遲動作不停,鹿知鳴欲哭無淚。
她終於體會到了作繭自縛的滋味。
偏偏對方還特別清楚她的弱點,一抓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