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得倒是美，為她長輩們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鹿家在江城西邊，靠近窈山一帶，那邊遠離鬧市區，與依江酒店隔著好一段距離。
而當鹿知鳴和穀雨遲打車回到鹿家時，時間飛逝竟已逼近零點。
鹿家住的是一處別緻典雅的兩層青磚小院，大門還是仿古設計的，只不過融合了現代技術，可以輸密碼或者錄指紋。
趁著鹿知鳴錄指紋開門的空檔，穀雨遲倚在門邊看了看時間，「知鳴，馬上都快零點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是啊，還好我爸這兩天去蓉城了不在家，不然咱倆這麼晚回來被他知道可就玩完了……」
鹿知鳴附和感嘆著，打開了門卻退到一旁示意穀雨遲先進去，「雨遲，別看手機了，先回屋。」
「噢。」穀雨遲收了手機，抬腳跨過門檻。
鹿知鳴跟在後面，只是她剛邁進一隻腳，就聽見好友被驚得有點破了音的啊一聲。
鹿知鳴被她這一叫弄得緊張起來，剛想問好友怎麼了，隨即又聽見她道了句：「晚姨，你嚇死我了……」
注意到好友話里的某個稱呼，鹿知鳴倒是放下心來，將另一隻腳邁進門檻同時轉身關了門。
等她再轉過身時，自然而然地就看到了幾米外的、被好友稱之為晚姨的女人，即就是她的母親——季斯晚。
「媽，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鹿知鳴走過去，瞧了瞧母親的穿著，雖說是休閑風，但顯然不是居家的。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啊？」
季斯晚來回打量著女兒鹿知鳴和穀雨遲，「這麼晚了兩個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不是說了會早回來嗎？一玩起來就把自己說過的話，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晚姨，不關知鳴的事。」
穀雨遲親昵地挽上季斯晚的胳膊，把晚回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是我拉著知鳴玩得忘記了時間，這才回來晚了的，你別說她。」
「行了，我知道你們姐妹倆感情好，我只要一說誰呢另一個就會立馬站出來……」
「算了不說了，倆人安全回來了就行。」
說到這裡，季斯晚不禁想到自己遠在蓉城參加文博會的丈夫，「這也是我，要是你鹿伯伯在，我看你們倆怎麼和他說……」
她雖是這麼說，到底還是惦記倆孩子，「行了，先進屋吧，我給你們燉了燕窩，快去趁熱喝。」
鹿知鳴聞言莞爾一笑，上前兩步挽上了母親的另一隻胳膊，「謝謝媽。」
進了客廳，鹿知鳴一眼瞧見茶几上擱著幾盒國內一個新興奢侈品牌生產的巧克力，不由得指著巧克力偏頭看向母親問道：
「媽，這個也是給我和雨遲準備的？」
鹿知鳴說著，心裡卻想著：沒想到自己和雨遲這麼晚了回家，都還能有這麼好的待遇，真是有點小興奮吶！
莫名想來一句世上只有媽媽好……
穀雨遲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她是個行動派，在人一不留神時已經走到了茶几前，「知鳴，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晚姨留給我們的呀。」
「也是哈。」鹿知鳴咯咯笑了兩聲。
季斯晚看著那邊已然在自顧自地拆巧克力包裝的穀雨遲，以及看著巧克力兩眼放光的女兒，開始有些頭疼。
她到底是怎麼教養出這麼兩個自戀的孩子的？
季斯晚眼看著穀雨遲拆開了一盒巧克力，而自己女兒也正欲要拆開一盒，不免忙走過去阻止，「你倆想得倒是美。」
「這可不是給你們準備的，給你們準備的在廚房，自己去端。」
穀雨遲聞言從手到心都是一顫：不是給她們準備的嗎？那她已經拆開了怎麼辦？
唔，這就太尷尬了……
「晚姨，我……」
穀雨遲向季斯晚展示著被她蹂躪得不成樣的盒子，「這個……」
「拆開了就吃吧，不過剩下的兩盒可不能碰了。」季斯晚說著望向女兒，「知鳴，你那盒不許再給我拆嘍。」
「……」
鹿知鳴接收到母親暗示意味明顯的眼神，乖巧的把巧克力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不得不說她母親卡點卡得還真及時，她只差一點點就拆開了……
「媽，那你這不是給我們的又是留給誰的呀？」
鹿知鳴沒有不高興，純屬好奇，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問。
穀雨遲也挺好奇的，抱著巧克力看著季斯晚，似乎是在等著她的回答。
「傍晚你蔡叔跟你說了吧，今天店裡有人包場求婚。」
季斯晚一邊說，一邊把女兒放過來的那盒巧克力拿起看了看，關鍵是看看外面的塑封膜有沒有留下划痕之類。
主要是這餘下的幾盒巧克力都是要送人的，雖說都是送給至親的人，而他們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但既是以禮相送，凡事還是周到些好。
「蔡叔確實跟我說了。」
鹿知鳴一聽才驀然想起這事兒，「所以，媽，這不會是……」
鹿知鳴見自己母親還頗為寶貝這幾盒巧克力，隱隱猜到了什麼。
女兒是怎麼想的，季斯晚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嗯，就是你以為的那樣。」
「那個小夥子求婚成功了，然後在場見證的所有人都有巧克力作為紀念，性質就跟喜糖差不多吧，圖個喜慶。」
「本來是一盒的，只是那小夥子非說今天在店裡求婚多虧了我們提供場地，還幫忙他布置現場，所以為了表示感謝他愣是多給了幾盒。」
「小夥子因為求婚成功心情非常不錯，我要是再推拒倒是不好，所以就收下了。」
穀雨遲聽完，不免想象著當時求婚現場那溫馨而浪漫的場景，有些遺憾自己並不在場。
「哇塞，晚姨，看來這個男生家境還不錯啊，畢竟在場所有人都有一盒巧克力嘛。」
穀雨遲知道她家晚姨的咖啡店有多大，雖說是被人包場了，但既然是求婚，那見證人就不可能只有一個兩個吧。
想象一下重要的親友都在場的話，那人還真的是蠻多的……
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怪貴的，這樣算下來可得不少錢呢。
「而且那男生還這麼浪漫懂禮節，那個被求婚的姑娘真有福氣。」
季斯晚對那小夥子的家境好或不好不做評判，她只是淡淡地解釋了另一個問題，「在場見證人就我、你們蔡叔，還有店裡的咖啡師小時。」
「……」
話音剛落，鹿知鳴和穀雨遲雙雙怔愣了片刻。
季斯晚看著她們倆的傻樣笑了笑，「好了，這也不是你們該關心的事。」
「知鳴，你過來，我跟你說——」季斯晚抬手示意鹿知鳴坐她旁邊來。
穀雨遲見兩人有話要說，雖說也不是她不能聽的，但是她在這兒也無事，故而便道：「晚姨，那你和知鳴在這兒坐會兒，我去廚房把燕窩端過來。」
季斯晚點頭，「去吧，時間久了該涼了。」
鹿知鳴沖她一笑，表示感謝，閨蜜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知鳴，你看這呢一共還有三盒。」
季斯晚指著面前的巧克力，「你也能猜到吧，這一盒是給你小舅的，一盒是給你表哥的，一盒是給你姑姑的。」
這安排完全在鹿知鳴的意料之中，她就知道她母親這麼寶貝這等同於喜糖一樣的東西，指定是和家裡那幾位未婚青年，即她最親愛的長輩們脫不開關係。
母親她，純粹是屬於為了他們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媽，你跟我說這個，不是要讓我跑腿吧？」
季斯晚也不意外女兒這麼問，畢竟這丫頭鬼得很，只反問她：「怎麼著？我還不能讓你送個東西了？」
「能啊！自然是能的！」鹿知鳴忙表明衷心。
「只是姑姑不是還在國外嗎，難道你要讓我去國外。」
鹿知鳴想為了一盒巧克力不至於吧，再者，她這邊時間也不充足啊。
「就算您讓我出國我也沒有時間呀，明天是周日，可後天周一得回學校呢。」
季斯晚瞪女兒一眼，「誰說讓你出國了，你剛從國外回來又想著出什麼國？」
「你姑姑這份先擱家裡，她過幾天就要回來了，以後也就不走了，會留在江城發展。」
得知自家姑姑要回國了，鹿知鳴自是高興，就是她貌似知道得有點晚？
「真的嗎？那你們怎麼都沒跟我說啊？」
「你前兩天不是在參加比賽嗎？」季斯晚解釋，「再者，你姑姑做這決定也沒多久，就我跟你爸也都是昨晚才知道的。」
「哦。」鹿知鳴點頭。
季斯晚記著正事，「總之這兩盒我就交給你了啊，你必須給我完好無損地送到你小舅還有表哥的手裡。」
「對了，記得跟你小舅說別整天就知道一頭扎進工作里，要多注意身體，有空呢，就多過來跟我們吃個飯聊聊天。」
「唉，就是他那身份平時個人出行好像有些不太方便……」
聽著母親嘮叨小舅，鹿知鳴的腦海里，倒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放著今天在依江酒店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