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什麼感情好不過是湊合,某小舅喝醉了?
這天中午的鹿家很是熱鬧,除卻小姑子自國外歸來,季子鑒與母親方綉文,以及某小舅都在。
大家齊聚一堂,歡聲笑語,好不溫馨。
鹿家小姑子名喚傅舟邇,隨其母鹿老太太姓傅,小名邇邇。
「邇邇,我瞧著你好像比兩年前瘦了些。」
季斯晚與自家小姑子相鄰而坐,席間一直在給她夾菜,「國外到底是不比家裡,往後你想吃什麼,我和余媽輪番給你做,總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謝謝嫂子。」
長嫂如母,傅舟邇一直以來都很敬重季斯晚,此刻更是觸動,含著笑將碟中菜肴盡數咽下。
方綉文看著自己夫家小妹與她小姑子的關係,數十年如一日的處得好,也是心生歡喜,「邇邇,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她聽季斯晚提起過,說傅舟邇這番回來是要留在國內長期發展。
他們這些人自然希望她可以留下來,畢竟國外再好,也比不過家人在一起的其樂融融。
「是的,季大嫂。」
傅舟邇看向身為大學教授,氣質涵養學識都很出眾的季家大嫂,「我這段時間在工作之餘,腦中總是會浮現出很多畫面,多是與父親一起的,與哥嫂一起的,還有與你們一起的……」
她頓了頓,又看了看席上眾人,儘管兩年未見,她對他們卻不陌生,反而倍覺親切,只因親情難以割捨。
「許是在國外待久了,禁不住異國他鄉思家情切,又許是年紀大了,念著葉落歸根。」
傅舟邇這樣的性子也就是在至親家人面前,在外人面前她是斷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而她此時也是因為眾人的友善,由此有些感慨。
季斯晚是個感性的人,聽著小姑子的話眼眶微紅,為了不被大家窺探情緒,強忍眼中濕意,繼續給傅舟邇夾菜,也是藉此掩藏自己內心波動的情緒。
「我們邇邇這麼年輕,哪裡就年紀大了?」
「我看知鳴有時候說話就是隨了你,明明就是個孩子,偏偏說話老氣橫秋的,好像自己已經看破世事。」
鹿謙之接了妻子的話,焦點不在妹妹,而是女兒,「膽兒也大得很,今天也不知怎麼瞞了我和晚晚,自己開車去接了邇邇。」
鹿知鳴忽然被cue,整個人都很懵,最主要的是她茫然抬頭,發現大家的視線在她和她姑姑之間來回穿梭。
鹿知鳴心知自己今天不是主角,再來這麼多長輩在,怎麼著也輪不著身處其中輩分最低的她。
故而一開始她就極具自知之明的只是低頭默默吃飯,安安心心的做個背景板,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鹿知鳴不明所以,餐桌底下的腳抬起踢了踢身旁的季子鑒,壓低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哥?」
季子鑒在想事情,猛然被鹿知鳴踢了一腳,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她一臉「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表情。
因為長輩們都在看的關係,季子鑒低低的嗓音含糊不清的問:「你踢我幹嘛?」
鹿知鳴見此挑眉:看來表哥和她一樣,壓根就沒注意聽長輩們講話啊。
罷了,這人是指望不上了,鹿知鳴轉頭看向自己小舅,十分狗腿的給他續了杯水,「小舅,你杯子里沒水了,我給你加點哈。」
她那點小心思某人一看就透,正準備開口替她解圍,方綉文倒是笑了,「鹿鹿雖然長相不隨她小舅和姑姑,但性子多有共通之處,平時也是與他們最親。」
「可不是?」
季斯晚聽自己嫂子這麼分析,也不知是有些吃味兒還是怎麼的,放下筷子嘆了嘆氣,「算起來知鳴與邇邇、孜林一起的時間,比我這個做母親的長多了。」
孜林,即季孜林,季斯晚的弟弟,也是視帝司棧。
司棧是藝名,季斯晚自然不會喚弟弟的藝名。
司棧見姐姐這般忍不住腹誹:
你這樣真的好嗎?
當初是誰和姐夫沉浸於二人世界,時常把孩子丟給我們帶的?
既是腹誹,就沒有宣之於口,關鍵是惹惱了姐姐,他也不會哄,而且屆時免不得會面臨來自姐夫的眼神問候。
「嫂子和哥哥感情好,我和季二哥幫忙帶知鳴既是理所應當,也是自己情願。」
傅舟邇這話說得很含蓄了,但在座眾人無人不知其中的深層含義。
以致話音剛落,眾人看著鹿謙之與季斯晚,嘴角笑意越來越深。
季斯晚懊惱,覺得自己屬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偏頭看了眼丈夫,面不改色的說瞎話:「誰跟他感情好了,不過是老夫老妻了,湊合著過罷了。」
眾人:「……」
鹿謙之:「…………」
「哥,嫂子這是在開玩笑呢。」
傅舟邇覺得自己嫂子這個年紀還能有這麼童真的一面,與自己哥哥多年來的寵愛脫不開關係,一時間不由得為著他們不隨時間而改變的篤厚情深高興。
望向自己哥哥的眼神里滿是笑意,唇邊亦是笑花綻放:「都怪我惹嫂子不開心了,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不大會哄人,所以你快哄哄嫂子吧。」
「邇邇妹妹,雖說我們不會哄人是真,但姐姐只服姐夫哄也是真。」
季斯晚拿小姑子沒辦法,但不代表治不了自己弟弟,她瞪了眼某人,「孜林,你是不是醉了啊?」
「胡說什麼呢!」
「快四十歲的人了,要給妹妹,侄子,外甥女他們做好榜樣。」
今天高興,席間自是有酒助興,就醒了瓶82年的拉菲,這酒還是某人自己帶過來的。
酒是好酒,他也沒醉,但姐姐說他醉了那他就醉了吧。
這還好,幹嘛要一再說他快四十了,不是還有兩年嗎?
再者,他怎麼說也是觀眾公認的不老男神啊。
怎麼到了他姐姐這裡,就好像他已經是個油膩的中年大叔了似的?
他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他端起外甥女不久前給他倒的水,捱了口,水本無味,他卻莫名覺得有些澀。
「是有點醉了。」他扯唇笑著看向季斯晚。
季斯晚輕哼一聲,「我看你就是醉了。」
司棧也不反駁,姐姐高興就好,怪就怪他剛剛乾嘛要發言啊!
安靜坐著,就當自己正在演一個啞者不好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