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我們離開吧
對於這些巡捕所說的兩起交通肇事案,姜瑤一點也不驚訝。相反,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今天這件事情之後,顧寒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住想要對自己出手的。
身邊所跟著的這兩個保鏢,不是普通人,顧寒要派人來傷害自己的話,勢必會在鬧市中惹出新聞來,所以他肯定會選擇最簡單,最直接,最暴力的方法,那就是造成交通事故。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顧寒確實會用這個方法對她出手,所以她提前找好的三個人,便成功的演了一場戲。
其中一個女人,穿著自己的同款服飾,跟兩個穿著便裝的保鏢,離開醫院直接開車離開。
出了醫院沒多久,便有一個流量比較大的十字路口,在這裡發生交通事故,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過顧寒沒有想到,他所準備好的肇事司機還沒有來得及下車,就被已經守在旁邊的人,團團圍住,他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而這個肇事者手機上的通話記錄,還沒有來得及刪除,他原本應該是在等事情順利解決之後,才徹底將這些證據毀滅,然後消失在北城吧。
可這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那麼的猝不及防,根本沒有留時間,給他們去消滅這些證據。
肇事者被控制起來之後,沿著他的通話記錄,很容易就查到了顧寒。
拿著刀子抵在肇事者的脖子上,看他是想要錢還是要命?
他又不傻,當然選擇要命了。順著電話號碼撥打回去之後,演了一番戲,自然就很輕鬆地套出所有的證詞。
而這些巡捕局的警力抵達醫院之後,接到了上面的通知,顧寒又涉嫌這起交通肇事罪,情節越發的惡劣,所以他們這些人,有權利直接逮捕顧寒。
「姜瑤,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只不過太聰明的女人有時候也會顧此失彼,難道你不好奇,我還知道些什麼嗎?」顧寒的雙手被沉重的手銬銬著,被帶走之前,他又對著姜瑤,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你是說遊艇嗎?魏武的人已經調查清楚了,我覺得沒有什麼要從你嘴裡聽說的。」姜瑤的身體早已經停止了顫抖,她十分平靜的靠在病床上,目視著面前的劊子手顧寒。
顧寒似乎是沒有想到,姜瑤和魏武等人竟然做了這麼多事?
他被帶走的時候,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而林清和顧平,也並沒有再跟他有過任何的角落,臉上皆是失望之色。
「什麼遊艇?」林清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了端倪,她有種直覺,一定是事關許澈的,而且還是有利的消息。
「林阿姨,遊艇的事魏武一早告訴了我,我沒有告訴你,只是因為不太確定.可現在已經證實了,許澈並沒有直接墜海,他是被人帶到了遊艇上。
當時在港口上停放著一輛遊艇,是在魏武他們趕到之後,才快速離開的,所以我們懷疑許澈是被那輛遊艇帶走的。」
天知道姜瑤,在看到魏武所拍來,那張鑽戒的照片時有多激動,好在許澈並沒有消失在那片海洋上,他是被人用遊艇帶走的,這樣他就有了一半生還的可能。
槍傷是在肩膀上,並不是致命傷,如果那些人是真心想要許澈性命的,直接讓他墜海溺斃,才是最明確的做法,可是他們最後還是帶走了許澈,這也就證明他們並不想要許澈的命。
所以她在想,或許他們這些人的堅持是沒有錯的。
「林阿姨,顧叔叔,我知道顧寒是你們的孩子,可是許澈是我的丈夫,現在顧寒有著很大的嫌疑,來傷害許澈,我不能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他,他必須要付出代價。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允許顧寒這樣的兇手逍遙法外。」
姜瑤所說的這番話,無非是在逼著林清,和顧平做出他們的選擇。
當然,沒有顧平和林清的干預,以顧寒自己的力量,他根本沒有辦法在魏武和江燁的手下逃出來。
「瑤瑤,你放心,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跟你林阿姨也管不著,也沒有辦法管。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別讓心裡和孩子委屈就行。」顧平一臉凝重的叮囑著她,又輕拍著林清的肩膀,看著搖搖欲墜的妻子,他知道她即便再堅強,也沒有辦法在這瞬間承受這麼大的變故。
而病床上的柳湘湘,看到顧寒被帶走之後,她也快速的站起身,拿著之前換下來的衣服進入廁所。
「自從得知我父母去世之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讓顧寒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現在他被巡捕局那邊帶走,我也報了仇。叔叔阿姨和姜瑤,我想以後我們可能不再見面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柳湘湘換好衣服出來之後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些許的恢復,她趁著這個時間,還在嘴上畫了口紅,看上去十分的妖艷。
大紅色的唇色,映襯著她那充滿戾氣的眸子,讓她更加的與眾不同了。
她所說的要離開也格外的堅定,彷彿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病床上的姜瑤,瞥了她一眼,有些想不到現在的柳湘湘在想些什麼?
她們之間的合作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柳湘湘要做什麼,跟她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但她的心裡卻還是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
「湘湘,小寒那孩子……」林清整個人頭重腳輕的,彷彿下一秒就要暈倒似的,在看到柳湘湘這麼堅決的想要離開時,她除了說聲對不起,好像也沒有什麼能說的了。
柳湘湘走到她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著:「剛才顧叔叔不是說了嗎?這是我們年輕人的事,跟你們長輩沒有關係,顧寒犯的錯讓他自己去承受,你們沒有必要替他說對不起。」
說完柳湘湘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
「看你這一下午都坐立不安的,是在擔心顧寒會把你招出來?」薛穎敲門進入霍廷深的辦公室,看著站在巨大落地窗面前的霍庭深,她輕笑著走過去問道。
而此時的霍庭深,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中,轉身在看到進來的女人時,有過一瞬間的失神,淡淡道:「顧寒又不是傻子,他把我透出去,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會失去我這個朋友,畢竟現在顧氏和天上人間幫不了他,能幫他的也就只有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越發的覺得面前這個女人越來越像姜瑤,不管是穿衣打扮,還是她的髮型動作,像居家的小女人,再也不像當初那麼幹練,有能力的她了,是刻意為之?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對這個女人來了興緻,目光也遲遲從她的身上收回。
「今天的你,有點怪怪的,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薛穎內心有過一絲雀躍,沒想到穿衣打扮竟然還有這樣的影響力?
霍庭深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眶中有著些許的柔情。
不過倒也挺可悲的,只有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不就是在等現在?」霍庭深喉結上下的滑動著,眼神依舊是打量在薛穎那張臉上的。
「你說……唔……」薛穎好笑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了,便被人重重地抱進懷裡,雙唇也被堵上。
她彷彿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賜一樣,有些驚訝,不過她很珍惜這次的機會,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就這樣輕輕的環上了這個跟她有著身高差的男人的脖子。
霍庭深辦公室里,還專門準備出一個卧室,供他平時的休息。薛穎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而且還是以女主人的身份。
休息室里的春光無限...
事畢,薛穎一臉滿足地靠在霍庭深的懷裡,這個畫面是她日思夜想盼望已久的。
只可惜並不是發自內心的,也不是出自兩情相悅的,霍庭深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因為自己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定的用處,他算是在收攏自己。
讓自己發揮更大的作用,能更好的為他所有。即便如此,即便薛穎都清楚明白,可她依舊願意沉淪。
「在想什麼?」霍庭深見她神情恍然,便輕聲的問了一句。
「我只是在想湘湘做完這一切,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薛穎緩緩地抬起頭,與霍廷深對視,她婉兒一笑,眼底的愛意十分明顯。
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惜利用了自己的妹妹,就連柳氏集團所有悲慘的遭遇,她也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並沒有採用任何有效的阻止方法。
她對霍庭深的愛,太沉重了……
霍庭深微微促眉:「涅槃重生吧。不過現在的她,應會好好的盯著巡捕局那邊,不再給顧寒翻身的機會。」
「其實我倒挺害怕顧寒在裡面會把你招出來,畢竟他跟李文哲見面的那些視頻和錄音,是誰拍的,他應該會想明白的。」薛穎神色有些為難,除了真正的擔心霍庭深之外,更多的是覺得不解。
在之前她根本不認為霍庭深,會拿著這麼有力的證據,可他突然拿了出來....
如果不是他自己收集的,那一定是有一股龐大的勢力在幫他……
「人生在世,做什麼事都得留一手。」霍庭深臉上的不耐煩越發的明顯,他迅速的掀開被子,站起身進了一旁的浴室。
很明顯對於這個話題,他暫時不想討論。
在之前,顧寒做的滴水不漏,而霍庭深跟他既是合作關係,自然不好明目張胆的去調查跟蹤他。
至於讓薛穎透露給柳湘湘的各種證據,也都是陳震送來的。直到現在才知道,陳震那個人離開奢靡和海城,並不是因為輸了,相反,這是他的金蟬脫殼之計。
南市,那邊向來神秘,而陳震寧願放下奢靡,也要去南市,足夠證明他在南市那邊的地位。
有了陳震的幫忙,霍庭深確實可以將天上人間取而代之。
不,他不喜歡這樣的勢力存在,他要做的是消滅這些勢力,用正常的手段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
「夏明淵,南市廣廈地產的總裁,年三十五歲,喪偶后獨居,目前單身,熱心於公益事業,先後資助了數十名學生。
其中只有一名男性,目前在其名下的公司就職。」
「就這些?」魏武皺眉道。
「嗯,其他的查不到了。」阿生應了一聲,他這些天日夜的守在電腦前,卻從未等到許澈的手機開機。
現在魏武讓自己調查夏明淵這號人物,發現南市的一些網路,他根本攻擊不進去...
現在的他有些困惑,如果許澈的手機是在南市的,那他們做出這麼安全的防備來,信號又怎麼可能傳回來呢?
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但是一切要等到驗證之後再說,免得是空歡喜一場,白白刺激了姜瑤。
「我找人撬了他的車,去找行車記錄儀!」魏武暗罵一聲,夏明淵這個男人看來是大有來頭,不過他那張正義的外表下,藏著的可是骯髒的靈魂。
他借著公益的幌子,實則是對這些女學生動手腳吧?要不然資助的這些學生里,怎麼全部都是女生,只有一名男性?
「可以,不過我感覺他不是常人,萬事小心。」阿生叮囑著,隨後又鬆了一口氣:「顧寒已經倒下了,接下來就是霍庭深了?」
「...」魏武那邊遲遲沒有傳來聲音,在提到霍庭深這個名字時,他有些迷茫了。
有時候他在想,跟阿長哥之間的友情也有七八年了,難道為了所謂的狗屁愛情,阿長哥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
「我會去跟他見個面。」
去跟霍庭深見個面,至於是與不是,也就能有個明確的答案了。倘若真的是他,那同樣不會姑息。
「好。姚玉那邊是徹底的散了,楚墨塵目前在投簡歷,陳斯那邊的動靜呢?」
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不願意提起的噩夢。在提到楚墨塵的時候,阿生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理解。
「還能怎麼樣?一直想辦法找事,陳浩和馮陽那邊,每天忙得焦頭爛額的。」魏武嘆氣道,真是腹背受敵。
陳斯這傢伙是個牆頭草,這樣的人也勢必在奢靡的巔峰,待不了太久的。
「讓楚墨塵去帝景?他說他會幫我們,讓他先去跟陳斯較量一下,看看他的用意?」阿生並不是相信楚墨塵,而是覺得楚墨塵倘若跟了陳斯,那將會十分恐怖,還不如趁著現在就將他籠絡。
自己的這個哥哥,行為處事太過蹊蹺,他不得不防啊。
「可以,就這麼辦吧。」魏武應了一聲,掛斷電話之後,看到大床上醒來的陳菲菲。
原本這一天,因為找到許澈的鑽戒,讓這些天的付出終於看到了收穫。但是夏明淵的出現,再一次讓魏武感到無力。
「阿武...」陳菲菲自己身處家裡,便冷靜了下來:「夏明淵呢?」
「他說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告別,明天來接你。」
「阿武,不,我不要跟他走。我做了這麼多才逃到海城來,我不要跟他走。」陳菲菲臉上的表情很是抗拒,再提到夏明淵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也同樣很是噁心。
「開什麼玩笑,你是老子的女人,跟著他去哪裡?」魏武也是難得看到陳菲菲,能夠露出這樣驚慌失措的表情,在第1次見到陳菲菲的時候,魏武就以為她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膽。
可現在陳菲菲越是慌亂,就讓他越是覺得琢磨不透。
夏明淵這個人,就連阿生也沒有辦法找到他的詳細資料……
「阿武,夏明淵只是在南市裡經營著地產公司,他不可能知道我在這裡的,我的計劃做的很詳細。」
「可他這個人很有手段,有背景,跟那些不清楚的勢力也有牽連,他現在找到我在這裡,肯定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還有……」
魏武看著陳菲菲,慌張的像個受了驚的孩子一樣,便急忙走到她跟前,將她抱到懷中。
「我已經找人去拿夏明淵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了,人手也都已經召集好,夏明淵他妄想從我們的地盤上把你帶走。」
陳菲菲像是被主人安撫的小貓咪一樣,窩在魏武的懷裡,可突然彷彿又想到了什麼,猛的站起身,通過窗戶往外看。
再看到街道上,有兩個神色異常的男人時,她又慌亂了起來:「夏明淵已經派人來守著我們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魏武也起身掀開窗帘,往下看了看,確實有來往的行人,但會不會是陳菲菲太過草木皆兵了?
不過平時辦事特別利索的那些人,到現在還沒能把行車記錄儀上的東西發給自己。
連夏明淵任何一絲把柄和資料都找不到,他也確實不能心安。
「我送你去姜瑤那裡,你這兩天跟他住,等我解決了夏明淵,明天再去接你。」魏武這輩子有太多的遺憾了,現在他如論如何也要保護好陳菲菲...
「阿武,南市那邊很亂...跟南市比起來,這裡的生活太安逸了...我們還是不要和夏明淵硬碰硬了,我們暫時離開吧,繼續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