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籠絡人心原來如此簡單
段草草愣住，她此刻背靠著楚漠，似乎像是在楚漠懷裡似的。
完了……
段草草瞬間臉紅，根本不敢抬頭去看楚漠的眼神，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
楚漠鬆開她，「你在這等著。」
說罷楚漠就跟著那馬車的印跡消失在人群中。
段草草站在原地微怔，不一會兒，聽著那邊傳來掌聲，那馬夫又面色猶有后怕地返回來給各個攤主賠償。
人群重新流動，剛剛一場意外似乎沒造成什麼影響。
楚漠，是去控馬了么？
再次走到西市上，段草草沉默不語，倒是讓楚漠有些驚奇。
平時最能叨叨的人突然沉默下來，倒是引起楚漠的不習慣。
「綢布要嗎？」
段草草眼睛亮了，「可以嗎？」
「嗯。」
從布料店出來以後，段草草回頭望了一眼，猶覺得不真實。
誰能想到楚漠竟然會帶她來布料店量尺寸做衣服？
「胭脂呢？」
段草草回過神，喜出望外，卻又克制了幾分，伸出小拇指比量了一下，「有點點想。」
「走罷。」
段草草要感動哭了。
今天是誰給楚漠下了降頭？她要叫那聲人一句大佬。
脂粉店裡瀰漫了各種香味，混合在一起微微甜膩，卻讓良久沒有接觸到化妝品的段草草格外興奮。
化妝品嘛，哪個女孩子不愛？
越多越好，有新的更好。
脂粉店老闆娘迎上來，看到兩人，愣了愣，京城裡大多數都是姑娘和姑娘組團來挑選脂粉，倒是少見有男子陪著女子過來的。
約莫是情侶。
一番寒暄后，老闆娘問道：「姑娘想要挑些什麼顏色的？小店裡有桃紅粉紅妃紅品紅海棠紅石榴紅……唇脂也有。」
楚漠聽見一連串的顏色從老闆娘的嘴裡跳出來，默了默，「我出去等。」
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一個姑娘家買個唇脂要挑這麼多種顏色，明明看起來效果都是紅色。
段草草愣了愣，心裡暗暗道，原來楚漠是個直男啊！
老闆娘見段草草沒下決定，乾脆拉她來到櫃檯前，拿出其中幾盒，「姑娘可以試試看，那邊有銅鏡。」
「謝謝。」段草草細心地在唇上試了試，又到銅鏡面前打量著自己。
老闆娘風情萬種，眼角微微露出細紋，誇讚道：「這顏色在姑娘唇上，實在是驚艷。」
「是嗎？」段草草又看了看，最終挑選了兩盒唇脂，一盒傅粉。
楚漠掐著時間進來付了錢。
待走出一段路以後，那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那裡的脂粉氣息太濃，讓他十分不舒服。
真不明白為什麼段草草能在裡面待那麼久。
段草草今日回到馬車上看到這麼多東西，一直笑得合不攏嘴，讓楚漠微微坐直坐遠了些。
回到府里，段草草並沒有先整理東西，反而樂呵呵地先去伺候楚漠，又變得格外殷勤。
「王爺喝茶嗎？」
「王爺今晚喝什麼湯？」
「王爺想要吃些金黃蛋奶酥嗎？」
……
楚漠抬眼淡淡一眼，「再吵就滾出王府。」
「哦。」
段草草閉著嘴，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表示不說話了。
楚漠微微皺眉：？？我沒有砍你頭的意思。
可是這也擋不住今日段·多動症患者·草草的興奮，上下把楚漠的書房打掃了兩遍，還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哼著小歌。
連平日里的跑腿任務效率都提高了不止一倍。
楚漠放下書卷，看著段草草百米衝刺地跑出去，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籠絡人心如此簡單。
第二日，段草草竟然又收到了楚漠的賞賜，這讓琪琪和琳琅看著那些首飾頗有些羨慕。
「雙柳在的時候也不曾見王爺一次賞她那麼多。」
段草草撫摸的手頓了頓，神色真誠地看著琪琪和琳琅，「多次賞賜就有那麼多了。你們挑些喜歡的拿去吧。」
琳琅自然是不客氣，小女孩對這些本來是十分喜愛，就挑了一些華貴的。
琪琪的手從那些華麗的飾品上撫過，又想起如今自己的樣子，只挑了幾隻素凈的簪子。
段草草坐在那裡似乎正在出著神，也沒注意到琳琅和琪琪歡歡喜喜地跟她打了招呼便走出去了。
楚漠一次賞這麼多給她，多賞幾次，豈不是很快就能把債務還清？
想到這裡，段草草決心要拿出比大學美食城的海底撈服務員好十倍的態度帶給楚漠貼心的、溫暖的、周到的服務。
別說泡茶研磨打掃衛生，叫她表演個雜技也不在話下。
如此這麼一來，楚漠在她心中的好感度又上漲了一丟丟。
只要不觸及他和楚恆之間的任何事情，她不僅有把握能平安活下來，還能自己存點錢在高日買個宅子，再想辦法在這邊也買個住處，平平安安過一生。
等祈天國被攻下時，她就躲去高日國，等祈天國翻盤時，她再回來。
至於楚漠之後怎麼樣，跟她也沒多大關係。
如今想來，其實那些流言倒是值得深思一下。
當初那名高日國姦細說，兩年前，祈天國發了一場大水，淹沒了糧田，讓當時的百姓顆粒無收，糧商積貨，抬高售價，民不聊生，當時楚漠不僅沒有開倉放糧去接濟百姓，反而揚言要人高價去買。
高價到底是怎麼樣的高價呢？如果在非常時期提出高價買糧，楚漠難道不會知道自己會被唾沫星子淹死嗎？這樣的決定對於楚漠有什麼好處嗎？明明這是百害而無一利的舉動。
唯一的好處可能是會多出些銀兩。但是王府里並沒有陷入過缺少銀兩的窘迫境地，也沒有會大手大腳大肆揮霍的人。
況且，據她所知，王府人員不少，雖然每月發放，儲備了一些糧食，但也絕對沒有那麼多，就算整個王府的糧餉發放出去，所能救活的不過是少數。
那麼他這樣做的依據是什麼呢？
楚漠自從從戰場上退下來以後似乎就逐漸被負面評論纏身，每次他似乎都作出了不太妥當的舉動，然後楚恆又及時接下「爛攤子」，善良平和地替這個哥哥處理，不僅鞏固了民心，還讓這些事成為佳話永久流傳。
聯想到當時楚漠仍在戰場上的時候，楚恆登基。
楚恆登基不過寥寥數月，楚漠就快速地回到了京城。
似乎有什麼聯繫在段草草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