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他沒得選擇

把藍橋裡面屬於自己的房子塵封起來，葛少鵬腰保存這份記憶，關於小潔老師的一切，都原封不動地保存起來。

走出藍橋，葛少鵬的思緒還是很凌亂，無法集中起來。他現在發現，只要是接觸到關於小潔老師的事情，都無法集中注意力，思緒就會分散。

那本日記本，葛少鵬也將它一起放在屋子裡面，裡面的內容，葛少鵬不太想去細看，聽了黃征耀和黃亞龍講了之後，也明白裡面的內容，沒必要再去看一遍，以免自己傷心。

葛少鵬有些主動去避免這種事情。

走去小區門口，葛少鵬回首眺望，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到這裡了。

看看腳下，想著小潔老師從這裡歡快行走的畫面，又是一陣心酸。

雖說葛少鵬也是很看得開生死這個問題的人，但不知道為何，在小潔老師這裡，他就是無法從中解脫出來。

當電話鈴聲響起來，葛少鵬才收回眺望的目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程亦如打來的電話。

這些天，手機關機，不接受外界任何人的電話，葛少鵬想要靜靜，可最終還是沒用。

人總是要投入這個大千世界的，想要逃離這個世界，已經不可能。

當手機開機時，接收了一堆簡訊，葛少鵬也懶得去看，因為即便看了，也是不會回復的。

想了想，葛少鵬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面傳來程亦如婉轉清脆的聲音，但卻透著一些凄楚。

「喂······」

「嗯······」

葛少鵬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回復了一聲。

「你這些天怎麼了？」程亦如關切的語氣，隔著電話還是那麼明顯，彷彿就在耳畔。

葛少鵬沉默三秒，道：「沒什麼，就是安靜了一下。」

葛少鵬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如此敷衍一句。

「我們能見個面嗎？」隔了一會，程亦如問道。

葛少鵬想了想，這有什麼不能見面的，反正程亦如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到時候隨便編個理由，就可以了。

「好吧。」

「老地方？」程亦如詢問的語氣響起來。

葛少鵬疑惑了一下，不知道程亦如所說的老地方是指何處。

對於他和程亦如來說，有兩個地方，可以算是老地方——避風糖和他的住處。

「你是指？」葛少鵬問道。

「避風塘啊！」程亦如清脆的聲音響起來。

「好吧。」

······

「我終於打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這頭，程亦如歡喜地說道。

「真的！？」電話那頭，李安然也很激動。

對她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當初她把葛少鵬沒來填報志願的消息告訴了程亦如，是因為程亦如與葛少鵬關係「不一般」，她以為程亦如知道原因，誰知就連程亦如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隨後李安然再打葛少鵬的電話，竟然是關機，程亦如再打，也是關機。

從先前的不接電話，變成了直接關機，這對李安然和程亦如來說，都是不可理解的情況，兩人都很疑惑。

於是，二人商量，不管是誰先打通葛少鵬的電話，都要告知對方。

程亦如這幾天一直躺在床上，家裡沒人，她感覺生活很無聊，沒聯繫到葛少鵬的日子，感覺就像是少了點什麼。

甚至，他還聯繫了朱九日。

平日里，朱九日和葛少鵬不大聯繫，但誰都知道，他兩的關係很不錯。

程亦如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只是沒有收穫。

朱九日也不知道葛少鵬去了什麼地方。

換句話說，朱九日雖說是城裡人，但沒用電話，平日里與葛少鵬關係雖好，但聯繫不方便，他兩是很少時間聯繫。

兩人有什麼事情，都是在教室門口去等候，除此之外，他們平日里也不怎麼聯繫。

男人，總是沒有女人那般戀戀不捨啊。

······

現在，葛少鵬的電話終於有人接聽了，還是他本人，這是天大的好消息，程亦如自然不吝嗇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安然。

「嗯！」程亦如思緒萬千，點了點頭，也帶著激動的心情確定道，「千真萬確。」

「那真是太好了！」電話那頭的李安然明顯很激動，程亦如已經聽到她從地板上蹦起來重新落到地上的聲音了。

「他在什麼地方？」李安然帶著微笑的聲音，是那麼好聽。

「在城裡。」程亦如回答道。

「你約了他沒？」李安然問道。

這是考驗，其實她也能想到，程亦如肯定約了葛少鵬。

「在老地方。」程亦如說道。

「你去不去？」程亦如問道。

「自然是要去的。」李安然也想搞清楚，在葛少鵬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連填報志願這種影響終生的大事，他都不來，李安然確實想不清楚。

說得嚴肅點，這種事情，就像是她們女人找男人一樣重要，錯過了一個好男人，很可能就影響了一生。

這種事情，葛少鵬竟然不來，誰能夠想清楚。

必須當著葛少鵬的面，才能問清楚這種情況。

「那好，我先去，在老地方等你。」程亦如說道。

「好。」

掛斷電話，程亦如打扮了一番，她特意穿得性感一些，甚至有些地方也露了一點點出來，若隱若現，看起來充滿了朦朧的美。

雖說和葛少鵬相處的時間很長，但她一直都很保守，從來沒有像一個少女一樣，把不該現出來的某些美麗展現在葛少鵬眼前。

今天卻不一樣了，她故意為之，希望在葛少鵬面前，展現她最美麗的形象。

確實，經過一番打扮的程亦如，如出水芙蓉，美的不要不要滴，甚至連身上散發著的那股淡淡的香味，都感覺充滿了誘惑。

在鏡子裡面照了一番，端詳了一番，程亦如滿意地砸吧了一下塗有淡淡口紅的嘴唇，特意畫了眼線，是眼睛看起來更加充滿生氣，也讓她整個人更加靈動。

卷卷的頭髮，自然地披散在身上，看起來很自然，很美麗，就像是水墨畫。

再次端詳了自己一眼，程亦如瞪大眼睛，在鏡子中側臉瞧過來瞧過去，最終滿一地放下鏡子，背上時髦的女人包，從屋子裡面飄然出去，宛若出塵的仙子。

無論怎麼看，程亦如今天都是非常漂亮的。

即便不打扮，素顏的她也非常美麗，更何況還經過了這麼細緻的雕琢，那就更加無可挑剔，確實很美麗。

······

另一個房間中。

李安然正在為穿什麼樣的衣服而發愁。

衣櫃裡面有很多夏天裡的衣服，現在她卻左右為難。

平時穿習慣了休閑時裝的她，今日卻覺得也講究一番，不能再次走休閑路線了。

已經畢業了，馬上就是大學生了，再說，已經是成年人了，十八歲的花季，已經是少女的最後一次花季了，應該變得更加女人一些。

翻找了很長時間，李安然終於決定，穿得暴露一點吧，畢竟天氣也這麼熱。

論身材，李安然不能與程亦如相比，曲直的線條在程亦如身上彰顯的非常完美，但在她的身上卻有點無力。

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沒有程亦如那般豐滿，該凸顯的地方，不像程亦如那般明顯。

發育問題上，李安然總是有些嫉妒程亦如。

女人的身材，不僅僅男人看重，希望她們前凸后翹，腿細且長，就連女人自己也希望自己的身材是如此模樣。

她們有時候，總是抱怨自己什麼地方不足，什麼地方少了點風韻。

在這些問題上，男人與女人總是能達到完美的一致，但女人總是希望男人們只看到她們的好處，並包容她們身體上的短處。

經過一番打扮，李安然在鏡子中端詳著自己，滿足地點了點頭。

膚若凝脂，唇若桃花，眉如星月，眼若秋水，聘聘婷婷，裊裊娜娜，女人味十足，看起來很帶勁。

從屋子裡面走出來，夏天的風，讓李安然的秀髮飛舞起來，她整張臉，洋溢在夏風裡，感覺到心情，就如同這風一樣，舒暢！

葛少鵬沒有早早去避風糖等待。

他慢慢從藍橋走路過來。

儘管程亦如花了長時間打扮，但最先到的，還是程亦如，而不是葛少鵬。

依舊是二樓的那張桌子，程亦如坐在那裡，眼睛一直瞧著樓梯口，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十分鐘過去了，那個人還是沒有到來，她甚至有些焦急。

是不是他不來了。

程亦如的心裡閃過這個矛盾的念頭。

不會，他一定會來。

旋即，她打消了不好的念頭，信心一下子變得滿滿的。

這個原因，也在於葛少鵬從來沒有騙過人。

程亦如相信，葛少鵬這一次也不會騙她。

靜靜地等待著。

······

終於，樓梯口處響起來腳步聲。

程亦如頓時激動起來，立刻定睛朝著樓梯口看去。

可是，看見的確實一個女人的頭冒了上來。

李安然漂亮的臉蛋露了出來，滑溜的髮絲，披散在她肩上。

顯然，李安然是經過了一番打扮，今天的穿搭，完全異於以前，看起來女人味十足。

「喲！」程亦如驚訝了一聲。

「你這個打扮，與以往可是不一樣啊。」

「怎麼樣？」李安然在程亦如面前滴溜溜轉了個圈，道，「是不是看起來女人味十足？」

程亦如點了點頭，道：「確實。不過，安然你的樣子本來就是女人，什麼時候看都是十足的女人。」

李安然呵呵一笑，看著程亦如，轉而問道：「他還沒有來嗎？」

程亦如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道：「我已經在這裡等待了二十分鐘，只等到你的到來。」

「怎麼，是不是有些失望？」李安然兩眼閃爍著疑惑的光，「剛才是不是激動了一下，以為走上來的是少鵬？」

程亦如哈哈一笑，道：「確實如你所想，我當時是這麼期待的。」

她糾正李安然，道：「但是，我也沒有失望，因為我知道你要來，這也是在正常情況範圍之內。」

李安然笑著坐在程亦如對面，看著程亦如，道：「少鵬會不會來？」

程亦如點點頭，道：「我覺得他一定會來。」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李安然說道，「少鵬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兌現。」

程亦如點點頭，顯然很贊成李安然的這種說法。

「亦如，你說說看，少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安然看著程亦如，認真地問道。

程亦如搖了搖頭，道：「當初是你最先打電話給他，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才也猜不到。」

「確實，」李安然點點頭，「但是我知道，你與少鵬的關係，很好，好過我們同桌的這種關係。」李安然說著，看著程亦如，「我覺得他的事情，你要比我清楚。」

程亦如聞言，笑了笑，道：「那只是你的認為，實際上我覺得，還是作為他的同桌的你，比較了解他才是。」

「但是，這次少鵬身上，肯定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李安然說道。

「不錯，在我們看來，高考填報志願，是關係到人生的大事情，這一點，少鵬不會不知道，他竟然選擇了沒來，顯然在他看來，那件事情比高考填報志願還要重要。」

李安然點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只是，我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在他現在的人生階段里，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比填報志願還要重要。」

「我也想不清楚。」程亦如說道。

「我們兩個都不明白，」程亦如看著李安然，「這件事情，只有等到少鵬來了之後才能明白。」

李安然點點頭。

「這讓我疑惑了這麼多天的問題，終於就要浮出水面，希望少鵬的答案，能夠讓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李安然攏了攏耳邊的長發。

「我也希望如此。」程亦如看著李安然，突然轉折道，「只是，有些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或許，這一次，我們什麼都得不到。」

李安然呵呵笑著，臉上現出得意的神色，道：「你忘了嗎？少鵬的志願是我幫他填報的，我們兩個都在京都，少鵬以後也一定在京都。」

程亦如搖了搖頭，她沒有說什麼，不知怎的，她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些事情，恐怕是要事與願違。

李安然卻還是很得意地道：「我不相信，得了京都的大學，少鵬會不去，他沒有選擇，所有學校都是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