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遇生變

「你說的是那個教武的怪人么？他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好像是什麼複姓寒啟什麼的！他可真是個怪人哦！」那個婦人恍然大悟的說道。

小風一聽，立刻歡喜的不得了，連忙追問道：「這麼說，真的有這樣一個人了？」

「何止是有呢，而且但凡有人從武隆縣過來，都會知道這個事情吧，那個人最近一個月都在城門旁坐著，打著個招收學生的招牌！這樣怪異的事情，誰會不知道！」那婦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小風高興的跳起來，說道：「太好了，那個屈大人沒有騙我，真的有這樣的事情！」

原來那個屈凡明在臨走的時候，提醒過小風，雖然他父親應召參軍，但是這個軍官家屬的身份恐怕也護庇不了他太久，不過隔壁的武隆縣裡，他有一個故友，叫寒啟達，最近正在打算自己籌備，開辦一個武學堂。

雖然說這私人辦武學堂的事情，歷來還沒有聽說過，但小風如果感興趣，可以去試一試，也算是避一避風頭吧。

父親莫長天聽了，很是感激，並且叮囑小風，一定要多多留意這方面的消息，只要聽說這個武學堂開業了，就過去報名。

小風鄭重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屈凡明又給了他一把刻著「順修安」三個字的青綠色的短劍，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東西，你可以交給對方，想來他看著我的幾分面子，也會收下你的！」

小風和父親見狀，連忙收下，然後萬千感謝屈大人。

所以長久以來，小風都是等待著這個消息，有時他去鄉里辦事，也會打聽一下，有沒有人去到隔壁縣，試著問問有沒有消息，但都是一無所獲。

今天從這位求葯的婦人這裡聽說了情況，小風萬分的高興，心中充滿了希望，終於有出路了。

那位婦人見小風這樣高興，關心的問道：「看著你這麼高興的樣子，怎麼，你是打算要去報名參加他的學堂了么？」

小風鄭重的點點頭，不無惋惜的說：「是的，在這承翼縣城裡，我恐怕沒有出路了，現在只要有人能收留我，教我武藝，無論多苦多難，我都要去！」

那婦人應該是知道一些關於小風的事情，也跟著惋惜的點點頭，又說道：「那就祝你好運吧，小兄弟，我們後會有期！」說著拱一拱手，便轉身上車離開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小風揮了揮手，說道：「再見，說不定我們在武隆縣還能遇到的，再見！」

馬車緩緩的駛出了五里村。

過了一會兒，車內一個稚嫩的聲音嘆了口氣，說道：

「馮姨娘，你覺得這個小男孩怎麼樣？」

那剛才和小風說話的婦人聽了，語調恭敬的說道：「這個……屬下說不清楚！」

「只是讓你隨便說說的，你卻這麼緊張，我們一起出來遊歷，就要自然一些，馮姨娘還是不要太過拘謹了！」

「是的，屬下遵命！」馮姨娘連忙回答道。

「哎……」一聲輕輕的嘆息聲傳來，聲音的主人接著又說：「吳六叔，你覺得呢？」

那坐在車廂外面趕車的車夫聽了，用木訥而粗狂的聲音回道：「仗義，有骨氣！喜歡！」

「嗯，吳六叔也是仗義，有骨氣，我喜歡！」車內的人發出爽朗的笑聲，吳六叔也跟著哈哈的笑起來……

吃晚飯的時候，媽媽看著小風只顧低頭吃東西，卻不說話，也不抬頭，而且只顧拔著米飯，卻連菜都沒有吃，顯然是有心事的樣子，於是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我聽說今天趙家的人又來了，你是不是有吃虧了？」

小風搖搖頭，說道：「沒關係，我都習慣了！」

媽媽聽了，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既覺得自己的兒子懂事，又心疼他總是受傷，可是對於眼前的困境，她卻一籌莫展。

小風看著媽媽那難過的表情，寬慰道：「媽媽，你別傷心，我不是為白天的事情發愁，而是因為，我想籌劃著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求學習武，不知道該怎麼樣跟村裡的人開口！」

「有這樣的事情？你準備離開村子？縣裡武學堂招生了嗎？」媽媽驚喜的問道。

小風於是把準備去武隆縣求學的事情說了一下，但是他又擔心他走以後，趙家的人再來找麻煩可怎麼辦，再者說，這十幾戶人家，沒有一個壯勞力，以後上稅交租之類的事情，該怎麼應對呢。

媽媽安慰他說，這些都不需要小風考慮，只要他能夠有出息，別的事情媽媽都會承擔。

因此，小風和媽媽商量決定，最近這幾天，用爸爸留下的銀兩上交三年的稅，然後再把一些其他的事情處理一下，就準備去武隆縣求學。

第二天一早，小風帶上了銀票和乾糧，踏上了去交稅的路程。

原本收稅都是在鎮上進行的，但是現在小風自從被趙家刁難以來，都不能在鎮上交稅了。

因為鎮上的稅官收了趙家的好處，刁難小風，要他多交兩成的稅銀，小風當然不肯，這可是一大筆開銷，於是他要求自己到縣城的稅官那裡去交。

這樣當然要費上不少的周折，但是小風不在乎，他不願意多花那些冤枉錢。

可是要去縣上交稅，還需要在鎮上的稅官那裡開一個證明，那稅官每次都是擺了一副臭臉，找各種借口推脫不給，但小風就賴在他的門前，直等到他答應為止，那稅官也沒辦法，最後也不得不給他。

這一次小風也是遇到相同的情況，他到了鎮上稅官那裡，那稅官沒有好氣的揶揄了他幾句，然後就把小風涼在一邊了。

小風早就料到這傢伙會有這樣舉動，他已經習慣了，所以就在門口等著，一直到了中午，那稅官才懶懶的把證明給他。

就在小風在門口等著時候，卻見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從里瀾鎮上的街道走過，去的方向，正是趙家。

小風看著這幾個人的裝扮，有些眼熟，再搭上他們去的方向是趙家，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想起了什麼。

沒錯，那些人正是從省城而來的季丘侯府的人！

那騎馬的幾個人中，就有原來在趙家做教練、現在在季丘侯府當差的張傳里。

小風心中暗想：他們來報復了，而且來的這麼多人，看來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現在自己還是趁早辦完事，趕緊離開為妙。

小風心中想著，手裡拿著稅官給的證明信，急匆匆的往縣城跑去。

原本從五里村到縣城，如果抄近路的話，一天來個往返，還是可以的。但是現在小風要繞道里瀾鎮，再折往縣城，想當日返回，就要加緊趕路才行。

現在小風到了中午才拿到證明信，再從鎮上出發，很明顯當天不可能再回家了。

小風已經料到這樣的事情，所以在來這前，就已經告知媽媽，自己要到明天中午的時候，才能夠回家，他自己也帶了一些乾糧和一個水袋。

在他趕到十里堡的時候，天色已經快到了傍晚，小風顧不上辛苦，喝了幾口水，吃了幾塊兒乾糧，繼續趕路。

此時剛到夏初，天氣雖然炎熱，但是白日的時間還算長，太陽落山也遲，最主要的是，晚上在外面過夜很方便，小風對這一切都很滿意。

眼看離著縣城還有不到五里的時候，小風卻發現有一位老人摔倒在路邊，路過的人有的紛紛側目、繞道而行，也有的站在遠處指指點點，卻沒有人敢上前相助。

小風眉頭一皺，走上前去，扶起那位老奶奶，他驚訝的發現，這位老奶奶的額頭、臉上、嘴角都有傷痕，顯然是被人打過，他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小蓮姐姐家的奶奶么？

「老奶奶？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傷成這樣呀？」小風關切的問。

原來這位老奶奶小風卻也認識，她和自己的孫女相依為命，在十里鋪的鎮上做些小生意，賣些刺繡，聊以度日。

因為祖孫倆的手藝好，所以她們的刺繡很受歡迎，在十里鋪也有一點兒名氣。遠近都有慕名而來的顧客，為的就是來購買他們的刺繡。

小風的父親就曾經為這位老奶奶捎帶過成品到縣城去。所以小風自然就和認識她。

而且他對於那位模樣俊俏的小蓮姐姐，記憶猶新，為何她現在卻不在奶奶的身邊呢？

小風記得去年的時候，這位老奶奶就和那個俊俏的小蓮姐姐去了省城，怎麼會在這裡碰見她呢？

那老奶奶模糊著淚眼，雙手顫顫的扶著小風，激動的說道：「好孩子，快，快扶我，我要趕緊去送送我的恩人！」

小風連忙扶著她起來，見她踉蹌著往縣城的方向走去，步履蹣跚，沒走幾步就要跌倒，顯然是傷得不輕。

小風一邊扶著她，一邊勸道：「老奶奶，你這是怎麼了？你要送誰去呀，你的傷很重啊，你這樣根本去不了呀！」

「就是，老太婆，你不要命了么？還要往縣城去么？」一旁的路人勸道。

「剛才那幾個人把你打的還不夠慘么？你再去，會被他們打死的？」另一個人說道。

「什麼？被人打的？」小風心中一聽，怒火中燒。

「不，就算打死我，我老婆子也要趕過去！他是我的恩人！」那老奶奶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小風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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