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陌上花開
告別宅靈，時間還早，溫歆就又和希庭說起她去林小琪那看到的那株紅色多肉，趁著現在兩個人都有空，不如去看看那株多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兒的狀態越來越好，上次看到的中年婦女臉色都好了許多。
「是你啊，溫警官。」
「嗯，就是來看看，叫我小溫就好了。」
「這是？」
「這是我們老大。」
「阿姨您好，我是希庭，溫歆的長官，你叫我小希就行。」
「好好好，都進來坐吧。」
中年婦女把溫歆兩人迎了進來，準備好茶水。
「這次兩位警官上門是因為？」
「小琪在家嗎？」
「這個，真是不巧，她現在還在舞蹈班。」
不，很巧，他們就是找林小琪不在的時間來拜訪的。
「啊，是這樣啊，沒關係，我們也算是個回訪，既然小琪不在，我們可以去她的房間看看嗎？」
溫歆看到林小琪母親越來越奇怪的眼神，急忙補充：「阿姨，是這樣的，我們老大對心理學有研究，既然看不到小琪，就從生活狀態中看看她的心理情況，以免發生意外。」
說完，溫歆的耳廓紅了。
自從接觸這些靈力事件，偏偏又不能讓民眾知道這是靈力事件，說實話會引起恐慌，對撒謊都無師自通了……
師父，弟子對不起你，她不是從前那個少女了，有了一絲絲改變……
中年婦女的眼神轉為感激：「多謝警官的關心，我這就帶你們去。」
希庭也看到了溫歆所說的那株不正常的多肉。
眉心微皺，甩了個隔音罩在兩人身上。
「不對勁，但是沒有攻擊性。」
溫歆點頭，謹慎地為希庭讓出位置，站到林小琪母親身邊。
希庭看了眼中年婦女，趁她不注意，掐了個決，中年婦女倒在溫歆身上。
溫歆把婦女扶到林小琪床上，才又開始觀察多肉植物。
「需要我怎麼做嗎？」
「不用，這是老一輩的靈力傳書，我看我能不能破解。」
「靈力傳書？」
「嗯，就是把字用靈力放到媒介上，再用靈力就可以知道對方給你寫了什麼。」
「可是我看到的林小琪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普通人啊。」
「這就說明，有可能是有人知道我們在調查紅衣，故意在你知道的地方，給我們留下的書信。」希庭沒有說出另外一個猜測，就是紅衣這個局都是那個神秘人設置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他們，但是引出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最近他們組員處理的靈力事件是去年的幾倍，難道是引出所有成員一網打盡？但是他沒有看到那些成員處理的事件中有背後操縱的影子，就是普通的靈力事件，和平常相比，只是數量上的不同而已。
猜想再多不如先看看眼前的線索。
希庭照著自己記憶里的方式，把靈力打向多肉，接著幾個字出現在多肉正上方。
兩人都湊上前仔細查看。
是小篆的四個字。
溫歆念了出來：「陌上花開。」
陌上花開？什麼「陌上花開」？
「老大，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希庭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不過陌上花開的故事倒是聽過，吳越王給他夫人的一封信中的一句話，其寓意為田間阡陌上的花開了，就像他前幾天聽組員說的「追妻火葬場」，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也……
希庭又晃了晃腦袋，趕快把腦子裡奇怪的念頭甩出去：「對了，你怎麼會小篆啊？」
「啊？上次在學校去蹭課，上了幾節古代漢語的課。」她還是需要多知道一些這個世界的歷史和文字嘛。
「很博學啊，一般很少會有人去學習古文字。」
咳咳，她當時其實不知道那算是古文字，就把它當常用字一樣學，免得在這個世界露了餡，不過後來覺得這些對研究古籍有幫助，就繼續學了下去。
一下調侃，倒是把壓抑的氣氛趕走了，兩個人沒有最開始的震驚，冷靜的頭腦更加利於分析。
溫歆再走上前一步，見希庭沒有阻止，才湊近多肉，仔細看了一遍，還是只有剛剛那四個字，不過沒有那麼明顯了。
像是見到溫歆的疑惑，解釋道：「我剛剛輸出的靈力會慢慢消散，所以字跡會慢慢褪去淡化。」
原來是這樣啊。
「那再輸一次靈力，還是這些字嗎？」
這，他倒是沒有試過，他師父也沒有說過要再打一道靈力。
不過，可以試試。
希庭動手又輸去一道靈力，接著剛才的四個字竟然慢慢消失！
接著新的三個字出現。
「緩歸矣。」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溫歆嘴裡不斷小聲地重複「緩歸矣」三個字：「老大，什麼『緩歸矣』啊？是讓我們等待還是去哪啊？」
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是線索，就先記下來，不管是要算計他們，還是給出的提醒，總歸最後會出現的。
又打了幾道靈力進去，翻來覆去還是這幾個字，兩人把林小琪母親喊起。
「咦？我剛剛怎麼了？」
「我們一進林小琪的房間，你就暈倒了，阿姨是不是低血糖啊？」希庭看見溫歆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就想起原先看到她耳朵紅得滴血的樣子，搶先說道。
「啊？有可能，沒嚇到你們吧？」
中年婦女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從床上站了起來。
「沒有沒有，不過既然阿姨身體不舒服，那我們就先走了，不多打擾了。」
「嗯。」
見要走了，溫歆看向林小琪母親：「阿姨，你還記得小琪說送她多肉植物的人長什麼樣嗎？」
希庭也想起這個植物是有人送給林小琪的了，看著阿姨疑惑的樣子，補充道：「是這樣的，這株植物養得真的很好，我們也想看看是不是植物的問題，也想養一株試試。待會看看附近的盆栽店裡有沒有符合條件的老闆或者店員。」
有靈力的蘊養，肯定要比普通植物容易養好，也是多肉這麼快從綠色便紅的原因。
不過為了目的撒個無傷大雅的謊，希庭覺得這不算什麼。
「小琪就說是個三四十歲的女士送給她的，你也知道，小琪那段時間，根本不可能和男性接觸，多虧現在走過來了……」
三四十歲的女性。
「好的，謝謝阿姨，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拜訪，就不打擾了。」
「誒，行，警官再見。」
也沒有要去的地方了，希庭便把溫歆載回別墅。
「這像是什麼？別人給林小琪的情書？」溫歆像著自己來這裡后看過的電影，這樣還挺浪漫的。
不過一想起林小琪的經歷，這樣的話寫給林小琪，簡直就是戳人家傷疤，一點也不浪漫了。
希庭搖了搖頭：「就像你說的，林小琪只是普通人，而且這個靈力傳書是我們上一輩的傳信方式，連我們這輩有些人都不知道，信是給林小琪的可能性非常小。」
「田間阡陌上的花開了，你可以一邊賞花，一邊慢慢回來……」
希庭聽溫歆在嘀咕看到的話的譯文，笑了笑：「一般不會是這個意思，靈力傳書可以一次性傳一封信，不可能出現再打一次靈力的狀況，就算再輸靈力，也是因為原先的信件不清晰了。所以，『陌上花開』和『緩歸矣』是兩方面，不是一起翻譯。」
「哦。」
「你也別擔心，如果真的有幕後黑手，他們出招，我們接招就是，總會有辦法。」
「也沒擔心，我覺得還蠻開心的，有這樣好玩的任務。」
希庭失笑，就像他十七八歲的樣子，中二地認為能拯救世界，不過這樣的才更加可貴啊。
「我去小組找找資料，看有沒有記載的大佬喜歡這樣的方式惡作劇之類的，再見。」
「嗯，不過節目明天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再發地址給你，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