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五郎

狗兒汪汪汪叫，那個光著上半身，有點兒放蕩不羈的落洛一直在那裡調侃，調侃調侃結果沒調侃幾下，原野都不覺得有多好笑的事情，落洛愣是在那不停的乾笑。原野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見六月也沒有再阻攔她的意思，原野聽著落洛笑聲，狗兒的汪汪汪聲，頭也不回的推著她那車糧食回去了。

當天夜裡，她真的做了一頓美美的蝦米海鮮菇豬肉湯，還放點了小蔥，喝完之後，她心情特別的美麗。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糧倉后儲備力量都很足，可是，原野不知道為什麼待在家裡總有些說不出來的陰鬱。

說的好聽一點就是突然間一下子不開心，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性格十分情緒化，直到有一天夜裡，她徹底失眠了，那個晚上她一直在重複想著林西西的事情，想呀想呀，當晚凌晨四點才睡覺。後來早上，一大早又被刺眼的太陽給弄醒了，醒來之後，她又在重複想林西西的事情。

首先一點她很明確，六月應該知道點什麼，而且不大樂意捲入這個糾紛裡面。

第二點，這麼蹊蹺的失蹤案，死亡案件，居然在這個鎮上沒有掀起什麼波瀾，這可能是跟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原因吧！

通過這兩點，原野打算在去鎮上探探情況，再決定去林師父那諮詢點什麼，萬一他們的一個個失蹤案件可能是真的需要神婆神棍救助呢？那她算是小貓碰上死耗子了。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原野這麼多災多難，加上林西西又說她是她小時候的玩伴，後面又主動帶她吃好吃的，給她介紹楊柳等人認識……又偷偷跟她說讓她防著六月這個學習黑巫術的人等等。

可能是跟家庭的緣故吧！原野後面也改良了很多，但是性格缺陷這方面，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完全全改變，原野承認，在某些事情上她很軟，比如碰到六月三番兩次倒騰，她半句話都不敢多說，何為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吧！她有時候想想自己為什麼不給六月點顏色瞧瞧，後面想想，太過於冒進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畢竟，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有可能還是鬼怪，哎！報仇的事情日程一時半會提不上來。至於林西西問題上，她不得去做點什麼，而且是必須去做，就算是有點危險，她也不得去做，原野目前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她去了鎮里之後，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她還特別去警察局那裡問了楊柳的情況，接待她一個平頭的中年人問她是楊柳的什麼人。原野說是朋友，然後原野主動要求去看看楊柳的屍體。那個中年人打量了她一番之後，才緩緩和她說：「楊柳案件的事情還在等法醫鑒定結果，具體情況還在調查中。」說完之後，又定定地打量她，看她有點墨跡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問，這個警察立馬猜出她想說些什麼，又回了原野一句，「案件還在調查中，家屬以及辦案以外的人不得去看。」

家屬？

原野從來沒有從家屬層面去了解這裡一個個失蹤的人，林西西也好，楊柳也好，還有小六子失蹤后，他家屬報案的事情也好。

楊柳警告她，讓她不要報案，原野回想起那天小六子公司保安說過的話，好像小六子家屬已經開始報案了，嗯？原野怔了下，既然小六子家屬已經報案了，她那多嘴問一句，應該沒什麼事情吧，她吸了一口氣，和平頭警察說：「w計程車公司的小六子也失蹤了，我認識楊柳，也認識小六子，作為朋友我挺擔心他們的，不知道警察那邊找到小六子了沒？」她覺得既然小六子也說了，那乾脆也把林西西的事情也說了吧，原野後面說的又急又快，「這位大哥，我還有一個朋友失蹤，和楊柳，小六子也認識，她叫林西西，最先失蹤的是她，你們能不能在找楊柳和小六子案件線索的時候，也幫忙找一下林西西。」

「林西西？」平頭警察突然楞了下，開始讓她坐下來，「你說最先失蹤的是林西西？」

「對！」原野點頭，「林西西去西村給人辦事失蹤的，後來楊柳是去找林西西才被人殺害的，然後，小六子怎麼失蹤的，我不太清楚，我是聽說楊柳被殺害了，才去找小六子問問什麼情況，看看小六子知不知道這個事情，結果，他們單位的人說小六子也失蹤了。這位大哥，我朋友本來叫我......」原野突然把楊柳讓她別報警這個事情說給警察聽，加上會死很多人會讓人聯想很多，怕警察那邊也會多想，原野不確定要不要全說了，她結結巴巴了下，最後還是拐了了話題，「我真的很擔心他們，警察大哥，你們一定要幫幫他們，一定要找到他們。」

「這樣，你把你最後一次見他們說過的話，時間點都和我說一下，我這邊做個筆錄。」

「好。」

原野給警察做好筆錄，看不到楊柳的屍體有點不甘心，不過還是若有所思地離開了，畢竟是現代文明社會。她不能造謠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楊柳讓她不要報警，報警後會死很多人，雖然不是明說，實際已經在警示了。可是……最後她在做筆錄的時候還刷小聰明加了一段，偽造楊柳說的話。

筆錄最後一句話說這樣寫的：「這樣，我先去找林西西，你去找六月。」楊柳走了兩步，立馬又轉回來，「你去w計程車租賃公司找小六子，他電話xxx。如果我沒有回來，不要急得報警。」

原野直接省略掉之前他和楊柳對話的這一段:「你打電話聯繫不上她嗎？你聯繫她家人了嗎？去她家找她了沒？」她也跟著著急了，「報警了沒？」……「沒？你千萬不要報警。」楊柳摁住她剛剛打開的手機，「不能報警，不要讓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會死人的。」

離開了警察局，原野騎著自行車漫無目的在肥雞茶館邊上打算轉轉。

一到那裡，她又碰到了那天賣雞蛋的小哥，原野只是想在那路過瞧瞧，沒有想到被那賣雞蛋的小哥遠遠給喊住了，「嘿！買點雞蛋再回去唄！我這雞蛋都是家雞蛋，便宜又好吃。」

賣雞蛋的小哥並不是真正的希望她買雞蛋，等原野插住車之後，他開始跟原野聊起了楊柳，「你沒事的話不要老在這條街晃，我跟你說啊！」他指著前面一個紅綠燈路口說：「我聽人家說，警察在這個叉叉路口查了很久，還把周邊樓層商家和居民都調查了個遍，路邊攝像頭顯示，楊柳生前最後一次出現的是在這個路口。」

原野看了他一下，又看了他那兩筐的雞蛋，不知道這麼回他這樣的話題，頓時啞語了。

賣雞蛋的小哥可能察覺到了原野看他有點奇怪吧，他歪著腦袋笑笑，「我就是個賣雞蛋的，平時就是太閑了，對了，我叫小五郎，以後你要買雞蛋可以找我，我給別人一塊五一個，看在我們還算合拍的份上，我給你一塊二一個，怎麼樣？今天要來點不？」

原野搖搖頭，楊柳的事情還沒有著落，林西西還不知所蹤，她有點垂頭喪氣，在想下一步怎麼辦才好。

小五郎眼睛兒尖，開始說：「哎呀！你瞧我，凈和你聊些不著邊的，我們不聊死人了，聊未來，呵呵，聊未來。」

原野認同地點了點頭，不經意間又看了看楊柳前開的那家肥雞茶館，「未來不可期呀！」這句話算是她對她自己說的吧！目前她有點渺茫，雖然也攢了些錢，不過這個年紀不幹活，天天窩在家裡，和跟林西西，楊柳，小六子，六月，落洛這群人混在一塊，她都快變成不是她自己了。

各種的離奇案件，還有這個賣雞蛋的小五郎見她一次煽風點火一次，她覺得這個世界有點虛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小五郎看她有點低落，給她拿了兩個雞蛋，塞到她的自行車籃子里，「送你兩個雞蛋，好事成雙，如果吃的好吃，下次想吃雞蛋在我這裡買。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每次看你都好像有心事，心情都好像不太好。嗯？這樣，你也別怪我多嘴，人活一生，人生苦短你懂嗎？你看看對面那開茶館的楊老闆。說走就走了，這天災人禍的，誰保的准下一秒會出現什麼事情。你可能會嫌我話多，但是我還是要開導開導你，我怎麼也比你大個幾歲吧！我在這裡賣雞蛋好幾年了，形形色色見的也不少，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陰著個臉的，你應該多學會笑笑，笑笑懂嗎？笑一笑十年少，你長得這麼可愛，就應該多笑笑，笑笑應該會更好看。」

原野活這麼大，說過她不好的也有，說過挺喜歡她的也不算多，但是建議她多笑笑，而且白送她東西的，她還真沒有碰到過。

小五郎的舉動讓她有點震驚，心裡有點兒暖暖的，她有點生澀地跟小五郎說聲了謝謝，很快的騎車離開那裡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天應該都會有不同的事情發生吧！比如有陌生人建議你笑，送你雞蛋的事情。她本來想明天再去找林師父問問林西西的事情。難得碰到像小五郎這麼好的一個人，她也希望自己更加積極和快樂一點，一味的怠慢和消沉好像真的不是很好，她還覺得她應該多向小五郎學習學習，看的更開一點，開朗豁達一點。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林西西事情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經很多天了，她已經不想再拖下去了，她騎車到了一個小五郎看不到的地方。然後把車停了下來，根據當時村長給她林師父的那個地址，她導航了下，然後根據手機上的顯示去找林師父。

不過有點遺憾，林師父的家人說林師父出門已經大半個月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他們不知道。

後來原野又不經意地問起林師父家人林西西的事情，還問他們林西西家住哪裡，結果！林師父家人突然間變了一個臉。

林師父的小兒子，林玉說：「我們家和他們家不熟，都已經隔好幾輩了，他們家早在她爺爺那一輩搬走了。」

他們沒有說搬去哪裡，原野又順著林玉的話問，「搬去哪裡了？」

林玉的懷孕的媳婦鼓著個大肚子突然走了過來，得知原野是問林西西的事情，她的臉比林玉的臉還要黑，「你們煩不煩，林西西家的事情，我們家老爺子早就不管了。」

林玉看她有點動怒，扶著他的胳膊，摸摸她的肚子，安慰她，「媳婦，我們回去吧！沒事兒，沒事兒，多大的事兒呀！咱們不生氣了，不生氣了，回頭帶你去......」林玉偷偷的在他媳婦兒耳邊說了一些話，具體說什麼原野也不知道，只見林玉說完之後，她媳婦兒立馬就展開了笑容，臨走的時候還對原野說：「聽你口音，我看你也不是本地的吧！我勸你還是離林西西一家遠一點，有些事兒，我一時半會也給你說不清楚。記住我的話，盡量離他們家遠一點。」怕原野不上心，她最後又說，「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