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章:滅門案疑團
程咬金努力了許久,終於把肥皂撿回來了,放在盆里一頓洗搓,弄出了好多泡沫,他頓時驚呼起來:「哇,這是什麼,什麼東西?」
秦瓊提醒:「咬金莫慌,用這些白沫搓手,能把手洗得乾乾淨淨。」
程咬金照做,果然,沒一會兒工夫,程咬金再次驚呼:「咦,真的洗乾淨了,連油都能洗乾淨,好東西,好東西啊……」
激動之後,程咬金意識到,這麼好的東西,自己豈能錯過,湊到杜荷面前,覥著一張老臉,笑呵呵道:「杜荷侄兒,你就是我的親侄兒,這肥皂的生意……也算我一份吧,你放心,程叔絕不會虧待你,以後在長安城裡,誰敢對你齜牙,你告訴叔,叔幫你把他滿嘴牙都給拔了……」
杜荷原本就打算帶他一份的,所以也沒為難他,點頭道:「好的,這個生意,我只技術入股。」
「技術入股?何意?」程咬金沒聽過這個詞。
秦瓊趕緊給他解釋:「他的意思是,他只提供肥皂的做法,我們負責出工出力,說白了,生意由咱們來做,他教我們做肥皂。」
「哦,這個好,這個好。」程咬金歡喜贊同,「這個提議絕妙,這個生意,我來做。」
杜荷搖頭:「你人品不足,我想要讓秦伯做。」
「人品不足?」程咬金聞言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惱道,「臭小子,你敢懷疑我老程的人品……」
杜荷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程咬金立刻慫了,他還指望著能分點利潤呢,這個時候千萬要忍住。
杜荷見程咬金及時收住了,便道:「既然今日咱們三人都在,就商議擬定合同吧。」
他們上次和杜荷合作過,知道合同就是契約書,秦瓊直接攤手:「這生意是你牽頭的,你來說吧,該如何定。」
杜荷道:「我的想法是,我提供技術支持,程叔負責生產中間品,秦伯負責生產成品,後期的材料投入費用,你們二人平攤。」
程咬金瞪大眼睛驚問:「你小子還真的做甩手掌柜啊?」
杜荷聞言咂嘴:「既然程叔不同意,那就罷了,秦伯,咱們兩個玩,不帶他。」
「別別別……」程咬金趕忙認錯,「我錯了,我同意,我全部同意,你繼續說。」
杜荷見他認慫,忍不住笑了笑,繼續說道:「接下來說利潤分配,還是跟上次一樣,我佔四成利,你們二位,各佔三成。」
程咬金聞言不禁蹙眉:「你一人獨吃四成利?這未免……」
杜荷轉頭望向他:「程叔又有意見?」
程咬金趕忙連連擺手:「沒有,沒意見,三成利挺好的。」
杜荷又道:「我事先聲明,這次的生意,對外宣布,是你們兩個合夥的,跟我無關,特別是別讓我家的人知道,給我分紅的時候,全部兌換成黃金,偷偷給我。」
秦瓊聞言不解地望著杜荷:「這是做正當生意賺來的錢,你為何要偷偷摸摸,如此鬼祟?」
杜荷乾笑道:「藏點私房錢。」
對於杜荷家中空降一個老婆的事,秦瓊和程咬金已經知道了,畢竟杜荷之前找他們來要過回扣。
程咬金聞言不屑道:「這我就瞧不上你了,被個婆姨治成這樣,沒出息,若換做我,把她捆了,往床上一扔,燈一吹,保證讓她服服帖帖,嘿嘿……」說到這裡,他露出了一臉猥瑣的笑容。
「咬金,休要胡說八道。」秦瓊訓斥道,「杜荷豈能做這種事,那畢竟是他妻子,豈能捆綁。」
程咬金翻白眼:「綁不綁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她服服帖帖。」
杜荷雙手按揉太陽穴,低聲自語:「我還是個孩子,我應該在去幼兒園的車上,而不是在高速公路上飆車……」
接下來,秦瓊命人取來紙筆,三人當場簽下了合同。
接下來,杜荷便寫出了兩張紙,遞了兩張紙給程咬金,道:「程叔,這紙上寫著所要購買的原料,以及生產中間品所需的器具。」
另一張紙遞給秦瓊,秦瓊看了后,不用杜荷說,便道:「我這個也是生產所需的器具?」
「沒錯。」杜荷點頭,「至於如何生產,等到生產的時候,我會親自去指點,你們安排好值得信任的人做技師,記住,一定要是信得過的人,這個法子若是泄露出去,咱們就沒得賺了。」
「放心。」二人點頭,異口同聲。
這時,程咬金注意到了羊皮里的唇膏,好奇問,「那是什麼?」
「唇膏。」杜荷拿起來遞給程咬金,道,「對著嘴唇抹一下試試。」
程咬金用唇膏抹了一下嘴唇,問:「然後呢?」
杜荷道:「抿嘴,像我這樣。」說著做了個示範動作。
程咬金照做,然後嘀咕道:「怎麼感覺嘴唇上似乎有一層油?」
秦瓊忽然道:「你嘴看上去……變亮了。」
「是么?」程咬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然後吐舌頭,「有點苦。」
杜荷解釋道:「這唇膏,就是用來塗抹嘴唇的,可以鎖住皮膚里的水分,讓嘴唇不幹裂,臉上也可塗抹,防乾裂,居家旅行必備的好東西。」
「有這奇效?」程咬金聞言忍不住盯著手裡的唇膏望,不敢相信這小小東西竟如此厲害。
杜荷笑著點頭:「只要你不亂舔就行,絕對好東西,應該很好賣的。」
程咬金趕忙道:「這唇……唇膏,我們能做嗎?」
杜荷指了指桌上的協議:「剛才不是都簽好合同了嗎?」
程咬金一臉懵逼:「這不是做肥皂的契書嗎?」
杜荷淡笑解釋:「唇膏是製作肥皂時的附帶產物,你把肥皂做出來,唇膏自然也做好了。」
「這麼好?」程咬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杜荷得意挑眉:「二位叔伯就等著數錢吧,跟我合夥做生意,保證你們賺得盆滿缽滿。」
程咬金忍不住問道:「這玩意……一開始需要投多少錢才夠?」
杜荷想了想,道:「如果不算店鋪費用,一千貫就夠了。」
「一千貫就夠了?」程咬金和秦瓊都很吃驚,畢竟當初開造紙坊的時候,投資要比這個大多了。
杜荷訝問:「咋?嫌少?多投點也沒關係。」
「不用不用……」秦瓊和程咬金趕忙連連擺手。
杜荷把合同書摺疊起來,放入懷中,準備起身告辭。
程咬金忽然道:「叔寶,杜賢侄每次做生意都想到咱們,咱們可不能虧待他啊,來,趕緊命人準備膳食,好好款待一下賢侄。」
「對對對……」秦瓊趕忙道,「杜荷,你且坐著,今日在我這裡進食,我得好好款待你一次。」
「不必麻煩了。」杜荷道,「距離哺食時間還早呢。」
程咬金笑呵呵道:「咱們邊吃邊聊,這樣很快就到哺食時間了,來,叔寶,快去安排吧,對了,你派人去莊上弄一頭跛腳牛回來宰了。」
秦瓊愕然道:「我的莊上沒有跛腳的牛。」
程咬金循循善誘道:「你讓人拿棍子對著牛腿來上一棍子,它不就瘸了嗎。」
秦瓊面露為難之色:「這倒是也行,只是一頭牛那麼大,咱們三人也吃不完啊,太過奢靡。」
程咬金恨鐵不成鋼道:「誰讓你一次吃完了,吃不完的牛肉你讓人放冰窖里啊,改天拿出來繼續吃,杜荷不也說了嗎,你可以吃牛肉。」
秦瓊聞言彷彿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歡喜點頭:「對對對,放冰窖里就沒事了,來人啊……」
杜荷看著二人這般騷操作,感覺自己以後還是不能跟程咬金走太近,否則會被他帶壞的。
看在牛肉的份上……不對,是看在秦瓊和程咬金如此熱情的份上,杜荷決定留下來吃晚飯。
殺牛宰羊是需要時間的,三人在客廳里繼續聊天,聊著聊著,杜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禁開口問道:「對了,二位叔伯,我聽說上個月金錢幫打劫了一家商戶,雙方最後全都死於大火,死了好幾百人?」
「嘿,這事你也聽說啦?」程咬金聞言來勁了,有點賣弄地說道,「長安城很久沒有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了,這案子,聖人特地讓刑部,大理寺,五城兵馬司一起徹查。」
杜荷問道:「查出什麼結果了嗎?」
「屁的結果。」程咬金抹著鬍子,一臉不屑道,「指望那幫飯桶,能查出什麼來,照我說啊,就得讓我老程去查,想當年,老程我在戰場上,一根馬朔在手,逮誰捅誰,一夫之勇,萬人莫敵,查這麼個芝麻大的案子,那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杜荷很想問他,打仗和查案子有半毛錢關係,但是他也知道,程咬金向來腦迴路神奇,不要與他糾纏這些,否則越糾纏越亂。
他想了想,問道:「查不出結果,他們如何向聖人交代?」
「挨罵唄。」程咬金喝了一口茶,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道,「聖人那天把他們叫道甘露殿,問他們查出什麼結果了沒有,他們居然說金錢幫之所以去柳府殺人,是為了尋仇,當真可笑,聖人當場便將他們斥了個狗血噴頭……」
「尋仇……」杜荷沉吟道,「這些官員還真能找借口搪塞。」
「可不是嘛。」程咬金冷哼,「柳家是商戶,金錢幫是江湖幫派,八竿子都打不著邊,怎麼可能結仇,照我說啊,金錢幫就是去劫財的,沒想到失手了!」
杜荷差點沒被他這個推論給雷死,他忽然覺得,尋仇這個說法似乎也不是那麼敷衍了。
更讓杜荷震驚的是,秦瓊忽然插話道:「我也覺得金錢幫是去劫財的,聽說柳家最近幾年生意做得很不錯。」
程咬金接話:「柳家這是沾了杜荷阿爺的光,雖然杜克明仙遊了,但朝中許多人聽說柳家之前與杜府做過生意,柳家女兒還給杜克明做過妾室,便願意與柳家做生意,這叫什麼,這叫虎死留皮,人死留名,杜克明即便是死了,留下的英明也能庇蔭後人。」
程咬金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我聽說……柳府一百三十七口人,但屍體只找到一百三十六個,有一個沒找到。」
杜荷趕忙問:「少一個屍體?是誰?」
「好像便是那個給你爹做過妾室的那個……叫柳什麼華的。」
杜荷聞言腦子快速轉動,忽然想到一個疑惑點,脫口就說出來:「不是說一把大火將柳府燒毀了嗎,而且金錢幫的人也全部死在柳府,官府如何分得清那些屍體的身份?」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程咬金道,「金錢幫殺人之後,把屍體全都丟到一起,放火焚燒,然後打算逃離,誰知火勢亂竄,將金錢幫的人也包圍,金錢幫的人躲在院子里,大多是被煙熏火烤致死,並沒有被燒到,而柳府的那些屍體呢,堆疊在一起,只有上面的一層被燒焦了,底下的屍體都保存完好,從身體上佩戴的首飾便可分辨出身份。那柳家大小姐平素里穿金戴銀,聽聞他手腕上的那根金絲芙蓉鐲子便有好幾兩重,可是,屍體裡面沒有一個屍體穿戴金器,更別說戴金鐲的了。」
杜荷道:「許是被金錢幫的人摘走了,那麼大金鐲子,金錢幫但凡看到,怎會不拿走,你不是說了嘛,他們是去劫財的。」
程咬金道,「那群金錢幫匪徒劫走的財寶里,多為金餅銅錢之類的東西,並沒有女人首飾,更沒有金鐲子。」
杜荷聞言微微眯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程咬金繼續道:「這個案子鬧得太大,聖人沒辦法,讓刑部和大理寺先趕緊結案,穩定民心,然後再派人在城中四處暗查那柳什麼華的蹤跡,假如她沒死,那麼她便是破案的關鍵。」
「如何結的案?」
程咬金一邊喝茶一邊嘟噥:「就按照他們之前給的理由咯,尋仇。」
杜荷微蹙雙眉,沒有說話,原本他還以為這個案子有人暗箱操作,現在看來,真的是官府查不出真相,只能草草結案,如此的話,從這裡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