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端倪

午後。

晚歌在院子里曬著太陽，青葉跟在一旁隨侍。

天空碧藍如洗，白雲悠悠。溫暖的陽光覆滿全身，和煦的微風拂面吹過，片片落花飄然而下。院內幽香瀰漫，沁人心脾。

「清水閣那邊可有消息？」

「暫時沒有消息。只不過二小姐身邊的碧雲，這幾日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回事？」

「昨日聽翠雲說，好像是為銀子的事兒。這幾日看碧雲也有些心事重重。」

「告訴翠雲，看好她。有消息及時回稟。」

青葉連忙應下，「小姐，鐲子一事，既然已確定是二小姐所為。咱們何不稟告老夫人，讓老夫人做主。」

「稟告祖母不是上策，這事兒我自由主張。」

青葉雖不明白小姐的做法，但還是聽憑小姐的吩咐。

晚歌與青葉走進屋裡，便看見青蘭正在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青蘭，這裡已經很乾凈了。」

「青蘭姐姐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

青蘭聽罷，溺了青葉一眼。

「你這丫頭現在也學會打趣我了，是吧！」

青葉趕緊作揖，「不敢不敢。」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先下去休息。」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時間。

青葉從翠雲那邊得來消息，便急急向晚歌稟報。

「稟小姐，翠雲那邊有消息傳來。」

「什麼消息？」

「碧雲今日從二小姐那兒，偷了首飾去如意軒賣了。」

「可有看清是什麼樣的首飾？有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聽翠雲說，約是一抹紅色的物件兒。具體的並沒有看清楚。應該沒有被其他人發現，現在只翠雲一人知曉。」

「你速去如意軒看看，能否將碧雲賣去的首飾贖回，不拘多少銀子。小心些，不要驚動其他人，速去速回。」

「是，奴婢這就去。」

半個時辰后，青葉回來向晚歌稟告。

「小姐，如意軒的掌柜的說這事他做不得主，得回稟他們主家，要奴婢過兩日再去。」

「你可說了，銀子的事好商量？」

「奴婢說了，可掌柜的態度堅決。說要請示完主家后，才能給奴婢答覆。」

晚歌聽后若有所思，暗道一聲不好。

即刻吩咐青葉，「你速去知會王管家，讓他派人去如意軒的前門後門守著，不要驚動裡面的人。讓他們這兩日時刻盯著有什麼人往如意軒送信。

再派人去城門口守著，看送信之人去往哪個方向。切記，要小心行事，不要被人發現。」

「奴婢明白，這就去通知王管家。」

待青葉走後，青蘭看向晚歌。

「小姐這是想知道如意軒的幕後之人是誰？」

「沒錯。青葉花多少銀子都贖不回那首飾，可見那首飾與如意軒有關，更與幕後之人有關。而且我懷疑碧雲偷走的正是那鐲子。」

「小姐正好可以透過如意軒，知道那鐲子的來歷。」

「但願如此。

青蘭，你去告知翠雲，讓她以看見碧雲偷二小姐的首飾為由，來我這一趟。記住，掩人耳目，不要讓清水閣的人知曉。」

「是。」

傍晚。

青蘭稟告晚歌，道：「小姐，碧雲來了。

「讓她進來，你們都先下去。」

碧雲走了進來，惴惴不安。

「見過三小姐。」

「碧雲，我喜歡說實話的人。只要你肯說實話，我會設法保下你。

如果我現在告知二姐姐，你拿了她的首飾。最後什麼下場，你心裡明白。只要你將你所知道的都說與我聽，我會說到做到。」

碧雲略顯猶豫，「三小姐，您說的可是真的？」

「你現在只能相信我，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碧雲似躊躇了一會兒，終是下定決心。

「三小姐，奴婢說。

前幾日奴婢的老子娘病了，急需用銀子。奴婢將自己的月例銀子都搭進去了，還是不夠。

奴婢便想著向二小姐借一些，誰知二小姐聽后將奴婢罵了一頓，趕了出去。奴婢實在沒有想到，二小姐會如此。

奴婢又想到前些時候，二小姐和碧珠有次從外面回來，碧珠手裡拿著一個很漂亮的盒子。二小姐還囑咐碧珠，好好收起來。不要讓別人發現，不必和平日里的首飾放在一起。

她們說話的時候並未發現奴婢在，奴婢便看著碧珠將盒子放好，走了出去。奴婢一時好奇，便想著打開瞧瞧。打開之後，看到一隻很漂亮的紅色鐲子，奴婢又悄悄放了回去。

二小姐不肯借奴婢銀子，奴婢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你這麼做，碧珠不會發現？」

「不會，奴婢拿之前觀察過幾日，碧珠自那日以後便沒去看過那盒子。」

晚歌抿唇一笑，「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你先回去，還如往常一樣，翠雲會幫你保守秘密的。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有需要我會再知會你的。」

「是，奴婢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