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小矛盾
盛桉由於一些事沒有去接溫暮,溫暮自己回家。
他推開門,脫了外套掛上去,眉宇間掛了幾分憔悴。
「暮暮。」
沒人應聲。
他乾咳了下,邁步往裡,提高了點兒音量:「暮暮?」
久久得不到回應,他微蹙眉,打開卧室的門,空無一人。
浴室依舊。
書房,廚房,畫室。
他垂頭與小茶滴溜溜的眼睛對上:「你媽媽呢?」
小茶蹲在他的腳邊,仰頭搖著尾巴看他。
盛桉垂眼,眼底的情緒被隱在陰影下,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觸了觸,看到幾分鐘前發的消息。
暮暮寶貝老婆:我到家啦!
暮暮寶貝老婆:你路上小心,不用著急。
他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撥通了電話。
忙音一直到無人接聽。
他抬眸環顧四周,小茶腳邊的狗糧有一半,除了尾巴搖的歡,看著他一動不動。
他低頭把狗糧拿起來,它毫無反應。
看來這是吃飽了。
盛桉放下去,把領帶解開,一點點鬆開了,徑直向卧室走去。
小茶跟在後面搖著尾巴,追著他的腳步走,砰地一聲被他隔絕在了房門外。
小茶扒了兩下門,又灰溜溜地回去了。
爸爸真無情。
盛桉鬆開了袖口,領口也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喉結和若隱若現的鎖骨,白皙的脖子一側還有一顆小小的草莓。
他拉開衣櫃門。
溫暮正坐在裡面,紅色的弔帶裙,脖子上綁著一個絲帶蝴蝶結,襯得渾圓的肩膀白皙透明,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
她抬起胳膊比了個心在頭頂,仰著頭,紅著臉小聲說:「勞動節快樂。」
他沉默了片刻,在她臉上定了會兒,又移到下面,細長的腿蜷縮著,看著還有幾分委屈。
她眨了眨眼,不確定地放下胳膊:「怎麼了?」
他的雙眼星亮,綳著唇俯身,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溫暮環住他的脖子。
「盛桉,你幹嘛不說話?」
盛桉把她放床上,拿起被子拉上去蓋住她的肩膀。
無聲的對視許久,溫暮已經察覺出不對,還未開口,他就嚴肅地說:「暮暮,以後不許開這種玩笑。」
她明顯還沒感覺到問題出在哪:「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勞動節?」
「啊,勞動節。」
他輕聲笑了下,坐到了她的旁邊,按著她的額頭一路向下,又捏著她的下巴抬了起來,與她對視:「說說哪裡錯了?」
她不語。
與他冷漠的視線對了會兒,莫名委屈。
她費盡心思給他準備的驚喜,為什麼他要生氣。
溫暮撇撇嘴:「我沒錯。」
她錯開,又抬手把他的手拍掉,勾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絲帶,更氣了。
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笑話。
她拉著被子往床上躺,把臉也蓋住,被子里嗡嗡地大聲傳出一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盛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微蜷了下手指,又鬆開,把她的被子拉開,被她更緊地拽住了。
他靜了靜,突然說:「暮暮,你先看看我的手。」
她沒動。
「你看一眼我就和你道歉。」
她緩緩露出一雙眼睛,手還扒著被子沿。
盛桉把手攤開,讓她看到了手心,四個青紫的印鮮明刺眼。
她心一顫,捏住了他的手,「這是怎麼弄的?」
他垂眼:「給你打電話沒人接的時候。」
「…」溫暮抿了抿唇,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對不起…我下次不開這樣的玩笑了。」
她看著看著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鼻子一酸就要流淚,他反握住了她的手,掩住痕迹:「我剛剛是不是太凶了?」
她搖搖頭,認錯:「沒有,是我做錯了。」
盛桉嘆口氣,抬手隔著被子把她攬進了懷裡,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我會擔心的暮暮,我剛好今天沒有接你,如果真的出了事以後讓我怎麼放心?」
「唔…」她又低聲說:「老公我錯了…」
盛桉手微頓,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打下陰影,眼底的光偷偷泄了出來。
他緩緩移動手指,把她脖子上的蝴蝶結解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剛剛是我語氣不對。」
他手又抽開被子,唇也向下:「我們就當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溫暮睫毛顫了顫,下意識捂住胸口:「你好像還沒吃晚飯。」
「嗯。」他垂眼掃了下,又閉眼湊過去,聲音又低又輕,是一貫的溫柔色。
「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