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戮
男蛇大聲的喊著。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為所動，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兩條蛇的身上。我衝過去擋在兩條蛇的身前。不管怎麼說，這是兩條生命，並且在女蛇的肚子里，還孕育著小生命。
看著木棍穿透我的身體，一下下打在女蛇的肚子上，我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我哭著大喊，卻根本阻擋不了這個男人對兩條蛇的攻擊。
男蛇死死地護著女蛇，直到再次被木棍擊中頭部，雙眼一閉，在沒有醒來。
男蛇閉上眼睛之後，這個男人便把所有的攻擊，都朝著女蛇施展。女蛇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嘴裡一直求著放過她的孩子。看這個男人並不打算放過她。女蛇盤成一團，將人頭變回了蛇頭。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肚子上咬去。
霎那間，女蛇的肚子就被自己咬開了，鮮紅的血，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席捲而來。女人直接破開了自己的肚子，朝著旁邊一甩，將肚子里一個已經成型的胎兒，甩了出去。大喊了一聲，快跑，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我被女蛇的母愛，深深地震驚了。也許不為人母，也體會不了那種可以為了孩子活下去，而犧牲自己的偉大吧。對於女蛇的死，我心裡很是心疼，不過看到她甩出去的胎兒，我心裡有著和女蛇一樣的想法，希望它快跑。
這個胎兒和這兩條只是腦袋與人一樣，身體是蛇的父母不一樣。它上半身是人身，胳膊什麼的都健全，下半身拖著一條蛇尾，是真正意義上，與女媧娘娘一樣的「人首蛇身」。
「生出來的也是這麼個怪物，我豈能留著你，讓你長大了為禍人間？」男人開口說到。
什麼意思，他是打算殺了這個人首蛇身的小東西嗎？不可以，他怎麼可以這麼喪心病狂。連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都不放過。不知道是出於緊張，還是憤怒。我試著調動身體里的靈力，朝著這個男人劈過去，師試圖打開他對小東西的攻擊。
可是我的靈力，只是穿過男人的身體，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男人拿起棍子，向著小東西打去。我絕望的閉上眼睛，不想看到殘忍的一幕。
「哈哈哈哈。」只是預想的擊打聲音沒有出現，而是出現了一個清脆的孩童嬉笑的聲音。我睜開眼睛，尋找這個笑聲。只見這個男人正在沖著小傢伙傻笑。而剛剛孩童的笑聲，正是這個小傢伙的。
「孩子他爸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傻了？」身後懷孕的女人，站起身，托著肚子，像男人走過去。喊了男人半天，男人才像如夢初醒一般，停止了傻笑。
「好你個畜牲，還敢迷惑我。」說完狠狠地朝著小傢伙打下去，只是一下，小傢伙的腦袋便出了血，而後閉上了眼睛。
我被這個狠毒的男人刺激到，眼淚奔流不止。我恨我自己為什麼一點用都沒有？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一場殺戮的發生，卻無力阻止？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不中用。我伸手用力打在自己身上。
「郁兒，郁兒，你怎麼了？快醒醒，醒過來。」我聽到胡云月焦急的聲音。思緒被一根線猛地拉扯回來。眼前還是我的小屋子裡。
目睹剛才那出慘劇的發生，我的心久久不能從悲傷中抽出，伸手抱住了胡云月：「師父，三條生命啊，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打死，卻什麼也做不了，我沒用死了。」
抱著胡云月，我的情緒徹底泵崩潰，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郁兒沒事了，他給你製造的幻境，是過去發生的事情，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你改變不了什麼，這不怪你，好了好了，郁兒，不哭了，為師在呢。」胡云月安慰著我，雙手輕輕撫摸我的頭。
過了很長時間，我才把這種難過的情緒恢復平靜。
「剛才你給我看的，是你一家人慘死的經過？並且傷害你們一家三口的那個男人，還有懷孕的那個女人，就是楊雙的父母吧？」我問這個男蛇。
「沒錯，你看到多殘忍了吧！連你都感覺到氣憤，更何況我呢？」男蛇說起這個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我和我妻子，本來是修鍊的仙家，道行不高。我妻子被他打死就如同普通的蛇類一般，死了就再無轉世修鍊的可能。而我幸運的留了一縷蛇魂，我發誓我要報仇，我要殺光他們全家。」男蛇激動的大喊，雙目也變得通紅。
「可是你已經殺了他的父母，就讓這場事情平息吧，他是無辜的。」我對男蛇說。
「他無辜，那我的孩子呢，他不無辜嗎？」男蛇反問我，這讓我想起了胡天開那天問我的話。我父親殺了胡煙兒，即使我還沒有出生，但這筆賬還是算在了我的頭上。比起男蛇，胡天開確實寬容了許多。
「放下吧，你還有機會繼續修鍊，不要再一錯再錯了，你的妻子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沉迷於仇恨的。」我對男蛇說，她的妻子拚死也要保護他們的孩子，想來也一定很愛他吧。
「放下，我也想過放下，我殺了他的父親之後，並沒有直接殺他母親，而是留著他母親生了他。他母親生他那天難產大出血，是我耗盡了所有法力，才勉強保住了他的。只可惜他的母親，我還沒殺她，她自己就死了。我耗盡了法力，顯了原型。我用蛇身裹著他，把他送到了村子里一戶老人家裡，希望他能活下去。」男蛇說到這裡，低下了頭。
原來，動物並不都是沒有感情的，這個男蛇喪妻喪子，卻還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有的時候，人心比獸心，可怕的多。
「你留了這個孩子，說明你本性不壞，心存善意。你現在纏著這孩子，也不是想要他命的吧？」聽著這個男蛇的話，我敢肯定，他不會要楊雙的命，所以想知道他有什麼其它目的。
「這孩子體弱多病，命里多災多難，頭頂無正神護佑，即便是我不要他的命，他也活不長。我雖然想過幾次要害他，可最後卻都沒能下的去手。我看著這孩子長大，他很善良，我不想把上一輩的愁怨，牽扯到他的身上。」男蛇低低的訴說著。
「那你可願意做這孩子的保家仙，保佑這孩子，也好繼續修鍊，將來得成正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