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做人了啊

李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墨瑾萱的面前，等待著她的勘察。

但······

這不安分的像是某些摸索jk手掌的變態大叔一樣的尾巴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兩條尾巴十分不安分的在他的手上蹭來蹭去，其力道之大、動作之鬼畜竟硬生生的把他的手給搓紅了。

「喂！我說你·······」

就在李琟吐槽的時候，墨瑾萱快速的將自己的尾巴收了回去，如果不是看著手上還殘留著幾根狐狸尾巴毛，他都要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罷了。

不同於李琟的無奈，做出了這等『喪心病狂』事情的墨瑾萱臉上連一點尷尬的表情都沒有，真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左手捏住李琟的手腕並擺正他的姿勢，右手中指與食指輕輕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此時李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冰涼的感覺順著手腕處朝著手臂上蔓延。

短短數秒后，清晰可見的，墨瑾萱的指尖中散發出了幾縷白色的靈力，這幾縷靈力在空中畫了幾道圓后，緩緩地順著他的手臂盤旋而上。

時間彷彿停滯住了一般，直到李琟伸出去的手臂都有些僵了，墨瑾萱才鬆開了握住他的手。

這····勘查需要那麼久嗎？

看著墨瑾萱面無表情的樣子，李琟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嗯······」

看著墨瑾萱的表情，李琟差點一句『醫生，究竟有什麼問題？』就問了出來。

「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啊···」

墨瑾萱抱著抱枕倚在沙發靠背上，若有所思。

「嗯？是哪裡出問題了嗎？」

坐在地上懶人沙發上的李琟一時間有點懵，不懂墨瑾萱這個沉重的表情意味著什麼。

「問題？」

眨了眨眼，墨瑾萱又看了一下李琟快寫滿了『害怕』的臉，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哦~沒有問題的。你怎麼會有問題呢~」

「那·······？」

「嗯·····有點複雜，我從頭給你解釋一下吧。」

說著，墨瑾萱的尾巴揮了揮，李琟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由著藍色熒光所構成的人體圖。

「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靈如果想要修鍊，那麼首先需要學會的就是動用自己體內先天存在的靈力將外界的靈力引入體內，這個過程被你們人類稱之為『引氣入體』。」

「嗯。」

李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而引氣入體有兩個條件，一，體內具備少許靈力，二，所在的外界擁有靈力。這兩者缺一不可。」

解說的同時，墨瑾萱伸出了兩條尾巴比了個『V』的樣式，似是在強調著這兩個條件的重要性。

「而在昨天之前，這藍星星上的靈力稀薄到令人髮指。對於混沌初開便已經存在的生靈們來說，單純的保存實力、活下去都成了苦難。

為了體內的靈力不會快速的消散，在大部分的時間裡我們只能居於里世界，或者尋到一處人煙稀少自然之靈很多的地方。

如此才得以保證，在這靈氣近乎殆盡的世界里，我們還可以有苟延殘喘的機會。」

「這麼難的嗎？」

聽到了此處，李琟不禁開口問道。

「就是這麼難，無論是感受著體內的靈力逐漸流逝，還是百年千年過去了體內的靈力沒有絲毫變化，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畢竟，到了一定級別來說，體內的靈力與生命無異了。」

聽到這裡，李琟心中不禁一陣唏噓，但轉念又思考了一下他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對啊，末法時代不是意味著靈氣衰退、修仙等知識斷層等等現象嗎？而且已經修鍊的那麼強大了，對於這種事情難道就沒有什麼自保的手段和能力嗎？」

一直感慨著『人類太脆弱了，我不做人了啊！』的李琟，在聽著墨瑾萱的描述，忽然間升起了一種『強者大能也不過如此』的心理。

果然，他是飄了。

而對於這個問題，墨瑾萱是這樣回答的。

「天地混沌初開的時候世界中就有著極其充沛的靈氣，對於大部分的生靈來說，靈力就像是現在的氧氣一樣，是生存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忽然間末法時代的降臨，讓很多生靈難以適應，感覺生活處處受挫，甚至本體在不同程度地上也受到了創傷，如此循環進而在逐漸惡化的末法時代中消亡。」

說到此處墨瑾萱不禁轉頭看向不遠處落地窗外的江景，神色平緩好似在講述著什麼故事一般。

但從她罕見的、惆悵的目光中李琟知道，她這句話可能並不僅僅是從某本『歷史書』中背誦下來的，而是實際經歷過、目睹過的、她的一個朋友的故事。

「活下來的就像是在比憋氣，誰憋氣的時間長，換氣的需求少，或者是自身能形成一個靈力的循環，適應能力強，才勉強能在這末法時代中生存下去。」

這無比近似於進化論『物競天擇』般的生存法則讓李琟不禁直呼現實。

「那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生存手段了唄？」

「有啊，位列仙班的話就可以接受香火供奉了，或者是選擇某些具有先天靈氣的人類，抓了吃就好了？」

······

抽了抽嘴角之後李琟有些語塞，這理所當然要吃人的語氣讓他有些震驚，不過思考著他剛才吃雞肉時的理直氣壯便也釋懷了。

在墨瑾萱這種老狐狸眼裡，他們普通人類可能與那雞鴨鵝狗無異吧······

這一時間，他不禁有些悵然，總覺得明明是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但距離感卻被拉的很大。

「喂等等，你這是什麼微妙的表情。」

本來準備從后側偷腥的尾巴僵在了半空中，墨瑾萱眨著眼睛看著一臉憂鬱的李琟有些不知所措。

「啊······沒什麼。」

李琟沒有明說，但這並不代表著墨瑾萱猜不出來。

跟一隻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狐狸比智慧，李琟差的還是有點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