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還她自由
雖然一切都是南宮璃自己的選擇,但畢竟夫妻一場,她對於男人的決絕,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了幾分失落。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若暗衛是他派來的,那他自然知道她和李景楓還有南宮落的藏身之處,他又為什麼沒有動手呢?
心中驀的又生出了幾分希望,南宮璃也不知道為何,明明已經決定放手,可只要她活著,似乎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男人,想起那個讓她依戀的懷抱。
「皇上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娘娘動手,特意把要將你斬首示眾的消息傳出去,正是因為皇上知道,有人會去救你,那一日,屬下也一直埋伏在刑場附近,若有萬一,屬下便會動手!總之絕對不會讓娘娘命喪劊子手的刀下!」
「就算是殺了自己,皇上也絕對不會向娘娘下手,皇上不過是不想讓娘娘痛苦的呆在他的身邊,所以用了這樣看似絕情的方式,還娘娘自由罷了!」
淚水早已經模糊了雙眼,南宮璃只覺得心疼的厲害,就算他真的絕情,她也難以將他放下,離開的這些日子,她總是會不自覺地想念,但卻終究無法面對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
如今得知他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南宮璃更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要怎麼償還他對自己的好!
「以皇上對娘娘的感情,他絕對不會刻意向娘娘的親人下手,否則齊王殿下和李將軍根本不可能安然活到現在,戰場上刀劍無眼,或許當初皇上只是一時失手,又或許根本就是另有隱情……」
「從娘娘走後,皇上時常整日站在城樓上吹風,重傷未愈,又感染了風寒,皇上近日身體狀況差得很,娘娘,如果你願意,便跟屬下一起回去看看皇上吧!」
見南宮璃怔楞,那人又補充道。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索性把所有的一切都對南宮璃如實相告。
他想著,或許南宮璃的出現,可以加快龍千墨的恢復,若是能讓南宮璃放下仇恨,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不會回去的,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的生死,與我並不相干,而我的生活,他也不必再管,你回去吧,以後,不必再來了!」努力的將所有的淚水全部咽了回去,南宮璃狠心道。
或許像現在這樣天各一方,兩不相干,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她不忍心殺他,但也沒有辦法背負著南宮奕的仇,幸福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娘娘……」
暗衛還想再勸,可南宮璃卻沒有給他機會,「讓他走!」打斷暗衛的話,南宮璃對著一旁的李景楓落下了這三個字,便轉身回了屋。
不甘心的向著南宮璃離去的方向張望著,暗衛想要跟上去,卻被李景楓伸手攔住,「你若是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話間,李景楓的雙眸中閃過了一抹殺意。
以他一人之力,根本不是李景楓和南宮落的對手,更何況,若是南宮璃自己不願意,即便把她帶回去,也毫無意義,無奈,暗衛只能轉身離去。
回到了皇宮,暗衛便趕緊去向龍千墨請罪,「屬下無能,沒能隱藏好自己,被發現了蹤跡,還請皇上降罪!」
正對著南宮落捏的那個面目全非的陶人發獃,龍千墨聽到暗衛的聲音,才從怔楞中回過了神。
「她現在過的還好嗎?」沒有理會那人究竟說了什麼,龍千墨徑自詢問道。
「娘娘她,挺好的,只是……」停頓了一下,那暗衛又繼續道:「只是,她似乎跟皇上一樣,生活的並不開心!」
龍千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之後便再沒有了聲音,屋子裡的氣氛沉悶的有些可怕,那暗衛為自己的失職驚慌,連大氣也不敢喘,只能靜靜等待著龍千墨的發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坐上的男人終於淡淡開了口,「你下去吧!」
「那皇后那邊還要繼續盯著嗎?」龍千墨的話太少,暗衛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只能小心翼翼試探著開口請示道。
「不必了!」
「是,屬下告退!」得到了明確的答覆,暗衛鬆了一口氣,向著龍千墨行了禮,便默默轉身退了出去。
她已經有所察覺,那暗衛自然無法再跟,如果自己的人反反覆復在她的世界里出現,只會讓她更難放下過往的一切。
既然已經決定放她走,那便做的徹底些吧,這樣或許對她、對自己都好,知道她無事,也就夠了,至於她以後的生活,會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去照顧。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龍千墨伸手輕輕撫上了陶人那朝天的鼻孔,想到某人俏皮可愛的模樣,男人的嘴角不自覺間,微微向上揚起。
自從在暗衛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又得知男人生病的消息后,南宮璃便一刻也停不下來的為男人擔心。
雖然是她自己開口,告訴暗衛不要再來,可這兩日,她走出屋子的時候,卻總會有那麼一絲期待,希望可以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可屋頂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南宮璃懷著期待出去查看,可每一次,卻都是滿心失落的回到了屋子裡。
回憶如潮水般侵襲而來,就如她在大理寺牢房中的最後一晚那般,他們之間的所有過往不斷在南宮璃的腦海中閃過。
三年前北慶皇宮的重遇,當她看到他手臂上月牙胎記的震驚與欣喜,十三年前和失憶前他兩次在遼長安街將自己救下,龍千傲重傷,他們一起放燈祈福的情景,過往的種種甜蜜,歷歷在目,要完全放下,她又如何能夠做的到?
他的懷抱總是那麼溫暖,那麼讓人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天塌下來,她都不怕,在她的印象里,男人似乎從來都沒有生過病,不知道,現在的他到底怎麼樣了?
因為滿懷心事,南宮璃也沒有什麼胃口,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她基本沒吃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