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龍吟入腦

羅薩並不太明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此刻卻提前悟到了。

他覺得做英雄不死的話，一定前途無量。

就當是投資了吧。

羅薩並沒睡過去，他的大腦還在運轉。

剛剛他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裡火龍變成了漂亮妹子。還跟他用意念溝通了。

這算日本二次元重症患者么？

用幻想強大生物女性化，再與之發生點關係，似乎能緩解壓力。

這一刻，我一定很可笑吧？

千條路里選個英雄路，想當年英雄都是怎樣的人物？江流中途擊水。

我這算救親人於水火之中。

要做英雄除非留住這頭火龍。可是怎麼拖到軍隊返回？

「你死了么？人類。」

「當然沒死。怎麼，你又無聊了？」

「哈哈，讓你猜對了。」

看來剛剛不是幻覺，真的是心靈感應。也就是說，對方了解了我的大腦，就像計算機聯區域網。那麼，究竟是怎樣的介質呢？這已經超過地球科技。生命衍化真是神奇又多樣啊。

語言區直接被突破了，否則他不會教叫我人類。這樣聽起來還慢親切的。

「你對這種心靈感應了解多少？」

「我需要了解么？只是隨手打開一扇門而已。」

「你能精準找到那扇屬於我的門？」

「並不難不是么？」

「你可以通過那扇門，改變其他生物的思想么？」

「可以。不過我為什麼要去改變呢？這會消耗我許多能量。」

「哦？你的意思是，你擁有特殊的能量，可以打開別人的門，並修改門內的信息？」

「可以這麼理解？怎麼樣？想做我的寵物了？」

「你能看到我腦海里關於寵物的記憶么？」

「你可以把內容發給我。」

羅薩想了一段關於寵物與人互動的記憶。

「哈哈。沒想到你的記憶這麼有趣。這些更小的生物是什麼？」

「貓狗。話說我可以主動聯繫你么？」

「不能。」

地球或許已經掌握了這種能力，至少催眠可以通過介質達到類似結果。只是直接單向大腦，並修改記憶，已經可以稱為」神「了。

沒準已經操縱了，我現在想的內容，或許並非我所想的內容。

他曾經寫過一些內容，卻在某一刻全部刪除。並且出現幻覺幻聽，他曾聽到「布谷鳥」的叫聲，在一些特定的時候想起。

所以，寫日記記錄這種行為不可能實現，同樣會被植入思想撕毀或燒毀。

這樣的能力必然掌握在擁有高科技的人手中。

如果那個是人，他必然是受限於生命長度。如果那個是「神」，似乎一切都變得合理了。

「你在想什麼？」

「恩佐。你可以跟我平和的聊天。我想你並非暴虐成性的生物。為什麼不與人類做交易呢？」

「交易？」

「難道你不知道么？很簡單，你拿出一樣東西，我拿出一樣東西，這樣就可以完成交易。」

「哦？這樣的話，我似乎不該毀了你們的城鎮。」

「是啊。你為什麼要毀掉城鎮呢？這裡的灰魔族可以照料種植園。而且你可以跟魔君商談，完成交易啊。比如金幣這種東西，你知道么？」

「不了解。那是什麼？」

「黃金，寶石，幾乎一切魔族需要的東西，你都可以拿來交易。難道你以前沒跟別人交談過么？」

「唔。我剛獲得這個能力？」

「恩佐，作為生物應該保持平和，尤其是你這樣強大的生物。畢竟魔族不是蜂類，再說就算是蜂類，你也得保證它們的生存環境，才可能有蜜吃。」

發了一段蜜蜂和養蜂人的記憶給恩佐。

「唔。我可以養著你們，只要到了......」

「不。我說了魔族是智慧生物，如果你不怕為何要跑？一切需要平衡。」

羅薩又發了一段蜜蜂追著人跑的記憶。

「恩佐，我有個提議。只要你與我合作，我可以做你的中間人。但我們必須解決你與魔族的爭端。消除誤會，和平相處。你覺得可以么？」

「唔......」

羅薩不知為何，似乎看到了商機，只希望這火龍別太窮，並可以友好溝通。

「我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他們別再追我。」

「你知道的，我只是紅葉林中普通一員。這事還需與政府交談之後，才能給你準確答覆。我覺得現在有兩件事得先清楚。一，你可以保持通信的距離。二，你要讓其他魔狼和魔物停止進攻。」

「唔......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魔狼幾乎死光了。其他人類聚集地也被毀了。」

羅薩聽到這話，渾身上到下打個個冷顫。

握著拳道：

「你！你殺了我整族的人？」

「唔......隨手就滅了。這真的怪我么？」

羅薩心道，我還在與滅族仇人談合作？我在此地生活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當你被命運強姦，也會選擇動物的生存方式。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學會享受。

難道豬馬牛羊蜜蜂，所有生物聯合反人類？」

羅薩用一段逆向推導得出了一種結論。

而另一段順向推導得出了另一種結論。自然生命最終會像星球一樣維持相對平衡。至少有著平衡的大前提。

「人類，你為什麼沉默？」

因為沉默是金，屬於硬通貨，誰都會要的東西。

「恩佐。你有族人么？」

「你是指火龍么？當然。否則我怎麼出生的呢？你好笨。」

「哈。那如果你的族人被殺了，你會怎樣做？」

「唔，做我自己嘍。我的先祖還不是被你的先祖殺了。」

羅薩眉頭一皺。

「唉。你這算記仇么？」

「唔，以你們人類的壽命，或許知道的不多。總之，留是這樣。」

「好吧。那我們算扯平了。」

「好。扯平了。我們見一面吧。」

「唉。我可以相信你么？在你面前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呢？」

「那你想怎樣？」

「你知道羅樹被燒，半年的果實都沒了么？」

「唔......這我怎麼會知道。那麼小的樹，果實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盆栽水果的下場？小西紅柿還差不多。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紅葉樹林外邊。你沒看到我么？」

羅薩扭到向外看，似乎看到一個陰影，爬起來望過去......

嗚哇~

羅薩驚掉了下巴。

「我祖先竟能幹掉它？軍隊竟然敢追著它不放？」

感謝祖宗，感謝魔族先輩，不是你們勇猛尋找，捨命為族人，如今我輩一定跟蜜蜂差不多。

羅薩抬頭望去，道：「恩佐？」

「人類，你叫什麼？」

「火勢蔓延。」

「這算名字么？」

「不必在意，就當一個代號吧。」

「你這個小不點，竟能逃過我的追襲。」

「這不算什麼，你看這個？」

羅薩給了它一段抓蚊子的記憶。又給了一段螞蟻入穴的記憶。

「原來這世界還有這麼小的生物。」

羅薩一笑，也不多言。

「恩佐。你們體型太大了。你可以變身么？比如改變身體空間大小。」

「怎麼可能做到。」

壓縮空間，引起原子間結構空間巨變，怎麼可能控制得了呢？「法天象地」的法術，看來不好實現。

「恩佐，其實，人類也可以變得巨大。不信你看。」

羅薩給了它一段豬八戒展示法天象地時的記憶。

「哇。好神奇啊。」

羅薩心道，火龍也有驚嘆的時候，這叫萬能想象力。

「恩佐。我聽說獸族部落討伐隊，在追蹤你？」

「哼。」

羅薩被它一動之下產生的風差點吹飛。

「不要給我提那幫傢伙。簡直可惡頭頂，居然幫著人類欺負我。」

「額。你用的是欺負這個詞？」

「怎麼了？」

「那個，能問下你的性別么？」

「人家在龍族中算美女啦。」

「哎呀呀，竟然是一隻美女龍。在天見到美女，真是三生有幸。這到底是怎樣的緣分呢？簡直是上天安排的呀。」

恩佐低下頭，好大的鼻孔暴露在羅薩面前。

同時，跑道林中樹後面。

別說是噴火了，這吹一口氣，他都得死。

「恩佐。那個，我太小了。」

「原來你是白色的啊？好奇怪的樣子。」

羅薩從樹後面道：「不奇怪，不奇怪。這在人類中算普通長相。」

「你很怕我么？」

「不是怕。但，我才有你頭那麼大點。還是小心些好。萬一一不留神吹一口氣，我就飛起來了。」

「哈哈~」

「hanghang~」

兩種聲音，立體環繞，這龍技術杠杠的。

「那個，你餓了怎麼辦？」

龍呼吸聲。

「平時都是抓著野獸吃。有時候也會吃不聽話的魔獸，嘿嘿。」

嘿嘿聽起來可不像友好的意思。

「那個，你還挺那啥，哈哈。」

羅薩尷尬的笑著。

「那個，恩佐。我覺得信任是第一位的，但對你來說，不需要信任我，可對我來說，我得先信任你。」

「怎麼做你才能信任我呢。」

「我覺得，無論如何不會有那天。畢竟對我來說你太強大了。不如我們保持一種合適的距離，比如現在這樣，你看如何？」

「嗯......也好。」

「逗我，你真是有善解人意，又美麗的美女龍啊。」

「人家知道的啊。不過，你們人類真的好小。」

羅薩心想，自己可不可以回城去？背部已經沒知覺了。

「恩佐。你可以先離開么？下次再見面，你可以從這裡召喚我么？」

「唔......試試才知道。」

「那，我先回去，你在這跟我保持聯絡。等到我不回答時，就可以知道距離了。」

「好吧！反正我也很無聊。」

「對了。你為什麼叫恩佐（音enzuo，意為船鳴）？」

「我不知道啊。我母親給我取得嘛。據說飛過大海時，見到了提醒跟我們一樣的海洋生物。它的叫聲就是恩佐。」

羅薩哦~了一聲。

「那我先往回走。你不會看到被你烤過的東西就想吃吧？」

「嗯。不會。」

「好。我相信你。」

羅薩繞著恩佐向回去的方向有著。火龍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當然，他也注視著它。

火龍突然低下頭，叫道「ang~」，羅薩嚇得大叫「啊！完啦！」

「哈哈。膽小鬼。」

羅薩感覺心臟要蹦出胸口了。

「算你狠。以後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否則我生氣，後果很嚴重。」

「嗚~沒勁兒。哼。」

「那個。我先回去。你就在這裡，跟我保持聯繫。」

「哼。」

羅薩三步一回頭的樣子，像極了心裡放不下你的樣子。

嗯，他是真放不下，那麼大的傢伙。

「試試這段距離。」

「哼。」

「美女龍。你想啊，我才多大點，對吧？」

「哼。」

「啊呀。那是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

「好吧。」

羅薩繼續走著，畢竟喝著一片羅樹園。

「恩佐。你說你睡覺時候不會無聊么？」

「睡覺了怎麼會知道無聊不無聊？」

「要不，我給你看點好東西？」

「什麼啊？」

羅薩回憶著變形金剛的片段，劇情不見得能記住。別說成建制的三次元文化，完全可以超越一次元，怪不得記憶對電影記得更清楚呢。

下載，發送。

沒想到還記得一點判斷，在這裡用到了。

「哇。好厲害。它們是什麼？我也要去打。」

「它們是賽博坦星人。你可以穿越星空么？」

「嗯？什麼意思？」

「宇宙很大的，有很多星球。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哦。」

「那你怎麼知道的呢？」

「這個，因為它們有著與你類似的能力。聯繫我讓我幫點小忙。」

瞬間，羅薩覺得自己逼格不一般了。

「原來你認識它們。可以介紹給我認識么？」

「這個，它們是不准我說的。因為我看你是美女龍，這才告訴你。你可千萬要保守住秘密，否則它們就不會與我聯繫了。它們可是打得星球都毀滅了。」

終於，羅薩走回了城鎮，看到城門口正站著許多魔族同胞在張望。

「羅薩。」

玲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羅薩，哭道：「你沒事太好了。我以為你死了。」

「沒事，沒事。我這種人怎麼會容易死呢？放心吧，火龍不會再來了。」

「真的？」

「真的。我保證，它不會再襲擊城鎮了。好了好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那有什麼關係。」

羅薩心道：「也是。是我道根深重，忘了這不是地球了。」

灰魔鎮的人像迎接英雄一樣，迎接羅薩。這一次，他真的可稱之為「英雄」了。

羅薩簡單應付了眾人，牽著玲的手與他的父母向回走。左手順便拉起了艾特。

腦中則回應著恩佐。

「看來，你可以在那裡召喚我了。等我回到家再試試。」

想不到，這區域網這麼大，簡直神了。

「你可以試著傳記憶給我么？不要血腥的，比如山川大河什麼的就行。」

「等著。」

畫面出現在羅薩眼中，是火魔之都全息俯瞰畫面。

他精確的找到了第三鎮，第八鎮。

「恩佐。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美女龍。」

「呵呵。」

「再給你傳一段吧。」

下載片段，發送。

「哇哦！威震天居然打不過擎天柱。我不服。」

「別激動，這是賽博坦星人的戰爭。不關你我的事。」

「哼。會飛的一定更厲害。」

「嗯，對。你說的對。事實如此。」

「那為什麼？」

「你不也被追著跑么？想一想為什麼？」

「那不是那幫混蛋欺負我嘛。」

「這就是關係了。你想想到底為什麼。想清楚了我們對下答案。」

「唔......！」

羅薩見到了家，便道：「去診所吧。我背上有傷。」

「羅薩，叫你半天了。你怎麼沒聽到一樣？」

「啊？」

「你的背，怎麼會這樣？」

「唉。不說了。媽。我先去診所，你們先回家。」

然後直接向前走，發現自己拉著的不只有玲，還有艾特。

然後，繼續向前走。

「錯有錯著，現在我就想處理傷口，然後睡覺。」

診所的人在哪呢？

當然在身後呢。

等羅薩到了診所門口，後面的醫師才出面道：「你傷的看起來很嚴重。進來我給你上藥。」

兮進去準備燒傷葯，醫師檢查背部后嘆了口氣。

「你這後背得先將壞肉切除啊。然後再上藥。」

羅薩笑道：「那你就快點動手吧。這點手術難不倒你吧？」

「難道是不難，只是，不知道你挺不挺得住。」

「咱快點吧，我挺得住。」

今天小爺就表演下，切肉療傷。

醫師取出手術刀，放在火盆里烤了烤。

「玲，手帕給我。」

玲掏出手帕，羅薩將其疊起，道：「玲，艾特。你們先出去等。」

「沒什麼？」

「聽話。」

玲猶豫著走了出去。艾特眉毛一皺，看了羅薩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羅薩將手帕放入口中，他怕一會咬住舌頭。

「我知道了。他們就是因為人多。」

「你答對了。」

「你在幹嘛呢？」

「我在剃肉呢。」

「咦。說的我都餓了。我先去找點吃的。回頭聊。」

「嗯。」

醫師，道：「開始了，先給你打針麻藥。」

「原來你這有麻藥啊。」

羅薩向下一趴，便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