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停不下來的音調
「我曾喜歡過你跑調的歌聲」
四周二的音樂課，在期待中來到。
「落瑤落瑤！走啦。」江時言從眼鏡盒中拿出黑框眼鏡，便催促鄭落瑤趕快去上課。
音樂教室在那遙遠的智慧樓五樓，智慧樓坐落在高二教學樓——風茂樓（風華正茂）旁邊，它背後是一江春水向東流，面前是繁花似錦；左手邊是風華正茂，右手邊是綠草茵茵，頭上碧瓦朱檐。
「落瑤，你說說，高二樓是風茂樓，高三樓是拼搏樓，就連這科學樓都叫智慧樓；再看看我們南樓……一言難盡」江時言忍不住在吐槽學校各棟樓的名字。
鄭落瑤深表同意。
忽然間，靈光一現，跑到鄭落瑤面前，笑容在她臉上留存「紅豆生南樓，春來發幾枝。所以我們樓層後面才有很多紅豆，怪不得我們叫南樓了。」
鄭落瑤被逗笑了，「你說，如果取名字的人知道你這樣解釋，肯定被氣活了。」
一路上嬉嬉笑笑，走了五分鐘，終於到達智慧樓。
愛因斯坦、牛頓等名人畫像，被粘貼在樓道牆壁上，過往的人，不僅僅能欣賞到他們的帥氣，還能一覽名言警句，日後加以參考。
「逸寧啊？」甄睿智叫苦不迭。
蘇逸寧無奈的輕聲應和「幹嘛了？你從早上第一節課就叫到現在了。」
甄睿智眉頭一皺，哀求著他：「我求你了，你千萬不要唱歌！」
某人汗顏……
「我唱歌真的就那麼跑調？」蘇逸寧難以置信自己的歌聲。
蘇逸寧跑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是從小到大都跑調，而且跑到太陽系外去；別人唱歌歌聲繞樑，蘇先生唱歌鬼哭狼嚎。
悅耳的鋼琴音樂聲，從五樓的音樂課室傳來，一首《卡農》，一首流行歌曲的伴奏，聽得門外的人各有感嘆「羨慕……嫉妒，為什麼自己沒有這種才華。」
音樂老師於夏，是數學老師江會的老公，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坐在鋼琴的椅子上，挺直腰桿，深情的在彈奏，手指在黑白琴鍵中翩翩起舞，美極了！
「進來自己找位置坐，別在門外站，不然別人會以為是我罰你們站。」偶爾幽默一下，也是可以的。
入座完畢……
於夏完美的按下最後一個黑鍵，蓋上琴蓋，轉身望向同學；「新學期，新老師，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於夏，你們好！」
「於夏……這名字聽起來有點怪異啊。」音樂老師的名字，引起班上來自四面八方的奇怪討論。
「於夏，江會……」蘇逸寧比別人早一步get到音樂老師的點。
於夏輕輕咳嗽兩聲「餘下的，將會拾起。懂了嗎？」
本在鬧鬧哄哄的課室，被他的一把大狗糧灑下來，感覺中午不需要進食了。
聽懂這句看似平凡，實質內容甜蜜的話語的人，忍不住翻白眼。
「我在上課前先說一件事，下次上音樂課，各組要準備一首歌曲，上來演唱，我前面這塊空地，就是你們的舞台。」於夏的眼神落到講台前的空地。
甄睿智苦笑：「糟糕了……」
「今天學習一首悲傷的歌曲：《好好說再見》，認真聽，看能聽出什麼不一樣的感情。」
……
我記得你說過的話
（時間留不住一句話）
我記得曾為你瘋狂
（何時過了年少輕狂）
當情太深而緣太淺
（當你離開我的世界）
至少要好好說再見
（要怎麼好好說再見）
……
緩緩的，悲傷的聲調，宛如是一男一女在分別，卻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說再見。
有些人，會因一首歌渲染的感情落淚；有些人，會因一首歌的活潑的節奏而動起來。
聽完這首歌，寂靜包圍住音樂課室。
「聽出嗎？」於夏小心翼翼的詢問。
「沒有……」大多數人都在搖頭。
「你們現在年紀還小，不懂也正常，這首歌是為了告訴你們，要好好和曾經愛過的人說再見，無論是抱明月而長終的親人，或是你們以後仰慕的人，都需好好說一次再見；不知何年何時何月，你們之間的來日可期化為後會無期！」於夏很有感觸的教導他們，也是說明一個真理：珍惜眼前人。
虛心受教，是人生應該學習的一樣技能。
下課鈴聲如約而至，與於夏的相會，到此告一段落。
***
莫月半無聊的轉筆「你們會不會唱《盡頭》？」
鄭落瑤和江時言相視一笑，確認過眼神，我們是不會唱的人。
「很簡單的。」
鄭落瑤邊看書邊討論：「你唱一下。」
莫月半早早就遺忘如何來演唱這首歌曲，為自己的面子，必須要找一個漂漂亮亮的台階下。
「我先去廁所，回來再聊。」借廁所遁的莫月半，匆匆忙忙跑出去班門，胖乎乎的背影，顯得特別可愛。
「他肯定忘記怎樣唱了。」江時言無情的取笑他。
「好了，我們下節課再說，我先做會數學。」鄭落瑤又繼續她的「修行之旅」。
另一邊蘇逸寧組：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蘇逸寧一組當機立斷，選擇這首古老的歌曲。
甄睿智從第二組走過來，黝黑的手臂搭上蘇逸寧白皙的衣服，奸笑的對他拋媚眼，「逸哥，呵呵呵~」
蘇逸寧大驚失色往右邊挪一步，害怕的神色不滿臉上，「你想幹什麼？我還是黃花大閨男！別想打我主意。」
目瞪口呆……
甄睿智雙手環胸，仔細打量蘇逸寧的身材，要肌肉只有贅肉，「你想多了，只有時言會打你主意。」
江時言恰巧從那邊過來，想找蘇逸寧交代事情，料不到會聽到這句話……耳朵大接收能力這麼棒！
「蘇逸寧！」江時言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
求饒是蘇逸寧從小在江時言一年的威逼利誘下，學習到的生存本領。
首先，雙手抱在一起，放到下巴，裝出一種可憐巴巴的樣子，露出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放過我如何？」
「逸寧！你不會吧！這麼慫？」甄睿智認識他有半年多幾個月，從未見過他如此慫包的樣子，今日難得一見，三生有幸了！
江時言最受不住他這個樣子，不管是小時候，或者是現在；每次都會因為這個動作而放過他，「咦，我還真受不了你這樣。」
話音剛落，江時言轉身離開，「下節課自己去數導學案，我不管你了。」
看著江時言離去的背影，蘇逸寧淺笑「沒想到，這個動作，你還是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