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河境內 第十九章 吃酒
「噗!」
聽見陳年奚落,王安和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陳年伸手一抓,抓著王安和的長袍衣領,便欲將他提入洛家宅內。
「住手!」一聲大喝自宅院內傳來。
隨即,陳年便見那王安和的勤衛兵,謝茂趕了出來。
更是掏出配槍,指著陳年。
陳年蹙眉,他只是想讓王安和與洛家賠罪道歉,並不想傷及其他人,那謝茂雖然是王安和的勤衛兵,但也是華龍部的士兵,便說道。
「哦?我也是華龍部上將,你作為華龍部士兵,現在用槍指著我?」
謝茂跟隨王安和十多年,從未見過王將軍受此大辱,雖然陳年也是軍部上將,但勤衛兵職責就是負責日常瑣事差遣,與護衛安全。
怎能眼見著王安和敗后還不作為。
汗珠布滿了謝茂滿面,雙眼卻通紅的緊緊盯著陳年,這個粗曠漢子內心緊張到了極點,連回答陳年的話都有些許顫抖。
「陳將軍,我是華龍部士兵,也是王將軍的勤衛兵,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陳年無語,碰上個死腦筋的,又不便傷及謝茂,隨手將王安和丟在地上。
又蹲下身子,冷眼看著王安和。
「你現在可願進去向洛家的人賠罪道歉?」
王安和傷得不輕,年紀本來也大了,一身筋骨不如從前,這一戰,怕是要養傷數月才能好轉,此時百般無奈,心想著劉喜將軍怎麼還沒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正準備答應陳年,卻瞅見一輛黑色紅旗轎車飆來,霎時便閉口不言。
那黑色紅旗轎車速度極快,到時車頭一甩,穩穩停在了洛家宅院門口。
三名身穿軍裝野戰服的人開門下車,站在正中那個男子軍銜與陳年一樣,都是上將軍銜,年紀只有六十歲左右。
這名上將望著陳年身下的王安和,臉色鐵青。
猛然瞪著陳年怒道:「臭小子,剛入我華龍部,便這麼大的狗膽,敢傷我北水軍部副部長。」
一聽此話,陳年的眼神清冷,立時轉瞪那名上將,緩緩開口:「怎麼?你也要試試?」
來人正是北水軍部正部,劉喜劉將軍,前段時間來了個裴聽,壓了自己一頭,那是能與領袖戰個平手的半步天君,沒什麼好說的。
而相隔數日,又來一個少年地君陳年,打傷北水軍副部王安和,又想壓自己一頭,劉喜怎能善罷甘休。
登時雙拳一握,眼睛瞪著怒道:「勤衛兵,將王將軍送去軍區醫院。」
陳年握著赤霄劍半空一劃拉,劍氣劃過路面,一道深八九厘米的裂縫延伸了兩米長,橫跨在雙方之間,冷聲道:「敢?」
一眾跑出來的賓客驚嘆陳年的膽氣,更覺陳年無知。
「這個新地君太囂張了!」
「和劉喜將軍都敢如此說話。」
「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可要摔跟頭了。」
而洛家的人見劉將軍到來,便覺事情的嚴重性。
陳年再是地君也太過年輕,能勝王安和可不代表能與劉喜將軍斗。
更重要的是劉喜劉將軍那是實權派,掌握著北水軍一部,怎是陳年一人能斗過的?
「陳地君,今日你為我洛家所作所為,洛家上下感恩戴德,王將軍也輸了,要不就這樣吧?」
洛故恩小步上前,試探著輕聲勸道。
洛玉澄踟躕了一下,也上前望著陳年:「陳年,讓他走吧,他已經輸了也丟夠了臉面。」
見洛家,洛玉澄奶奶都這般說了,陳年便不欲再糾纏王安和,正想放他離去時。
可那躺著的王安和卻不樂意了,今日孫兒被擒,自己又輸給了陳年,王家臉面盡失。
見到劉喜到來,怎麼能就這樣放過陳年?
當即開口說道:「劉部長,我孫兒是北水軍上校現在還在裡面跪著呢!我作為北水軍部副部長,落了個這般境地,我北水軍顏面何存啊?」
一句話刺到了劉喜心頭,雙眼微眯,低頭看了眼那裂縫。
北水軍部的顏面今日丟了個一乾二淨,都是拜眼前這個臭小子所賜,怎能干休?
轉而哈哈大笑,怒道:「勤衛兵,扶王將軍上車,待我擒了這小子,再帶王將軍孫兒一同回軍部。」
話罷劉喜一米九幾的魁梧身體便當先撞向陳年。
好似瘋牛怒蹄,兩步大跨,便至陳年身前,肩背膀臂就這麼往陳年身體一靠。
「九轉泰山崩!」劉喜大呵。
事情轉變之快,令四周眾人手足無措,連忙退後。
陳年也沒料到,這名劉將軍居然與自己相同,也是個能動手就少叨叨的人物,眼見那魁梧身軀撞來。
抬手氣勁匯聚,一個虛空八卦盤在掌間浮現,一掌拍了過去。
「轟~~~~~砰!!」
雙方交鋒,陳年提氣運勁,單掌虛空八卦盤對上劉喜的九轉泰山崩,吃了大虧,整個身子都被這一撞。
撞得向後方飛去,砰到了院牆之上,好似炮彈轟擊,撞出了個大坑。
碎石散落,塵囂瀰漫。
洛玉澄連忙跑上前去,想看看陳年如何,那院牆大坑中便傳來陳年的聲音。
「大意了,你力道可真大啊。」
隨後一身黑色西服的陳年縱身跨步而出,除了黑色的西服上多了許多塵灰,皺巴巴的,其他倒瞧不出有任何傷勢。
劉喜雙眼眯著笑道:「怪不得能贏王安和,吃我一記九轉泰山崩,屁事沒有,不錯。」
「砰!」一聲響,卻是劉喜話罷,又一次右腳后伸蹬地,對著陳年衝去。
大意吃了一次虧,還能吃二次虧?
見劉喜衝來,正當陳年想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劉喜時,突得赤霄劍震顫不已,便覺右側數十米之外。
一道鋒芒劍光攜十數米的龍捲劍氣,剎那而至,
不是對付陳年,卻是一劍氣向對沖而來的劉喜捲去。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隨著劍氣而至的,還有一道雄厚,洒脫的聲音伴來。
「轟~~~~~!!!」
劍氣盡,十多米長的溝渠橫跨路面。
劉喜魁實的身體也退到了十多米外的黑色紅旗轎車旁,雙手臂臌脹又消散下去。
滿臉怒容,一雙虎目仇視著右側,那裡正緩緩走來兩道身影。
不徐不疾,正是董家父子。
「劉喜,陳年是我侄兒,怎麼?想對付他?」兩人走近,董翠柏一臉笑呵呵的看著劉喜。
董雲虎卻是一伸大手,又是一把摟住了陳年肩膀,樂呵呵的看著陳年。
「弟弟,哥哥沒來晚吧?你看,我把我家老頭子都搬出來給你站台了,大哥罩著你,誰都不怕。」
陳年一臉尷尬,心中對董雲虎的到來十分感激,卻實在不喜歡被人摟著,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是小媳婦兒一般。
連忙掙脫跑到董翠柏前問好。
而那些四散的眾人和洛家的人又是一次驚嘆。
「董家也來了,居然是幫陳地君的。」
「不愧是地劍仙,那道劍氣太可怕了。」
「看樣子董家與陳年相交甚好,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而退至遠處的劉喜雙手一甩,一對寒光幽燕雙刀出現在兩手之上,橫眉冷眼的瞅著董翠柏。
有些驚怒與警惕,冷哼道:「哼,他才來京都幾日啊,就成了你侄兒了?那你是要與我干一場?」
董翠柏見陳年上前問好,本在誇讚幾句陳年,聽著劉喜的聲音,登時轉頭,笑呵呵回道。
「咱倆這十多年,何止干一場?十場、百場都有了,你贏過幾場?」
這一句問話,說的劉喜面紅耳赤。
一雙怒目兇狠的盯著董翠柏,而董翠柏也一臉笑意的一直看著劉喜。
雙方對峙,劍拔弩張,眼見便又是一場大戰。
在就此時。
「滴!!滴滴!」的喇叭聲傳來。
一輛黑色紅旗轎車,與兩輛軍用吉普駛到了雙方正中。
卻是姜部長親自帶隊,趕了過來。
「哈哈哈,都在啊?正好正好。」姜部長兩邊都笑著看了看,點了點頭。
隨後將無關人員統統遣走。
帶著雙方進入洛家宅院內,說道:「領袖有令,南海公島之行在即,凡是我軍部人員不得相互私戰!」
說完姜部長又對著劉喜笑道:「劉將軍,就勞煩你送王將軍去軍區醫院了。」
命令下達,劉喜自然不會違背,只是王安和一臉苦笑,緩緩開口:「姜部長,我那孫兒王文怡呢!」
姜部長臉色一正,說道:「對了,還有這事。」
隨後從勤衛兵手裡接過一個小型投息屏,打開開關,一道藍光從投息屏中射出。
登時領袖的身影便立在了半空,看著眾人。
「王文怡不敬國家先烈,當跪!」
「陳年私戰傷及軍部上校,罰你北海公島之行,拿三顆北國人頭來抵罪!」
話閉,那藍光投息的領袖身影瞬間消散。
姜部長笑呵呵的看著眾人。
「還有什麼意見?」
劉喜不語,轉身便帶著滿臉苦仇大恨的王安和離去。
陳年當然更沒意見,三顆北國人頭,他自信沒什麼難度。
待劉喜一眾離去,氣氛便輕鬆了一些。
姜部長給洛老爺子上了柱香,又和王文怡說讓他在這裡好好反省。
隨後與眾人辭別。
今日過後,想必也不會再有人針對洛家。
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陳年卻是被董雲虎拖著又一次在董家四合院內對桌而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