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思叵測

吳萱靈一句話將王岩噎得夠嗆，他便不再多言。

吳萱靈順勢問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查案嗎？」

王岩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吳萱靈說道：「本宮躲在這裡偷吃一天的東西了，若是這裡的食物真的有毒，本宮還能平安無事，活蹦亂跳嗎？這件事擺明了是有人想陷害蘇美人，並嫁禍給御膳房！你們可要擦亮雙眼，不能徇私枉法！」

王岩想到吳建霖是皇上最喜愛的皇子，他的生母淑妃又是靖遠王的外甥女，而自己跟著靖遠王做事，便不敢得罪吳建霖，好言說道：「請九皇子放心，微臣定當竭盡全力查明真相，還御膳房一個清白。」

隨即，便命令手下將吳萱靈送回毓和宮。

回去的路上，吳萱靈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而吳建霖憋了一段時間后，再也憋不住了，便從水缸里爬了出來，趁眾人不備藏到了枯井裡。

剛藏到枯井裡，刑部的人就搜到了水缸，心細如髮的王岩竟然要驗水缸里的水，結果卻令所有人吃驚，水缸里的水有劇毒，和蘇美人所中的毒如出一轍！

這下，御膳房的人百口莫辯，只能接受謀害蘇美人的罪名！御膳房的掌廚和一眾人等全數死罪，御膳房總管也被削了職。

鳳鳴宮。

寢殿內，皇后一臉慈愛地為大皇子沏茶。

皇后道：「建勛，事情進行得如何了？」

吳建勛搖頭道：「本來我已經命芸姑在送去蘇美人宮中的綠豆糕里下了劇毒，再將吳建霖打暈，並在他手上衣服上都抹上了劇毒，把他丟進柴房裡，身邊放些美食，製造出他在柴房逃課偷吃點心的假象，只要查案的人一過去，吳建霖就百口莫辯！可是，最後卻在御膳房的水缸里驗出了毒，吳建霖平安無事，連累了御膳房裡一群無辜的人。」

皇后道：「難道是吳建霖早有察覺？」

吳建勛道：「不可能，吳建霖才六歲，怎會有這等心思？我猜一定是他見查案的人來了就躲進了水缸，手上和身上的劇毒融進了水裡。」

皇后道：「刑部尚書王岩一直是淑妃那邊的人，只要這件事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就一定不會拿吳建霖怎樣的。即使你的計劃成功，也會在王岩那裡受到諸多阻礙。當年太后還在世的時候獨攬政權，是何等風光？母後身為她的外甥女，也享盡了榮耀，可自從太後去世，張文景被抄家，張恆將軍又被貶職……我們蕭氏一族徹底落敗，母后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你父皇沒有治國之才，也不善用手段，太后一去世，他雖然獨掌了政權，但仍被一些朝臣牽制，不然憑你這麼優秀，你父皇也早立你為儲君了。」

吳建勛抿了一口茶，憤恨地說道：「自古以來都是立嫡長子為儲君，可是父皇卻偏愛吳建霖，遲遲不立太子！吳建霖就是個頑劣任性的小毛孩兒，他哪點比得上我？都是因為那該死的龍印，不然我早就是太子了！」

皇后道：「你父皇是偏愛吳建霖，但遲遲不立太子並不是你父皇不想立，而是他也被人牽制，不能憑心做事，需要謹慎考慮，仔細斟酌。此事不宜心急，要耐下性子來從長計議。現如今你是所有皇子中最刻苦最努力的，也是最優秀的，相信你父皇心裡會有數的，至於阻礙你的那些人，只要你做出成績，他們也不便多言。」

吳建勛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們如今的處境太難，背後毫無勢力，和淑妃的地位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皇后道：「淑妃有靖遠王撐腰，我們想要對付他們母子並非易事，說不定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要你勤勉刻苦，在眾皇子里做到最出色，再加上你嫡長子的身份，就算你父皇不想立你為太子，他也擋不住天下的輿論，不得不立你為儲君。」

吳建勛道：「總之這次雖然沒有重創吳建霖，但他逃課的事情先生已經上報給了父皇，懲罰在所難免。」

皇后笑道：「吳建霖貪玩任性，不知輕重，也是淑妃的教子無方。這些你父皇都會看在眼裡，吳建霖不爭氣，正是給了你表現自我的好機會，你以後一定要更加勤勉，讓你父皇高看你一眼。」

吳建勛點頭道：「嗯，母后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掃平一切障礙，盛元未來的儲君只能是我！」

觀月樓。

歌舞昇平，紙醉金迷。

今日是花魁之夜，在場的人皆是非富即貴，身份不凡。

雅間，豐盛的酒桌上，靖遠王楊東冉和張萬清共坐一席。

張萬清為楊東冉斟了一杯酒，他的手背上有兩道縱橫交錯的疤痕，他賠著笑敬道：「王爺，多謝您這些年來的栽培，沒有您就沒有我張萬清的今天，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再生父母啊！這輩子我都會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東冉笑道：「你和張萬水是親兄弟，現在你當上了大將軍，他還是一個江湖流寇，有點兒不合適吧？」

張萬清立即明白了楊東冉的意思，急忙說道：「王爺請儘管放心，我會極力拉攏我哥的。只是我哥這人自由自在慣了，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對王爺提的優厚條件確實有點兒望而卻步。」

楊東冉道：「他可是有什麼疑慮？」

張萬清難以啟齒道：「這個……王爺，想必您也知道吞天劍有多珍貴，我哥好不容易才得到吞天劍，您讓他拱手相讓他確實是不好抉擇啊。」

楊東冉道：「本王知道他有野心，他不僅想得到吞天劍，還想得到裂地刀，他傳授紅葉山莊莊主周雲峰邪功就是為了得到裂地刀，可周雲峰也不是吃素的，憑他張萬水就算舍了命也追查不到裂地刀的下落。」

張萬清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楊東冉道：「與其他與周雲峰就這樣僵持著，不如他和本王聯手。本王有辦法追查到裂地刀的下落，只要張萬水攜同武林各派歸順於本王，本王不僅不會虧待他，到時候還會與他平分鴛鴦神兵。」

張萬清問道：「不知王爺有何妙計？」

楊東冉道：「以本王如今的權勢，根本不需要妙計，剿滅區區一個紅葉山莊不在話下。本王能辦到張萬水永遠也辦不到的事，也能辦到張萬水想辦卻辦不了的事，以本王的財力，武力，勢力，其實就算剿滅了整個中原武林，直接殺了張萬水也不是難事，只是本王一向惜才，又看在他是你親哥哥的份兒上，想給他一點兒臉面，你們兄弟倆可不要不識抬舉，辜負了本王的一番美意啊。」

張萬清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知道了。王爺請放心，我明日就去萬重門勸說我哥，他一定不會辜負王爺的一番美意，我們兄弟倆以後絕對忠心耿耿地為王爺效勞。」

楊東冉滿意地點頭道：「這就對了，你們兄弟倆都是明事理的人，希望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令本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