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鏡心

將羅燦送回去后，伊藤和也求見了許久也沒能看到宮本武藏的尊容，便失望離開。不過他已和羅燦成為好朋友，也不愁將來沒有機會與宮本武藏相見。

福田森和看羅燦完成了艱難的任務，便只得答應教他武功。羅燦欣喜之餘，想把在滄月山得到神劍天叢雲的事情告訴師伯，可最終卻沒有開口。

他覺得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還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從心底里完全接受這個事實，在滄月山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做夢一樣，他並不奢求能成為神劍之主。

如今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後得好好跟著師伯，太師父等人習武，等練就一身的好本領了，便去殺了周雲峰為父母報仇雪恨。

深夜。

空無一人的小巷格外寂靜，只能聽得見風吹落葉的聲音。

昏沉的月光下，老乞丐推了推身旁快要睡著的張騰飛，問道：「孩子，你就這樣跟著我要飯真的心甘情願嗎？」

張騰飛本來又冷又困，被他這麼一推，清醒了許多，說道：「當然了，你幫過我，我以後都願意陪著你。」

老乞丐道：「我老了，就等著混吃等死，可你不一樣啊，你還年輕。」

說罷，他從懷中摸出兩本書，這兩本書用的是羊皮紙，雖然破舊，但完好無損。

張騰飛沒想到老乞丐身上竟然會有書，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老乞丐道：「這是兩本武功秘籍，一本叫『鏡心』，一本叫『縱心』。」

張騰飛從未聽過這麼奇怪的武功名稱，脫口而出道：「你是從哪裡偷來的？這是騙人的書吧？」

老乞丐道：「這不是我偷來的，這本來就是我的。」

「你的？」張騰飛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老乞丐解釋道：「沒錯。我之前也是混跡武林的江湖人士，一生習武，只是運氣不好被人廢了武功。我之所以救你，是看出來你會武功，而且根骨極佳，是個好苗子啊。」

張騰飛問道：「那你的這兩本武功秘籍很厲害嗎？」

老乞丐笑道：「說厲害也不厲害，說不厲害也厲害。」

張騰飛有些迷惑：「那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說實話，這武功秘籍的名字有點怪怪的。」

老乞丐道：「你覺得奇怪就對了，這本來就不是尋常的武功。」

張騰飛更加好奇了：「哪裡不尋常了？」

老乞丐回答：「別的武功都有殺傷力，而它卻沒有。」

張騰飛失望道：「原來就是個沒有用的爛功夫啊，我還以為是什麼稀奇玩意兒呢。」

老乞丐道：「它雖然沒有殺傷力，但它卻是武功中的上品，這兩本秘籍可是萬人難求啊。」

聽老乞丐這麼說，張騰飛困惑道：「為什麼？」

老乞丐指著兩本書耐心地解說道：「這本『鏡心』練至最高境界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思，了解到每一個人心中所想，無論是誰在鏡心術面前都會變透明，沒有任何的秘密。另一本『縱心』練至最高境界則有操縱，迷惑人心神的能力，既是傀儡術又相當於幻術。你說它們厲不厲害呢？」

張騰飛驚訝地說：「沒想到世間竟有這種另類的武功，真是不可思議。」

老乞丐道：「並不是只有打打殺殺的才是武功，鏡心術和縱心術雖然沒有任何殺傷力，但在某些時候比再厲害的武功都有用。」

張騰飛不禁問：「爺爺，那您怎麼會有這兩本秘籍呢？」

老乞丐道：「……這個嘛……這個暫時先不告訴你。我想說的就是這兩本珍貴的武功秘籍我一直貼身攜帶，今天將它們拿出來是想交給你，看在你我投緣的份上，算是給你的一份禮物，將來對你一定會很有用的。」

張騰飛道：「你是想讓我修鍊此功嗎？」

老乞丐點頭道：「嗯。如今我老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日子，我不想把這兩本那麼好的武功秘籍葬送在手中，等我死了又帶不進棺材，它們就徹底成了兩本廢書。你還年輕，今後的日子還長，我想把它傳給你。」

說話間，老乞丐將秘籍遞給了張騰飛。

借著昏沉的月光，張騰飛大概翻閱了幾頁，發現這兩本書並不完整，都是缺少了最後一小部分。

老乞丐道：「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試著先練練。」

「這秘籍好像少了幾頁吧。」張騰飛道。

老乞丐說：「缺少的那些我也不知道丟在了哪裡，這兩本秘籍年代久遠，在多人手中輾轉，有少許缺損也是正常的，雖然對修鍊有些影響，但還不至於太大。」

張騰飛道：「那我該從哪一部開始修鍊呢？」

老乞丐建議道：「你就先從『鏡心』開始吧。」

張騰飛道：「要不我們一起修鍊吧？或者一人練一部，如何？只要這兩本武功秘籍是真的，那等練成了我們就等於擁有了異於常人的能力。」

老乞丐推脫道：「你練吧，練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了，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只想安穩地生活。」

張騰飛道：「那好吧。爺爺，你不僅救了我，還傳給我珍貴的武功秘籍，你的恩德我定會銘記在心，以後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會陪著你的，絕對不會忘了你。」

老乞丐滿臉欣慰地說道：「既然相識就是緣份，我看人一向很準的，你果真是個好孩子，以後也絕對不會令我失望的。」

……

就這樣，張騰飛在老乞丐的引導下開始修鍊鏡心術。他聰明伶俐又天賦過人，再加上良好的武功基礎和極高的悟性，很快就將鏡心術練到了初出茅廬的程度。

老乞丐真的沒有騙他，這武功秘籍是實打實的，練成后張騰飛果然有了窺探人心的能力。只是還不夠熟悉，有些費時費力。

他將自己的感受統統都告訴了老乞丐，比如大街上的某個人想買包子，結果他真的就去了包子鋪，某個人想買鞋，他也在下一刻去了鞋鋪，就連算命先生想著如何忽悠人都能清楚地得知。

老乞丐見他確實說出了別人的想法，並且真的很靈驗，便徹底相信了鏡心術。

又是一個陰冷漆黑的夜晚，張騰飛蜷縮在稻草堆里昏昏欲睡。

此刻他又累又餓，自從跟了老乞丐后，為了填飽兩人的肚子，張騰飛就經常找零工做，大部分錢都被老乞丐拿著買酒喝了，平時的食物張騰飛也都是先緊著老乞丐吃，而自己總是吃不飽。

每次他餓肚子的時候，他就會選擇睡覺，一睡著便不會受飢餓的折磨了。

張騰飛已經在鐵匠鋪幹了一天一夜的活兒，此時睡得很死，老乞丐走過來的時候，他都沒有聽見腳步聲。

然而在他最沒有防備之時，老乞丐竟突然拿出一個鋒利的匕首朝他胸口上猛戳了一刀。

張騰飛慘叫一聲，從劇烈的疼痛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