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攤牌
第六章攤牌
「斯塔克先生，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陳金雙手拄著文明杖，站在霍華德和工人們的面前。
「很抱歉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霍華德抬起頭，看著其貌不揚的陳金：「如果有事的話，您明天可以繼續到這來找我，在世博會期間我會一直呆在斯塔克工業展館。」
陳金微微一笑，撕下臉上的假裝。
在數秒之內，他就由這個年代最常見的中產白人男子恢復了自己原來的模樣。
一個在世博會內絕不可能見到的……東亞人。
與霍華德在一起的工人們立即將其護在身後，用警惕的目光注視著陳金，眼神中透露著赤裸裸的厭惡。
看到陳金的外表如此年輕，霍華德眼神一凜，語氣也跟著改變了：「孩子，現在可不是在外玩耍的時間，而這裡也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陳金嘆了口氣，抽出柯爾特火蛇后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連發六顆子彈，將頭頂的照明燈擊滅到只剩一盞。
神乎其神的射擊技巧，令環繞著霍華德的工人們更是如臨大敵，不少人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了。」霍華德卻是嘆了口氣，主動推開了保護自己的人：「如果這個槍手想對我不利的話，就算再多人也沒用。」
「我要和這位先生好好談談，你們先走吧。」
陳金不再言語，讓開了道路，靜靜地等待著工人們將車推走。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受工人愛戴的資本家。」
「很簡單，只要給了他們需要的，他們自然就會回報你。」
「即使給他們的原本就是他們創造的？」陳金笑笑：「要來一根雪茄嗎？」
「不。」霍華德搖了搖頭，「那會幹擾我的判斷，作為一名機械工程師，我需要一雙精準如機器的手。」
「那你的生活一定很無聊。」陳金自顧自地點燃一顆雪茄，「霍華德先生，我就直說了，有人正在覬覦你的超級士兵計劃，並為此付出了行動。」
「你說什麼？！」
霍華德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
他在參與軍方超級士兵計劃的事情，就連斯塔克工業的高層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輕人能知曉？
陳金絕對不是軍隊高層，黃種人的身份永遠進不了米軍的核心。
「是德國人嗎，還是說……日本？」
霍華德一瞬間就想出了兩個可能的答案。
只有作為軸心國的這兩個與米利堅有直接利益衝突的國家，才會對超級士兵計劃感興趣。
而陳金東亞人的面貌，讓他更傾向於後者。
與他那些看不起黃種人的同胞不同，霍華德很清楚這些任勞任怨且極具耐性的人身上，沉睡著多強的潛力。
他們的團結性和凝聚性，是獨一無二的。
但陳金搖搖頭，否決了霍華德的猜測：「也許他們會對超級士兵計劃感興趣，不過我要說的，是比那些傢伙還要麻煩的事情。」
蓮隱隱約約地猜到了陳金的意圖，連忙道：「編號9527，你不能隨便向人透露輪迴者的存在，這是違反保密守則的！」
陳金沒有理會聒噪的蓮，而是繼續道：「這顆星球之外的、比地球文明高級不知多少的一個掠奪成性的勢力，其低級成員想要從你們的手中竊奪超級士兵血清，並將之轉換為自己的力量。」
這天方夜譚般的想法令霍華德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科幻小說看多了？」
他低下頭看看手錶：「現在時間確實很晚了，我明天還有工作，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如何？」
霍華德頓了頓，然後用很欣賞的眼神看著陳金：「孩子，你的實力與你的想象力我非常欣賞，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進入斯塔克工業為我工作。」
陳金知道霍華德不可能輕易相信自己，對此他早有準備。
陳金指了指霍華德的腳，示意他仔細看看。
曾經消滅過E級超能系輪迴者包莉娜、代號「蜘蛛」的的微型高爆炸彈，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通過身體下如蜘蛛腿般的移動裝置，爬到了霍華德的鞋面上。
霍華德一個哆嗦，怪叫一聲想要將鞋上的怪蜘蛛甩下來。
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那個只有紐扣大小的黑色物體都牢牢地抓住霍華德的定製皮鞋。
無奈之下，霍華德將鞋子脫下並遠遠地朝外丟出去，憤怒地看著陳金：「小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陳金用手指點了點額頭，笑著做出了「Boom」的口型。
彷彿為他配音一般，皮鞋上的蜘蛛化作一團劇烈的火光爆開，發出「砰」的巨響。
在逐漸寧靜下來的展館區，這聲悶雷般的巨響不知道將多少人從睡夢中驚醒。
「斯塔克先生！」
在一陣短暫的混亂之後，外面不放心的工人衝過來拍打已經關閉的展館大門：「斯塔克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霍華德朝外大喊道：「放心，剛剛只是意外！」
接著，霍華德死死盯著自己丟出去的那隻皮鞋。
只見他的那隻用小牛皮作為原料、採用人工製作，造價幾乎快趕上一個普通家庭一月開銷的奢侈品，已經在物理意義上徹底消失。
除了一堆暗淡的灰燼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它存在過。
而更令霍華德驚訝的是，除了被那個怪模怪樣的蟲子直接接觸的物體之外，居然沒有任何東西因爆炸受損。
甚至，就連他也是除了聽到一聲巨響外沒感受到任何衝擊。
這種將爆炸壓縮在某個區域內、使其力量完全不外泄的技術讓霍華德耳目一新。
更重要的是，霍華德所研製出的一切或多或少都有科學原理作為依據，而這種微型炸彈採用了何種原理他都看不出來。
自負為這個世上最聰明的人的霍華德，還是第一次碰到了無法理解的事物，這令他非常興奮。
「那是什麼東西，是怎麼做到的？」
身為研究者的好奇壓倒了恐懼，霍華德用一隻腳蹦到了陳金面前：「快告訴我！」
「還有，那個地球之外的勢力到底是什麼？」
「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一個了。」陳金舉著雙手道：「咱們慢慢來，我會把我能說的全部告訴你，如何？」
霍華德異常興奮地點點頭，並不准備放開陳金：「可以，我們慢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