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身不由己

「這麼晚了，你來加班？」陳遠好奇道。

「我在園區散步，看見你燈亮了就進來看看。」溫雪道。

「哦。」

「你這幾天在忙什麼，神秘兮兮的。」

以往陳遠不管辦什麼事都會帶著溫雪，最近這些事他沒讓溫雪知道。不是刻意迴避，只是沒必要告訴她。

「一些雜事。」陳遠道。

「哦。」溫雪見陳遠不願說，也不追問，「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看著溫雪失落而去，陳遠有點過意不去，不想她繼續追問才表現得漫不經心，這小妮子定是多心了。

……

第二天，石成派人把工地上那小夥子的簡歷和身份證複印件送了過來。

都是一些基本信息，自然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陳遠想好了，下班後去英皇找周小軍聊聊。至於聊什麼，怎麼聊，這也是令陳遠頭痛的事，上次一見，陳遠覺得他和周小軍之間已經有了一道鴻溝。

下班后，陳遠在食堂胡亂吃了幾口飯。正準備開車，周小軍的電話來了。

「陳總有空嗎？能否一聚？」

「巧了，我正想跟你聊聊。」周小軍的號碼換了，但陳遠一聽就知道是他。

「好，地點你挑。」

「我去你那裡。」陳遠道。

陳遠掛了電話，正要起步，卻見溫雪佇立車前。

「你找我嗎？」陳遠探出頭道。

「我搭個車。」溫雪說道。

「上來吧！」

溫雪上了副駕，陳遠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去哪？我送你。」

「我……」溫雪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要不你去哪，我去哪？」

「啊？」陳遠先是詫異，而後便笑了，「是不是在園區太悶得慌，想讓我帶你兜兜風？」

「就當是吧。」

「好吧，我正好出去有點事，你就陪我一起吧！」陳遠說道，提速，車子很快駛離了園區。

溫雪心裡，偷偷樂了。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陳遠道。

車子在燈火闌珊的街道上行駛著，很快就到了英皇夜總會。

溫雪詫異道：「你來這種地方？」

陳遠若無其事：「嗯，對啊。」

「難怪你這幾天那麼疲憊。」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陳遠笑了一下，道：「你就呆在車裡等我，哪也別去！」

「為什麼？」溫雪不解。

「這地方不適合你。」陳遠解釋道。

「不適合我，難道就適合你？」溫雪反問。

陳遠收起笑容，道：「在車裡等我，不然扣工資。」

看著陳遠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溫雪只好安靜地坐在車裡。

服務員將陳遠帶到一間包廂，周小軍已經在此等候。服務員出去后，包廂里就只剩下他二人。

周小軍開了兩瓶酒，道：「約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談，你說也想找我聊聊，不如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吧，也許等你說過，我就不用說了。」陳遠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繞彎子。你應該有所了解，這英皇夜總會背後是雙馬集團。這個集團要比我你的公司規模大的多，我說這些是想跟你說，你是人才，我可以引薦你到這邊發展。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陳遠很快明白了周小軍的意圖，這是要拉攏他，「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周小軍道。

「你能這麼想，也不罔我們兄弟一場。不如小軍你到我公司吧，我們一起打拚，就像從前一樣。」陳遠道。

「不。我有我自己的路。」周小軍毫不猶豫拒絕了。

「小軍，我不明白你究竟經歷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走的是一條什麼路，我真的不希望你這樣下去。」陳遠語重心長道。

「這樣怎麼了？」周小軍顯得有些急躁，「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你不能以自己的觀念去評判任何人！」

「合理？」存在就是合理的？殺人放火也叫合理？陳遠有點按不住了，「我上次來，你摟著一個女的，她現在一定不在吧？」

「我摟過的女人多了，你說的是哪……」周小軍話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了，他反應過來了，他終於明白他的計劃為什麼會失敗。原來那個女人被陳遠認出來了？陳遠見過她！自己怎麼就疏忽了？

「小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是針對我嗎？」

周小軍喝了一大口酒，冷笑一聲道：「針對你還不至於，你那地產公司背後的勢力你應該清楚，他們與雙馬集團之間的鬥爭向來就沒停止過。我也是身不由己。」

「小軍，你還是收手吧！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

「我能有今天那是我玩命拼來的，收手？你為什麼不收手？」周小軍反問道。

「可是你現在走的是一條什麼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什麼道？」周小軍臉上明顯不高興了，甚至有些惱怒，「這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善惡是非，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你強你就是對的！你弱你就狗屁不是！」

「但你不能連殺人放火的事情也做吧？」

周小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冷笑道：「殺人放火？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放火了？有證據嗎？」

「我不想去找證據證明什麼，我今天來只想跟你說，回頭是岸。」的確，陳遠並沒有證據。他也不想去找證據，他情願相信他的猜測是錯的。

「別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什麼叫回頭？不可能！」

陳遠無話可說。看著周小軍充滿戾氣的眼神，陳遠確定他真的變了。

兩人冷靜了片刻。

陳遠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聊到這裡吧。」

「恕不遠送。」周小軍悠然道。

兩人的談話就此終結。

陳遠出了包廂，穿過嘈雜的前廳，突然想去衛生間。

就在他去衛生間的時候，不經意間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刀疤。

刀疤就在角落的卡間里，跟另一個人喝酒，而那個人，陳遠隱約覺得，那就是資料上的那個小子。

陳遠悄悄從那二人旁邊經過，聽得刀疤對那小子道：「怎麼樣？這地方爽吧？早叫你過來……你不來，搞什麼機修，開什麼開鐵軲轆，扯談！還是跟哥混……來錢快吧？」

「錢是到手了，可這事兒……」那小子神色凝重，「我這幾天晚上都睡不著……」

刀疤扇了他後腦勺，道：「你怕個球！有軍哥罩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