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血海深仇怎麼和好?
這一記錄可就停不下來了。包先生以前吧就想找個機會把自己對於草藥的理解和推斷記下來,但是呢,一來沒有機會,二來他也沒有這麼多的黃牛紙。
如今可好,溫淵這個學生不但有錢,黃牛紙多,還寫的一手好字,漂亮的標準文字,他看得非常喜歡。
藉機啊,就讓溫淵幫忙詳細的記錄一遍好了。
這邊兒溫淵陷入了登記員工作里,而鱷魚部落的獸人們對著珍貴的水鴨養殖技藝一頭霧水,這份能給他們穩定提供食物的技藝很寶貴。
但是!
他們不認識字啊,曾經要有一個學習的機會放在眼前,他們沒有珍惜,如今後悔莫及,看著這個水鴨養殖技藝,完全傻眼。
「為啥一個技藝要寫在本子上。」
「不然呢,技藝都是寫在本子上的。」
「不識字咋辦,你兒子不是在學院里上學嗎?讓他來看看?」
「包先生不是給你的時候說給你聽了嗎?你怎麼不記得?」
那麼多內容,他怎麼記得清楚。
一群文盲盯著這本書冊,苦大仇深。
然後,他們臨時拉來了個學習比較好的學生幫幫忙。
愛瑪本來跟著溫淵他們一起上課呢,結果發現自己的同班同學挨個兒被人叫走,然後又挨個兒得回來,輪到了她了過去了才知道。
原來是要她讀書冊上文字。
就作為學習最好的學生,愛瑪羞愧的發現自己也有好多字不認識,只能連蒙帶猜的去讀。
「養水鴨,要有鴨苗,去某部落買……」
艱難的讀完了,愛瑪把著這本冊子上的圖案又看了看,看圖識字,大概的弄明白了裡面的意思。
「阿爸你們是準備養水鴨嗎?這個是記錄怎麼養水鴨的。首先得去別的部落買鴨苗,然後讓鴨苗在沼澤上一塊地盤上放養,就可以撿雞蛋吃鴨肉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步驟,鱷魚族長想起來了,包先生就是這麼說的。他記性不太好,結果聽著聽著就忘記了。
「那去哪兒弄鴨苗啊?」
「得問包先生,我覺得應該是啟蒙學院弄。」這本書冊看上去和溫淵手裡的是同款,肯定是溫淵帶過來的,那鴨苗自然就是啟蒙學院的了。
「那成,我問問包先生。愛瑪你辛苦了啊,學習不錯,不像我家的崽子,讀了書結果只認識幾個字。」看到書冊根本讀不出來可把他的臉給丟大了。
「族長,現在草原上都用這種文字,有機會你也學習學習,這樣草原上所有的書冊都能看了。」愛瑪已經按捺不住的推廣起學習教育了。
嗯,不學不學,他又不去草原別的地方。要看別的地方的書冊幹什麼,這些字難認的狠,他才不學呢。學習這樣的事情讓崽子們去就行了。
不僅族長是這個想法,其他的成年獸人都是這個想法。學習文字太難了,他們學不會啊。以為之前包先生沒有教過他們嗎?
教不會啊。
愛瑪發現大人們都不喜歡學習誒。
鴨苗需要啟蒙學院買,鱷魚族長本來準備忍痛把好不容易獵到的食物送過去當報酬購買。結果,包先生說,可以試試月牙草。啟蒙學院對草藥十分感興趣,月牙草是已知的副作用最小,藥效最明確的草藥,送過去可以用來交易鴨苗的。
「幾根草就能換鴨苗嗎?」
「是的。」
那感情好啊,多弄點兒月牙草他們去啟蒙學院換鴨苗去。至於森洞部落以為的血海深仇之類的。鱷魚族長長臉懵逼,有嗎?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他怎麼完全不記得了?
難得能有機會和鱷魚部落這個兇狠的獸人部落結交,森洞部落的人非常的友善,不僅提供了優質的鴨苗,還主動派人過去,幫助鱷魚部落把鴨苗養到半大能夠下蛋的時候。
當初去和鱷魚部落打架的森洞部落獸人們重傷犧牲了幾個的。如今卻和鱷魚部落如此友好,有一些失去親人的部落獸人不能理解。
族長做工作有些為難,花阿婆就直接把有意見的人帶到了溫小淼的溪邊小屋這裡。
「小淼啊,你給他們講一講,為什麼要幫助鱷魚部落養水鴨的事兒吧。族裡正鬧著呢,說水鴨養殖的技藝被賣給了鱷魚部落,還賣給他們鴨苗,幫助他們養殖,說忘了和鱷魚部落的仇恨了。」這件事兒,花阿婆本來是想私下解決不想給啟蒙學院給溫小淼添麻煩的,但是這些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為了不打擾孩子們學習,花阿婆只能帶著人來找溫小淼了。
所以現在有鬧事兒的,也就一併帶過來了。
「咱們和鱷魚部落的矛盾,是為了地盤和食物。那如果鱷魚部落在他們的地盤上有了充足的食物,我們的茅草叢是不是就安然無憂了?我們把水鴨養殖的技藝送給他們,他們每年要向我們購買鴨苗,是不是會成為我們的顧客和朋友,不僅能給我們帶來穩定的收入還能給我們帶來安全,為什麼不願意呢?」
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決策為什麼會有意見呢?
顧忌到部落里大家的情緒,溫小淼並沒有說出,鱷魚部落其實對茅草叢根本不感興趣的真相來。她擔心有些人會接受不了,當初那場赴死的大戰,對於鱷魚部落來說只是一群貓族和狐獴獸人到他們的地盤上叫囂,然後他們嫌煩,就把人趕走了,因為下手太重了,所以打死了幾個……
「你們現在能懂嗎?和鱷魚部落合作,是為了我們部落的安全考慮,也是為了幼崽們未來的生活做打算,懂嗎?」華阿婆這才回頭去教訓這幾個被仇恨沖昏了腦袋的傢伙。
如今在森洞部落,說話最令人的信服的已經不是她了。
溫小淼成為了部落里最有威信的人,但是花阿婆並不生氣,有新的人能夠替代她,成為部落的主心骨很好。而且小淼有過人的天賦,在看待問題上,也比她更長遠。
說實話,如果讓她自己來處理這件事的話,她同樣對當初犧牲的孩子們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