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對藝術的侮辱

「哼……」楚景林見沈言辭無動於衷，只好自己慢吞吞的起身，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上自行車後座。

深夏的清風吹亂了前面少年的發，楚景林盯著沈言辭的後腦勺咬牙切齒。

「兩個月的假期過得真快，」看著一旁倒退的巷弄，楚景林沒話找話說。

「嗯。」感受著背後的存在，沈言辭眼裡平淡，乾乾的倒是也應了一聲。

餘杭一中，餘杭最具有歷史的中學，有著優秀的教師資源和最優質的教學環境。

到了學校，沈言辭停好單車徑自走了，楚景林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後面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喂！你……」

「遲到了……」沈言辭沒有過多的解釋，一句話堵住了楚景林的話。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楚景林抓狂的接過話茬。

「總之不是好話……」沈言辭腳步未停，聲音清清冽冽。

楚景林哼哼兩聲倒也沒再說話了。

窗外飄來銀杏的影子，天光雲影也徘徊在楚景林和沈言辭的桌面。

七點整，許研生走進教室，敲了敲黑板開口道：「開始自習。」

楚景林低著頭暗自撇嘴，慢慢拖過語文書，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像被抽了筋似的無力翻開書。

「沈言辭，來一下辦公室。」

許研生聲音飄進楚景林的耳里，楚景林緩慢抬頭看著許研生就站在沈言辭桌邊，然後看著沈言辭站起跟著許研生走出教室。

楚景林悄然挑眉，瞧了沈言辭桌面一眼，嗯？高三的複習資料？

沈言辭回到教室就見楚景林撐著腦袋向著窗外，窗戶玻里印著他的倆人的身影，楚景林眯著眼似睡非睡。

「早自習。」沈言辭坐回位置上，將椅子往上移了些。

楚景林身體動了動，微微調整了坐姿，腦袋側了些眯著眼說：「夏乏。」

「班主任叫你過去一趟。」沈言辭看著手裡的書，拿著筆劃著重點。

楚景林睜開眼，轉頭看著沈言辭，一臉奇怪的問：「她叫我做什麼？」

沈言辭筆一停，看向楚景林，神色自若的開口：「不知道。」

楚景林猛得湊進沈言辭，沈言辭不由得往後一撤。

楚景林盯著他的眼睛問：「那她找你說了什麼？」

沈言辭目光一閃，坐正身體看回桌上的課本上。

「開學典禮。」

「知道了。」楚景林得意的點著頭，起身從沈言辭座位後面走了出去。

沈言辭緩慢抬眼，看著楚景林走過講台，走出教室……他唇角劃一絲不明顯的笑意，細若銀杏的脈絡，卻舒張出了漫葉的心意。

窗外飄來一葉銀杏，落在楚景林的課本上，風吹來，一室書頁翻動的聲響，書一合將黃葉合在了裡面。

「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楚景林從班主任那裡回來后就一直在煩躁，原來是許研生想他在開學典禮上出個節目。

沈言辭沉默著，任由他在一邊話癆。

楚景林瞟了沈言辭一眼，不悅的說：「你不覺得將藝術展現給愚昧的人是對藝術本身的侮辱嗎？」

沈言辭合上了手裡的書，問道：「你指的藝術是？」

楚景林非常自信的開口說：「我的歌！」

沈言辭轉頭看向楚景林。。

楚景林果斷從書包里拿出一本稿子，自信的遞給沈言辭，他眼中的光芒似那黑夜裡的辰星，閃爍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