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逢凶化吉

我不記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就已經躺在了一個牢房般的密閉空間內。

一眼看過去，這地方沒有窗戶，除一閃厚實的鐵門和僅有的地鋪被褥外，也沒有任何算得上有用的東西，光禿禿的，甚至都不需要我費力去搜，根據環境的潮濕感以及這密不透風的程度來判斷，這屋子顯然應該是個地下室。

頭頂的白熾燈沒完沒了的亮著，因為沒有外界光源，這就成了我唯一的「太陽」，但這東西它不落山啊！它又不像太陽一樣有個準確穩定的作息規律，這麼一直亮著，也就完全擾亂了我原有的時間感，讓我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不知道從我和克洛伊一起去墓地的那段時間到現在，到底過去了多久——但從我並沒有感覺到餓來看，現在時間應該沒過去多久。

這裡沒有人管我，我躺在床上，仔仔細細地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每一件事，如果這算昏迷的話。

我記得我們一路小心翼翼地摸到墓地旁邊，四周靜的連風聲都沒有，然後？我好像看到墓碑上有字……不，墓碑上是應該有字，但我的意思是，墓碑上的字好像有問題。

克洛伊的父親叫「威廉姆」，所以墓碑上刻的也得是這個名字才對，但是我記得……墓碑上刻的好像不是啊？

我撓撓頭，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怎麼也想不起來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在這之後的情形反映到我的腦中就只剩下了斷斷續續的片段，除了槍戰就是打架，簡直無聊透頂。

這件事刺激歸刺激，但是到這裡這麼久了，前前後後已經打了這麼多場，對此我早就完全提不起興趣了。只要不死，以後打架的機會肯定還會一波又一波的來，真的是頭疼……

想到這兒，一旁的大鐵門突然傳來一陣「吱吱嘎嘎」的刺耳金屬摩擦聲，有人來了。

此時此刻，我身上的裝備、槍支、彈藥全都被人收走，關在這樣的地方，跑是跑不了了，而且到現在我都完全不知道抓我的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既然人家沒把我綁起來，只是把我關著，那就說明人家壓根就不怕我會動手反抗，完全把我當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於是，我索性一使勁，又翻身仰面躺回床上，連頭也不轉，直接動都不動的裝死，準備「以不變應萬變」，看看這會兒來的人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生鏽的鉸鏈在來人的用力開門下發出難聽的噪音，但開門的人卻彷彿挺享受，繼續有意這麼不緊不慢地推動鐵門，故意拉長噪音持續的時間。

「你看上去還挺享受的啊？」來人見我對他的到來殊無反應，便抱著肩膀倚在牆上說道。

這聲音？是克洛伊的繼父大衛！

「是你？」這回我躺不住了，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便立馬像個彈簧似的從床上坐起來，緊盯著大衛那看不出情緒的嚴肅表情，說道，「克洛伊呢？」

「你希望她在哪兒？呵，她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兒，遇到點什麼不尋常的事就以為自己能有機會成為英雄，英雄是這麼容易當的？你——為什麼要拖著她摻和進這樣的事情，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還挺客氣的……」我說道，「我還以為像你這種在聯邦美軍的海軍陸戰隊兩棲偵察隊服役，還參加過阿富汗戰爭的人會很殘忍——哈！看來我的好日子要來了，在你這兒，總比在外面安全。」

「油腔滑調——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第一殺手『夜魔』？」

「你怎麼就能確定，你聽說的那個人就是現在的我呢？」

「別跟我玩這套文字遊戲，老子壓根就不把你們這群鼠輩放在眼裡，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離克洛伊遠一點兒，要死，就死遠一點兒。」

「喂，說話要講良心，你既然把我調查的這麼清楚，你還不了解你那『乖女兒』是什麼樣的人？你摸良心說，這事兒是我引起來的嗎？我從一開始就是一路人，是因為你女兒才被拖進來的，我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