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午夜人臉
一個少女扶著一個老頭，兩人在樹林外觀察頭上冒白氣的沈修。
「爺爺，這小孩站樁好奇怪啊，是練得什麼功？」
少女扎著馬尾辮，一身純白練功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容貌清冷絕美，微微上揚的眉毛顯出幾分英武之氣。
老頭身穿唐裝，面目儒雅，搖了搖頭：「看不出來。」
「連爺爺你都看不出來？」清冷少女臉色疑惑，突然撲哧一笑：「我知道，那小子是隨便擺了一個樁，瞎練的，難怪爺爺看不出來。」
「不，他修鍊的是一門極為高深的氣功，你看他頭頂冒出的白氣，已接近內氣外放了。」唐裝老者嚴肅道。
「爺爺，您開玩笑的吧，這小孩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達到內氣外放的境界，這就是熱汗遇到冷空氣產生的水蒸氣，不是一回事。」清冷少女不信。
「這裡有冷空氣嗎？」唐裝老者反問道。
驕陽如火的天氣下，清冷少女一滯，隨即哼道：「那他就是裝神弄鬼，我去戳穿他！」
「不許去。」唐裝老者嚴肅道。
「爺爺，我不是惹事，是想切磋一下。」清冷少女撒嬌。
「打架更不行，你不是他對手，這種高手，摘花飛葉都能傷人。」唐裝老者皺眉道。
「誰說切磋非要動手了，我不碰他，照樣試出他的底細。」
清冷少女不等爺爺同意，就向沈修走去。
與此同時，兩個保鏢模樣的壯實小伙也緊跟了上去。
唐裝老者無奈搖頭，並沒有再阻止，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懼怕什麼，就由孫女任性一回吧。
沈修緩緩收功，覺得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
這是少許內氣滯留腦部導致的，需要「散氣」才能化解。
沈修用手掌在腦袋上輕輕錘擊，簡單的按摩能促進「氣」的運行，讓滯留的內氣更快散去。
突然，沈修感覺左胳膊又熱又脹，就像裡面有一個發熱的小氣球，在不斷膨脹，要把胳膊撐爆掉，但看向左胳膊皮膚，和平時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糟糕了！
是內氣紊亂！
沈修想不到第一次練功就練出問題，修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修的。
好在問題不大，只要按照口訣里的方法，將紊亂的內氣瀉出去就行。
沈修強忍住不適，彎腰撿了一枚石子，運轉內息，擲向湖面，啪啪啪的打了十幾個水漂。
打出水漂后，沈修感覺左胳膊的不適減輕了一些。
沈修也注意到有一個老頭和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在旁邊看著他。
沈修覺得自己的舉止，和在公園練太極的老頭老太沒有多大區別，就算被人看到也沒有什麼。
「小弟弟，你也喜歡打水漂啊，我們比一比怎麼樣？」清冷女湊過來，手上捏著幾枚石子。
什麼意思？
沈修又瞥了一眼清冷女身後不遠處的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正經人不會有保鏢吧？
還有樹林外的那個唐裝老者，一副傳統武術大師的派頭。
難道他們看出了什麼？
「不了，其實我也不太會打水漂，我正要回家了。」
沈修憨憨的笑了笑，轉身就走。
清冷女愣住了，她搭訕男人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小子怎麼像把她當作洪水猛獸了，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
「你等等！」
清冷女追上，伸手抓住沈修的左胳膊。
突然之間，清冷女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力量抗向手掌。
她不敢抵擋，忙放脫了手，順勢一甩胳膊，卸掉部分力道，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原來沈修的左胳膊聚集了大量內氣，被清冷女抓住后，自然而然生出反擊。
虛空無相訣何等厲害，對手勁力越大，受到的反擊越重，清冷女這一抓等於抓到自己身上。
還好她抓人時用力不大，而且又及時放手，不然非骨折不可。
後面兩個保鏢趕緊上來，一個扶住清冷女，另一個要去追沈修。
「別追了，是我技不如人！」清冷女叫住保鏢。
「清如，沒事吧？」唐裝老者握住孫女胳膊查看。
「爺爺，沒事的，被他的內氣震了一下。」叫作清如的少女道。
「叫你不要惹人家，吃虧了吧，還好人家留手了，長個教訓也好。」唐裝老者道。
「有意思的小弟弟……他穿的一中的校服，呵呵。」清如露出饒有興緻的表情。
這一會工夫，沈修已消失的沒影了。
回到家裡，沈修煮了點速凍水餃作晚飯。
父母都在外地作生意，也沒人管沈修。
沈修盤坐客廳沙發上，繼續修鍊虛空無相訣。
不知不覺，修鍊到了午夜時間。
沈修緩緩睜開眼，如果有人看見，會發現他眼睛如燈泡一樣，彷彿有細微電弧閃爍。
全身精氣注於眼，所以身體素質改變，眼神也會改變。
沈修站起身，身體驟然發出噼啪如炒豆子的聲音，感覺體內真氣鼓盪，舉手投足都能催動無窮無盡的力量。
沈修感覺自己整個人脫胎換骨了，不用滑鏟，赤手空拳就能打死一隻老虎。
就在這時，沈修突然發現對面居民樓的二樓客廳窗戶傳出好像手電筒的光亮。
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半，對面二樓不睡覺，不開燈，卻打著手電筒，是幾個意思？
而且，這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沈修記得前幾天同樣是午夜也發生過，當時他沒有在意。
沈修走到窗戶邊，觀察對面二樓的情況。
二樓的手電筒閃爍幾下就沒有了，沈修盯了一會沒有動靜，正要轉頭。
突然，二樓窗戶上多了一張人臉。
那是一張極為詭異的人臉，它模糊的五官緊緊貼著玻璃，空洞的雙眼正對上沈修的目光，似乎發現了沈修的窺探。
那雙眼沒有眼珠，但沈修憑直覺判斷，那人臉絕對是活物，而不是什麼面具。
而且，沈修沒有看到身體其它部位的輪廓，似乎只有單獨的一張臉。
沈修有點怕了，故作鎮定，和那張人臉對視了一會。
那張人臉緩緩消失，二樓窗戶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那是什麼東西？
會不會是黑禍？
沈修本來一直覺得黑禍離自己很遠，原來危險從來沒有遠離過。
「喂，是崑崙嗎？我要舉報一次疑似黑禍的事件……」沈修撥打了舉報電話，詳細描述了他看到的事實。
崑崙，是國家特殊機構，專門負責處理黑禍事件。
舉報完后，手機收到一條簡訊：「您的舉報已受理，崑崙將根據您舉報的線索進行查證處理，感謝您對崑崙工作的支持。」
沈修也不知道舉報有沒有用，畢竟每年疑似黑禍的舉報數十萬件，查證屬實的屈指可數。
希望我是看錯了吧，沈修自語。
如果真的是黑禍，附近小區甚至整個城市的生活都會受到影響，嚴重的話還要封城。
出了疑似黑禍這檔子事，沈修也沒心思繼續修鍊了。
而且，虛空無相訣速成版雖然勉強能練，但不可能一輩子練速成版吧，要修鍊到更高境界，就要深入學習修仙知識。
是時候回小號了。
為了方便，沈修把地球身體叫作大號，把異界大師兄身體叫作小號。
沈修的念頭一把衝進意識空間內的小人。
下一瞬間，沈修出現在了天南通天宗潛龍峰聖子閣。
俺大師兄，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