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朝的第一天,想退位
「眾愛卿平身。」安歆溶沒想到喊完這句話,內心竟然覺得如此爽,原來萬人之上的感覺是這樣。
安歆溶淡淡地掃過朝堂上的諸位大臣,雖然她只見過應悠之,但經過一晚上的惡補,她已經大致清楚這些人都是誰了。
現在看來,應悠之還真就是在這群人中脫穎而出,無論是相貌,還是年歲,除去應悠之,最年輕的都約莫有四十左右了。
安歆溶也已經知道為什麼應悠之這麼年輕可以做百官之首的丞相了,不由地有些同情應悠之了,他與自己一樣,都是迫不得已。
「皇上,濱州水災泛濫,修河一事,還請皇上定奪。」工部尚書柳承暉率先開口。
安歆溶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倘若是水災泛濫,苦的可是百姓,那就該快修。不過柳承暉,可是柳珍珠的家后,經過一夜的複習,安歆溶已經知道為什麼柳珍珠萬不可倒了,朝中柳家的勢力還不少,還身居要職,也不知道還和哪些人勾結在一起呢。
安歆溶剛想開口,鄧茂哲就出列:「皇上,還請三思啊,修築觀星台和萬安公主的墓穴,國庫已經緊缺了,現在拿不出修河款。」
安歆溶扯了扯嘴角,國庫就空虛了?那可怎麼辦?安歆溶內心還是記掛濱州的百姓。
「那依愛卿看,你認為應該如何呢?」安歆溶心想,自己可真聰明,這就把問題拋回給鄧茂哲了,你不是說沒錢嗎?
「微臣認為,濱州水災等到雨期一過,自然就退了。」鄧茂哲說。
安歆溶想發作又不太好,這鄧茂哲是把自己當做草包了?
「應丞相,你怎麼看呢?」安歆溶看應悠之一直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來是心中十分不屑啊。
應悠之淡定地出列:「臣認為,濱州地勢低洼,濱水江又連接入海口,位置使然,年年都會泛水災,不如修建堤壩,往後也不需要再動用大筆資金修河了,還可以用作儲水,預防旱澇之年。」
安歆溶默然,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可謂是一勞永逸。只是……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臉色都不太好看,看來這一趟本來可以撈不知道多少油水,現在倒好,應悠之直接斷了這些人的生財之道了。
「那便依應丞相所說,二位愛卿去辦吧。」安歆溶樂於見成。
鄧茂哲依然不死心:「那觀星台和萬安公主的墓穴?」
怎麼又回到這茬?安歆溶才不信沒錢呢,不知道這鄧茂哲貪墨多少,這樣吧:「觀星台可以先停停,萬安公主的墓穴繼續動工。」畢竟裡面躺著的可是真正的安青雲啊,也就是真正的皇帝。
「皇上,雨澤大師說過,這關係到皇上的命脈與福運啊,一定要快點動工。」又一人出來了,是尚書令王璟。
封建迷信害死人!
王璟已過花甲,平時不卑不亢,但倘若輪到他說話,朝堂上就無人敢反駁了,這就是王氏,應殊同還未做丞相前,王氏一直是一手遮天的,現在雖然有應悠之制約,但王氏依舊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存在,比起應悠之,那可有話語權多了。
安歆溶不禁冷笑,要說謀害皇上,王氏也是第一個有理由的:「這是朕的氣運,朕認為無事就無事,愛卿無需再說。」反正真正的安青雲已經死了,證明觀星台也沒有幫助他什麼。
「是,謹聽聖言。」王璟退回去了,臉上看不出喜怒。
真是沉得住氣,安歆溶不禁想,她倒不是想完全拔除王氏的勢力,但稍微動一動鬆鬆土還是可以的。
「皇上,臣有一事稟報。」是上都督長孫伍。
安歆溶覺得腦殼隱隱作痛,怎麼事情這麼多?也不知道安靈芸怎麼想的,她這一曠工,可苦了她啊:「何事?」
「關於晉王殿下大練兵馬一事,還請皇上快快定奪。」
長孫伍的話剛剛說完,朝堂上就立馬響起了小聲的議論聲。
安歆溶揉了揉腦袋:「其他愛卿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啊?」她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派誰去是個問題。
「皇上!末將認為,晉王殿下成不了大氣候!」
安歆溶一聽倒吸一口涼氣,人家都想著謀權篡位了,這還在認為不成氣候,是誠心想看朕駕崩是吧,讓她看看是哪個憨逼。
堂堂鎮國大將軍竟然是個這麼沒頭腦的莽夫,這一點是安歆溶萬萬沒有想到的,盧既明要麼真是草包一個,要麼就是已經依附在哪一方。
安歆溶眯著眼睛觀察底下的大臣們,怎麼感覺,一個站在她這邊的都沒有,她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個,她這個做帝王的,也太孤獨了吧。
「盧將軍真是說笑了。」應悠之嘴角藏著淡抹的笑,「晉王殿下是和先皇為我金戈國一起打下天下的,在戰場上,晉王殿下驍勇善戰,任賢為將,先皇駕崩以後,他的野心昭然若揭,您既然說晉王殿下成不了氣候?」
哎?安歆溶看了應悠之一眼,這個丞相還真像那麼回事,這回不裝死了?難道,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站在她這邊的?
盧既明氣得怒瞪應悠之,但礙於場合不敢爆發:「應丞相,你這是在嘲笑盧某不懂行兵打仗嗎?盧某可比某些只會紙上談兵的文弱書生好多了。」
應悠之沒有答話,而是眼眉含笑地看著安歆溶。
安歆溶覺得心好累,應悠之這是什麼意思?她當然看到了盧既明的心思,但也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吧。安歆溶可不想被樹成靶子。
行吧,安歆溶嘆了一口氣:「應丞相有什麼提議嗎?」
「派驃騎大將軍去落曦城做做客。」
落曦城是晉王的封地,派張子騫去震懾一下晉王未免不可,畢竟張子騫是張鵬敬的兒子,年紀輕輕可以勝任驃騎大將軍之位,他可是真的得到了父親的真傳,是靠真刀真槍一點一點打上去的。
安歆溶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只能准了應悠之的提議,但是為什麼總感覺落入應悠之的套了呢?
上朝的第一天,想退位,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