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仇怨得報親人見
三人正自思量,不曾想竟是隔牆有耳而不自知!
看見一個陌生青年從院門走進來,頓時大驚,紛紛站立而起,亮出手中兵刃,作出戒備之狀。
「你是何人?為何到此偷聽我等三人言談?!「武靈月警惕的看著青年,確認這矮胖的模樣確實乃勝平首見,再一瞧另兩位同伴,同樣露出疑惑之色。
「等等,徐某?數十年不見?你...你是靈機山的叛徒徐飛揚!「倒是那殷明山思索了一會,好似從徐飛揚的說話之中找出了點線索,於是大驚的說道。
「嘿嘿,沒想到這位道友果真對徐某念念不忘,本座變化成如此模樣都能從言語之中猜測出徐某來。「徐飛揚冷笑兩聲,忽然身體一抖,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過後,一個消瘦的青年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現在這個模樣,三位應該印象深刻些吧?「徐飛揚變回原來模樣之後,似笑非笑的盯著三個半百老者。
三人見到果然是徐飛揚,心中先是一急,隨即以神魂之力感應對方修為之時,卻是空空如一。
不過三人卻是沒有傻到認為此人乃一凡人,而是更加篤定徐飛揚修為遠勝自己,極有可能已達築靈境巔峰,甚至是出竅境的存在。
按照他們煉凡境巔峰的修為,一般築靈境後期都能隱約感應出修為境界,也只有那些實力強橫的築靈境巔峰以上修士才會給他們空空如一的感覺。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竟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絕望與決然之色。顯然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青年,他們也深知對方不可能會好心的放過自己,竟是很有默契的打算搏命一把。
於是那侯老三沒有說話,而是隨手就是一劍刺出。雖然此人看上去有些老邁,但出手狠辣,顯然是殺伐果斷之人。
殷明山與武靈月也是紛紛出手,既然對方找上門來了,又偷聽到了自己三人的一些暗襲之事,顯然是不可能放過自己三人的,唯一拚死一搏,方能有一線生機。
徐飛揚見三人出手,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憑著他現在的修為境界與強橫的肉身防禦之力,就算站立不動,僅憑三人煉凡境的修為,也休想傷其皮毛。
侯老三的長劍率先抵近徐飛揚的眉心,他甚至已經從那青年圓睜的瞳孔之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只是那長劍在距離青年眉心還有寸余之處停了下來,抵擋長劍的只是青年伸出的一對手指。
這青年竟然僅憑兩根手指就將自己的長劍夾住,而自己竟然不能撼動分毫!
侯老三想著這些,心中一片冰涼。接著他就看見那青年手指一點,一道青色劍氣劃破自己的丹田氣海。
侯老三還未來得及慘叫,徐飛揚順勢就是一腳,將其踢到了房屋的一角,然後又饒有興緻的看著正要飛來的另兩個老者。
「逃!「殷明山看見那徐飛揚舉手之間就廢了三人中武力最強的侯老三,自知就算拚命也難以博得生機,於是大吼一聲,將手中兵刃直接朝著青年丟去,自己卻是扭轉身體,想要破窗而逃。
只是在絕對實力面前,他的任何舉動都難逃徐飛揚的法眼。
只見徐飛揚腳腕一崴,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人影無風自動,瞬間離開了原地,卻是剛剛好站在了殷明山前面,伸手一點,瞬間將其丹田氣海劃破,廢了其修為。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待那殷明山落地之時,其擲出的兵刃也才堪堪掉落到徐飛揚之前所站立的位置。
武靈月本在殷明山大吼之前,已有了獨自逃命的打算,伸手取出懷中珍藏多年的一張二階風行符,想要以符篆加持逃得性命。
只是他太低估了徐飛揚的本事,他的符篆也才堪堪施法完畢,人還未動,在解決了殷明山之後,徐飛揚又在此來到了他的身前,這次徐飛揚沒有毀掉他的修為,而是朝著他的胸口一按,瞬間將其胸腔骨骼震碎。
武靈月的身體猶如一堆爛泥般,耷拉在地,只有雙眼流露出驚恐與絕望之色。
徐飛揚看著三個倦縮在地的昔日仇敵,心中微微感慨了一番,沉聲說道:「三位常年以殺為生,應早已料想到今日之結局了吧?可曾後悔過?「
「哼,要殺便殺,哪來那麼多廢話!侯某人生不逢時,造化不夠,未能入得大家族、大宗門,沒有修行資源,不出此下策,如何修行?如何謀得長生暢想!「侯老三口吐鮮血,恨恨的說道。
「修行千萬條路,爾等卻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此時都不知悔改,那就不怪徐某心狠手辣了。「徐飛揚抬起手,一團粉綠色火焰在手心跳躍。
「咳咳,嘿..嘿,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難道我等說後悔,你能放過我們嗎?而且你一招毀了我等三人幾十年的修行,就算讓我們活著,卻是比殺了我等更加歹毒!你以為你是好人嗎?你難道還想讓我等為你豎個牌坊不成?「侯老三卻是氣急,恨恨的說著。
徐飛揚聽到那侯老三之語,眉頭一皺,沉默了一瞬,然後恢復淡然之色,冷冷的說道:「爾等昔日差點要了徐某之命,本座向來是恩怨分明之人,想要謀害徐某之人,徐某是斷不會饒過的。不過,你說的對,徐某的確不該耽擱你們上路的時間的。「
說完,徐飛揚朝著房屋四周一揮手,施展出一個隔音護罩,然後手一抖,那噬天焰一分為三,分別化為三團火焰,瞬間將三人包裹起來,三人才剛一慘叫,卻是還未說出什麼咒罵之語來,就被噬天焰吞噬了。
解決了三人,徐飛揚施法驅散了空中的異味,揮手將三人那乾癟的儲物袋收來,仔細一瞧,裡邊卻是只有二三百塊下品靈石。不過對於他現在來說,也算是有勝於無了,畢竟他可是將自己最後的幾塊靈石全都送給了明月的。
徐飛揚坐在桌上沉吟了一會,多年仇怨一日報,心中不免多了些感慨,更是對修真界的殘酷事實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料想幾人當初打劫徐某的時候也不會想到有今日吧?修行資源還是靠自身賺取來的正當,這種打家劫舍雖然來得快,卻也會留下後患。」徐飛揚暗自想著。
他身上的靈物除了少數是自己在秘境之中採取,大部分都是打殺異族修士所得,之前在心中不免有些極端的想法,差點在修行之道傷走叉了。
今日自己誤打誤撞滅殺了三人,平靜下來之後,細細回想著三人最後的掙扎,反而是再一次肅清了自己心中的雜念。
在這破舊的院落小坐一會,徐飛揚再一次沉澱了心神,感覺自己距離突破那出竅境似乎又進了一步,只是卻遲遲未能感應到突破的天機牽引。
「或許是心性還需磨練,也或許真的是時候去找尋煉製五行丹的方法了。」他身上可是還有四株五行草,如果找個煉丹宗師的話,煉製出四五顆五行丹也不是難事的。
築靈境突破至出竅境,最難的就是要心、靈平衡。
當你的靈力圓滿,心神磨練不足的話,就很難感應到天機降臨,也就無法突破。
五行丹的妙用就是服食之後,可以讓人增加過往冥想,還可以引導心神進入許多幻境,從而增加心神磨練。
徐飛揚的修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圓滿,只是心神始終好似缺了點什麼,無法感應到天機牽引,這才被困築靈境巔峰而不得突破。
想了想,也不得法,他又走出院門,朝著山村走去。
這山村四處環山,所處為一峽谷。四周那說是山,還不如說是一些土丘來的實在,因為那「山」沒有「岩石」,只有一塊一塊的梯形田地,想來是這山村百姓世代耕種為生,開闢的一道道梯田。
走在這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山村,徐飛揚心神反而越發的平靜,走著走著,他來到了一處小竹林地,旁邊不遠處還有一位花白老人正在耕作,前方一頭水牛駕著「犁」,正在犁田。
雖看不見老人面容,但花白的頭髮披薩在肩,顯示著他的年齡。不過徐飛揚好奇的是老人那筆挺的腰肢與矯勁的步伐,一點也沒有落後那奔跑的水牛。
仔細一看,那老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氣韻,竟是一名煉凡九層的修真者!
徐飛揚心中微微一笑,看來此人也算是看破了修真界的殘酷,反而是歸隱山田,以農耕為生,倒也算是明白人。
不過那背影仔細端詳,卻是給徐飛揚一種熟悉的感覺,再放出神識細細感應,頓時讓他呆立當場。
此人竟是他的父親徐超!
只是數十年不見,父親的背影在記憶之中已經有些模糊,讓他這做兒子的竟也未能一眼認出,這般情景讓徐飛揚自責不已,暗怪自己的不孝。
徐飛揚沒有急切的走過去叫喊父親,而是靜靜的看著父親犁田時的背影。他要牢牢的記住這一場景,要把父親的背影刻印在自己腦海的最深處,他害怕父親的背影在自己心裡再一次模糊。
老人追趕著水牛犁完了一面,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水牛右側的繩索,牽引那水牛又正面轉身過來,繼續犁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