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超凡領域

當李默自睡夢中醒來時，外邊正好天光微亮。

拿起學生證一看，這才知道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十幾個小時，哪怕按照玉京大學的時間來看，也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早上好！」

李默洗完臉從衛生間走出來，正好看到張自然坐在椅子上低頭玩著手中的電子學生證，忍不住走上前，探頭問道，「在看什麼呢？」

「早上好！我給買了早餐，你隨意。」

張自然抬頭打了句招呼，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個密封的塑料袋，然後晃了晃手中的學生證，朝李默示意了一下。

「這屆的新生名冊，我把大家的資料做成表格，並按照稍微排了個名次，現在正在進行最後的微調。」

「這才半天不到，你怎麼哪兒來的新生名冊？」

李默好奇地問道，隨手打開早餐，拿出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一把塞到了嘴裡。

雖然是青菜餡兒的，但不得不說味道不錯，讓李默不由對玉京大學的食堂多了些期待。

「我當然沒有名冊，不過學校就不一樣了。」

張自然一邊低頭擺弄著手上的學生證，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今天早上出門買早餐的時候，我順便到玉京大學的電子檔案庫轉了一圈，然後就拿到這些資料了。」

李默捏著手上的包子，眼睛睜大到極限：「你竟然把學校系統給黑了？」

「很意外？」

李默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倒也不是很意外，只不過有點驚訝罷了。」

張自然一本正經地說道：「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是個宅男，在電腦方面還是有點水平的。」

「......」

李默強忍著內傷，扯了扯嘴角，強行收回看向張自然胸前的視線，表情僵硬地回道，「確實挺讓人意外的。」

宿舍陷入了安靜的氛圍當中。

過了一會兒，李默繼續問道：「那麼排名是怎麼回事？」

「想加入學生會，當然要早做準備才行。」張自然回道，「將值得注意的新生標註出來，並按照實力進行排列，這樣就能做到有備無患。」

李默手上動作一頓，頗為感興趣地問道：「那在你的這份名單上，我排在第幾名？」

「唔，沒有排名。」

張自然眉頭微皺道，「作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以全額獎學金入學的新生，我本來是想把你排在第一的。

可是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反而讓我不知道該把你放到什麼位置了？」

李默微微撇了撇嘴，看著手上的豆漿，說道：「你直接說我普通不就是了？在來到玉京大學之前，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不管背景還是出身，都遠遠比不上你們。」

「......」

張自然沉默了片刻，緩緩收起臉上的笑意，語氣嚴肅地說道：「白玉京是不會出錯的，能進入玉京大學，就足以說明你不是普通的高中生。」

「況且.....」張自然突然停頓了一下，嘴角又露出一貫的微笑，「能被我張自然當成朋友的人，也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李默定定地望著張自然，語氣奇怪地說道：「說實話，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呵！」

張自然輕笑了一聲，一臉洒脫地回道，「想揍我的人多了去了，可到現在還是沒人做到這一點。」

「呵呵!」

李默將剩下的包子塞進嘴裡，同樣發出了兩聲意義不明的笑聲。

張自然在李默面前裝了一波，便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學生證上。

李默也不在意，同樣拿出自己的學生證，重點關注了一下玉京大學外界的新聞，發現新聞上的時間也只過了一個晚上，終於暗暗鬆了口長氣。

雖然已經從張自然口中得知白玉京跟外界的時間流速差不多，但要說不擔心肯定還是不可能的，畢竟李默可不想放個假回家，卻發現家都沒了。

說來奇怪，玉京大學內竟然也通網，而且還是最新的5G網路，一點也沒有身為超凡的保密意識，也不怕不小心暴露了。

另外從張自然手上的新生名冊來看，玉京大學的防火牆恐怕也強不到哪裡去。

不過這些暫時都跟李默沒什麼關係就是了，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就算是切片研究，自己也得排在隊伍最末了。

在給父母發了條報平安的信息，並得到幾條包含叮囑的回復后，李默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擔憂，心思也逐漸活絡了起來。

「對了，你的那個表格能給我發一份么？」

「可以。」

張自然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然後在學生證的電子屏幕上點了幾下，「已經發給你了，接收一下。」

「嗯？」

李默望著跳出提示的社交軟體，不由愣了好幾秒鐘，「你什麼時候加我好友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久之前，就在剛剛給你帶早飯的時候。」

「早飯?」

李默下意識地看了眼桌上剩下的豆漿，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這麼說，這些其實都是用我的錢買的？」

「不然呢？」

張自然揮了揮手，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道士我可是很窮的，身為朋友難倒不應該接濟一下？反正全額獎學金在手，你一個人也花不完不是？這頓就當是我借的，以後會還你的。」

李默強忍著一拳打在對方臉上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就這麼確定，我保不住手上的獎學金？」

張自然聳了聳肩膀，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切！」

李默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張自然這是在為他考慮，只是這種方式......總歸還是讓人有些不爽就是了。

「算了，為父不跟你這個逆子計較。」

李默翻了個白眼，隨手點開張自然發過來的表格，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王玄的名字，而接下來的名字就有點陌生了。

「這個土御門清人是誰？為什麼能跟王玄並列第一？」

「土御門清人，來自櫻島，祖上是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自身則是一名陰陽師。」

李默驚疑不定地問道：「陰陽師？養式神那個？」

「雖然陰陽師不只有式神這一手段，但就是那個氪金拚命，賭人品還抽不到SSR的遊戲中提到的那種陰陽師。」

「......道長，總感覺你的怨氣好像有點重啊。」

李默無語地望著明顯有故事的張自然，理智地轉移了話題，「這麼說，真有式神？」

張自然臉色稍緩，點了點頭道：「當然。」

「真有陰陽師？」

「沒錯。」

「那陰陽術也是存在的了？」

「嗯。」

「張自然！」

李默突然喊了一聲，嚇得張自然差點沒把手上的學生證給扔出去，「你還說你不會法術？」

「那是我天賦......」

張自然下意識地想要接活兒，反應過來后，哭笑不得地回道，「我的確不會法術。」

李默瞅著張自然，也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不信。

張自然見狀，只好繼續說道：「我不過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小道士，雖然會幾手小把戲，但跟法術還差的遠呢。」

李默疑惑地問道：「咦？怎麼聽你的意思，法術很高級？」

「所謂法術，那是由法跟術結合而來的，只有這樣才配稱得上是法術，有術無法，也就是比較精彩的戲法而已。」

張自然斜了李默一眼，說道，「火球術總聽說過吧？那種只能稱之為術，距離真正的法術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李默撓了撓頭，問道：「能手搓火球，應該也很厲害了吧？」

確實，得益於各種網路遊戲和文學的影響，火球術這種東西確實不算什麼，但要是放在現實生活......

「現實中搓火球很厲害么？」

張自然好像知道李默在想什麼，面帶不屑地說道，「你一發火球術再強，還能強的過沙漠之鷹？還是說你認為噴火器比不上火球術溫度高？哪怕是什麼禁咒，比得上一發飛天戰斧么？」

「呃！」

李默呆住了，他自信思考了一下，發現好像還真比不上。

「小夥子，別總想搞個大新聞，這個世界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去！你才想搞大新聞呢？你全家都想搞大新聞。」李默拍開張自然的手掌，接著問道，「那照你這麼說，真正的法術就比得上那些了？」

「當然......」

張自然雙眼微眯，隨後話鋒一轉，攤開手掌道，「還是比不過，科技才是人類發展的第一動力，法術什麼的，即便再神奇也無法幫人類踏上月球，也解決不了數十億人口的溫飽問題。」

李默差點沒把到嘴的豆漿噴出去：「既然這樣，那你幹嘛還來玉京大學啊？」

「當然是加入白玉京，掌握領域的力量。」

張自然伸出手指，語氣鄭重地回道，「人類發展到現在，像火球術這樣的小把戲只能用來表演了，就算是像撒豆成兵之類的法術，也不過就是多幾個人做家務跟打麻將的時候有用罷了。

唯有領域，也只有領域，才能成就真正的超凡。」

「洞天......領域難道不是自然形成的么？」

李默驚了，雖然之前就聽對方提到過一嘴，只是當時沒往心裡去，可是現在看來，領域竟然是人造的？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張自然搖了搖頭，「山就在那裡，可洞天福地的說法，那可是在仙人之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