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覓他職的第一使者

另覓他職的第一使者

「簽了這份就業合同,你就成為我們自己人了,我們就不會對你做些什麼了。」桌子對面的人推過來一本合同書說到。

韋仕文感覺情況不對,立刻想用異能躲進幻想世界,但被身後的大高個掐著脖子,一把從穿越位面的波動中拽了回來,用力地將他按在了椅子上。

看著桌子對面這個面相兇惡、還不知道是不是人,卻硬裝出來的和藹可親表情的臉,韋仕文忍不住一陣惡寒,同時心底里不停向著滿天神佛求救。

站在時間和空間之外的帝企鵝很想哭,因為它的第一使者就快被人拐跑了。

身為高緯度生物,帝企鵝對於宇宙中絕大多數生物來說就是宛若神一樣的存在。某些把信徒當成羔羊、極端排斥其他神明信仰和無信仰者、以發起戰爭引起混亂和收割靈魂為最終目的、所謂的「神」,都沒有帝企鵝來的高級。

這個高緯度生命沒有在低緯度發展它的信徒,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祭祀儀式來取樂,反而是賜予一個普通人(也就是韋仕文)部分時間和空間的力量,使其能自由地穿梭在幻想世界。

如同所有的同類型主角一樣,韋仕文第一目的就是獲得大量的金錢,所以他直接去了《飛鷹計劃》的世界。在主角飛鷹Jackie等人帶著黃金被颶風吹得面部變形時,韋仕文用一個雙肩背包裝走了他儘可能拿動的黃金(帝企鵝下的限制,韋仕文只能從幻想帶走他能拿動的東西)。

趕在沙漠納粹基地爆炸前,韋仕文返回了屬於他的真實世界,想找門路把所有的黃金出手,但以前就是個普通人的韋仕文哪裡認識什麼人。

只好在一個較為偏僻地段的回收金首飾店裡,再和老闆的再三扯皮下,以市價七成的價格賣出了一根金條,最後韋仕文只得了兩萬多的現金(還是太年輕)。這「來歷不明」的黃金引來了有心人的注意,而且他一看就沒有在社會上打磨過的言行氣質,穿著打扮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於是就有人決定對韋仕文下手。

一輛車和三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壯漢,在韋仕文走到一個沒有監控還少有人來往的地方,將身體仍屬於普通人範疇的韋仕文輕而易舉地打昏。兩個人把昏迷中的韋仕文拖上車,然後開車直奔臨郊區一個偏僻的倉庫里,在車上為了防止韋仕文醒來,還用毛巾給他補了少量乙醚(業務挺熟練)。

兩個壯漢用扎帶將韋仕文的雙手分別捆在一把椅子的扶手上,然後一盆帶著冰碴的涼水將他澆醒。

一部分水潑進了韋仕文的鼻孔,呼吸道的刺痛感讓他連連咳嗽。因為乙醚的麻醉,韋仕文的意識先於身體醒來,好一陣子韋仕文的大腦才將身體收集的信息處理出來。

韋仕文下意識猛地站起來,但他的雙手被捆在椅子上,無法自主地掌握平衡的他側摔在地上,左臉與冰冷的水泥地面親密接觸。

一個穿著黑背心的壯漢將韋仕文帶著椅子扶起來,拿個塊破布胡亂地在韋仕文臉上和一抹,替他擦乾順著頭髮不斷向下流淌的水。

「小朋友,我們可以聊聊嗎?」

韋仕文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正對面不遠處擺著一張桌子,桌子的對面坐著一個穿著黑色綢布襯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左手放在桌子上把玩著一塊鵝卵石(其實是一塊玉,韋仕文見識少不認得),右手耷拉在椅子的扶手上。說實話單看中年男人的長相,有幾分文人氣,不像是辦壞事的人,但他那雙眼睛卻自帶著一股狠勁,破壞了中年男人的整體氣質。

短暫的慌張后他想到了自己的異能,有隨時能脫身的把握在,韋仕文很快就安定了下來,用電影里學來的黑幫大佬談判的語氣問:「談什麼?」

剛與中年男人對視一眼,韋仕文卻被他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立即低下頭不敢直視,然後聞到自己臉上的一股怪味——誰知道黑背心壯漢給他擦臉的破布以前是幹嘛用的。

中年男人見韋仕文膽怯的樣子,心裡有了盤算:「說說你的黃金哪兒來的吧!我聽別人說那可能是抗戰時期倭寇向納粹買軍火用的,可惜沒等運出去納粹就戰敗了,再過了沒幾個月倭寇也投降了。倭寇將這批打了納粹印記的黃金藏在了地下工事中,還炸了入口掩蓋起來。」

韋仕文很好奇中年男人哪兒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想來中年男人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人。他在想怎麼忽悠這個中年男人,爭取把謊話編圓一點,可沒等他開口,意外發生了。

俗話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韋仕文就是那隻蟬,中年男人這幫人就是螳螂,最後就是黃雀出場了。

兩個只看得清輪廓的人推開倉庫門進來了,中年男人一方的一個壯漢用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指著那兩人喊:「你們誰呀!這是私人的地方,馬上給我滾出去。」

兩人中的一個就像是扔出什麼東西似地一揮手,然後整個倉庫里除了桌子旁兩人還保持著清醒,其餘人全部昏迷,一時間全部是身體撞擊地面的聲音。

兩人一起來到桌子旁,剛才動手的那個立在了韋仕文身後;另一個捏著中年男人的脖子,將他從椅子上提起扔到一旁,自己坐在桌子對面的椅子上。(在離開之前,韋仕文就沒看到中年男人有動彈,要麼就是昏了,要麼就是死了。)

「韋仕文是吧!你的事情我們在來之前都了解過了。依照慣例來說,你這種從其他位面走私東西的罪行是要立即處死的。」

韋仕文看清了那個人的臉,雖然有人類的五官,但是卻極其不協調,根本不會有正常人能長成這樣,說他(它?)是外星人都不會有人懷疑。

對面那人說出一大通「殺了韋仕文」這類威脅的話后,像變了個人般語氣緩和了許多,接著用惡魔誘騙人類簽訂出賣靈魂的契約一樣的強調說:「不過萬事好商量……」

然後就是開頭那點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韋仕文唯一的倚仗也沒用了,委屈地說:「我就是從別的世界拿了點黃金,這就要判死刑。」

桌對面那人用法官宣判的語氣說:「當然!跨世界走私一律處死,這是硬性規定。不過簽了這份合約,規定在你就適用了。」

韋仕文深呼吸一下,但被臉上的氣味嗆到了,差點沒吐出來:「咳咳,簽合同也行,你們總得告訴我是你們幹什麼的?」

桌對面那人坐姿明顯一正,然後用十分驕傲的語氣說:「獄界典獄十官手下、十二執法者繼任者之一,代號葵亥便是我了。」

在韋仕文背後站著的人忍不住開口了:「他問的是我們是幹什麼的,不是你的身份;別聽他吹噓,在我們哪裡像他這種級別的一共有一千多號。」後半句是說給韋仕文聽的。

桌對面那人清了清嗓子說:「我們是獄界大監獄的獄卒。這個宇宙共分為二十七界,獄界在二十七界的最中央,並與每個世界相接;因為獄界環境最為險惡困苦,所以追捕兇徒而誤闖入獄界的第一位典獄官想將獄界利用起來,他聯合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徒手建造了一座監獄,用於關押諸界的極惡之輩。然後獄界大監獄越開越大,關押的兇徒數以百萬計。

隨著時間推移,諸界的力量衰退,於是便將越來越多的權柄交給獄界,相對的維護諸界平衡這也成為了我們的分內事,比如說跨位面走私之類的案件,我們連上報備案都不用——直接就地正法。」

聽到話題又扯到自己身上,韋仕文渾身一顫,連忙問:「合同怎麼簽?」

桌對面那人右手食指伸出,手在空中輕輕一劃,捆著韋仕文雙手的扎帶便斷裂了,將合同正面對著韋仕文,指著其中一處空白說:「空手按上去就行。」

隨著韋仕文一掌按下,空白處勾勒出一個玄妙的圖案,集複雜與簡約為一體,韋仕文直感覺這個圖案與自己息息相關。

立於空間與時間之外的帝企鵝發現自己與韋仕文冥冥中的聯繫被斬斷——他要另尋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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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想世界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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