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想,那個隱藏在高處的同學是不是對我有些誤解,我這次可是帶著誠意來的。」韋仕文的視線避過了身前的迪盧木多,遙遙地看著高處端著狙·擊槍蹲在陰影處的不知名從者,說:「為了避免誤會,我的兩個從者都沒帶,自己一個人開著車來的,路上還不知道闖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燈,交警那裡要繳納的罰款都有可能讓一個稍有身家的富豪破產,不但不領情,還拿著槍指著我,有沒有人性啊!」
不知名從者的手很穩,子彈上膛,黑黝黝時刻能吐出奪人性命的槍口瞄準著韋仕文,即使槍身上不加裝瞄準鏡,但類似「鷹眼」一樣的技能依舊能讓他看清遠處的東西,槍身上的*准器件已經夠用了。
韋仕文體內能量蘊釀,引起周圍的空氣不尋常地波動,雖然夜間常有微風,但韋仕文周圍的氣流的流動明顯很不尋常,從腳底盤繞而上的灰塵使他看起來有些威懾感,就像漫畫或者動漫里的武林高手運轉內力造成的異象,如果韋仕文的這股力量真的爆發出來,比那些武林高手要強的多。
正因為視力還有直覺太好了,所以即使隔著不短的距離,但不知名從者對韋仕文身體周圍出現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那股令人汗毛乍起的感覺令他不由自主自主地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有些沉悶的槍聲,尖頭破甲的子彈出膛。
就在那個不知名從者扣動扳機的那一刻,韋仕文就感覺到了危險,手捏劍指反手一揮,一道龍捲他的指尖噴礴而出。
最開始龍捲的粗細只有硬幣大小,蔓延開來時就有了水缸粗細,像一條吞天食地的惡龍般將那枚彈丸吞沒其中,龍捲螺旋盤繞的力量持續消磨著子彈頭上的動能,金屬彈丸來到韋仕文面前時,還不如一個熊孩子扔出的小石子兒的破壞力大。
子彈頭在韋仕文的能量操控下晃晃悠悠地在空中懸浮著,他單手一伸,撤去了力量,失去動力的子彈頭便落入他的手掌當中。
頂著韋伯臉的韋仕文冷哼一聲,手掌一翻,銀色的彈頭隨之掉到了地上,說:「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未免也太熱情了一點吧!這幸虧是我,換了平常人,他可是吃不消的。」
迪木盧多動了,神情肅然臉色鄭重,手中的兩桿長槍被他舞動得虎虎生風,構成一道密不可破的防線。破魔的紅薔薇比較長,注重正面進攻;必滅的黃薔薇稍短,配合著破魔的紅薔薇暗中偷襲,如一條隱藏在草叢中陰險的毒蛇般,尋找著韋仕文動作中的漏洞,伺機撲出,撕咬在獵物的身體上,注入致命的毒液。
作為一把擁能夠造成無法治癒的傷害的詛咒之槍,必滅的黃薔薇有著阻礙被其刺傷的對手恢復的效果,真的如同一條致命的毒蛇一般。
雖然迪木盧多只是一個人,但兩桿槍配合無間,迎敵時卻像兩個練了合擊之術的人,使人瞻前顧不得后,始終比迪盧木多差了一招,但就是這一招,就成了致命的一擊。即使是驍勇善戰的亞瑟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面對雙槍流的迪盧木多,應對起來也是十分艱難的。
檢測到了那個不知名的從者還有迪盧木多有了攻擊行為,停在韋仕文身後不遠處的蝙蝠車啟動了自動防禦反擊援助系統,車身前端兩側的裝甲板自動打開,兩挺速射機·槍探出頭來,通過雷達、熱能感應器、攝像頭、聲納等多種探測裝置反饋回來的訊息,迅速構建了附近區域的三維建模圖,一草一木、一蟲一人均有對應的模型。然後蝙蝠車的中央處理器將兩名槍兵職階從者特意標識了出來,槍口根據威脅程度瞄準了離韋仕文最近的迪盧木多,防爆用的橡膠彈擊打在他的身上,使其無法再進攻韋仕文,並且連連後退,與韋仕文拉開了足有二三十米的距離。
「好了,停下吧!」韋仕文後退兩步,朗聲出言,接到命令的蝙蝠車瞬間停火,但槍口依舊瞄準著迪盧木多和那個不知名的從者。
「我說我是為了和平而來,你們居然不信。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韋仕文詭異地一笑,說:「既然如此,你渴望著戰鬥,那我就給你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不過接下來,你就要時刻繃緊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根用得到的神經還有肌肉,因為你面對的是這樣的……一個我啊!」
韋仕文沒有恢復自己的體型,但對於恢復了不少能量的他來說,應付這種場面這種形態已經夠用了。右腿微躬,猛一蹬地,鞋底與地面摩擦產生一股黑煙,冒出橡膠熱熔時產生的焦糊氣味,就像直線加速賽時,讓輪胎迅速加熱從而達到最佳摩擦力溫度,而進行的賽車燒胎準備一樣。
巨大爆發力使韋仕文的身體像一枝被強弓發射出去的利箭般,瞬間在原地消失,這是因為速度過快,超出了人類的動態視覺捕捉能力——就像《龍珠》里的戰士們,戰鬥力高的人互相戰鬥時,戰鬥力低的人看到的只有一道道黑色線條般的殘影,有些人甚至根本就連殘影都看不到。
「好快!」迪盧木多不是普通人,從者的存在超出人類的也不止一籌,所以韋仕文的運動軌跡他還是能看清楚的。
而且相對於歷代槍兵那可憐的E級別的幸運值,迪盧木多的敏捷值可是A+級別,全力施展開來甚至能追平韋仕文的動作,兩桿長槍交叉護在身前,鋒利的槍刃擋在韋仕文的必經之路上——如果韋仕文想要傷到迪盧木多,就勢必被槍刃刺穿或者划傷。
「碰!」韋仕文看上去是赤手空拳,而且身上沒帶任何武器的他也並沒有從隨身空間掏傢伙的準備,所以他在距離槍刃還有一定距離時停了下來,體內的能量在拳面噴涌而出,聚集了一團空氣向前打去,好像突破音障時產生的音爆雲一樣。
強大的風壓突破了防禦打在了迪盧木多身上,將他如一篇雨中飄絮打飛了出去,砸在天橋含洞的前方地面上,渾身骨骼幾乎被抖散了。
不知名從者此時卻已經接替了迪盧木多的位置攔在了韋仕文的面前,象徵著熱武器的狙擊·步·槍被他一提一拉,無數個零件分解拼裝,竟變成了一桿冷兵器長槍,槍刃反射著月光,森然透骨。
就在這時,肯尼斯的聲音在天橋含洞中響起,雖然依舊是盛氣凌人,但是因為受傷沒有了以前的中氣十足:「住手吧,再打下去無論是輸是贏,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的結果。」
「Lancer(槍兵),放他進來,我想知道我的這個學生如今想對他的老師做些什麼。」
有了御主的命令,不知名的從者長槍在手裡舞成了一朵花,然後槍尾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惡狠狠地看著韋仕文,不發一言。
他的目光讓韋仕文很不爽,他在上初中時因為缺乏營養身體沒有生長發育起來,所以經常受到別人欺負,在被老師發現以後,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就是這樣:「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神很討厭,就這一次,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槍兵幸運E!」
韋仕文邊走邊調整體內的氣息,進入到涵洞內時,他已經於韋伯近乎一模一樣了。
肯尼斯蘇醒著,因為那個不知名從者的笑聲還有韋仕文搞出來的動靜,他的索菲亞雖然想要謀奪令咒,但卻因此而被耽誤住了,所以她看韋仕文(韋伯)的臉色很不正常,而且還時不時擔憂地盯著癱軟在地上的迪盧木多。
「韋伯·維爾維特,你還真讓我大開眼界啊!用華夏古語來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躺在病床上的肯尼斯艱難地轉動脖子,使自己面對韋仕文的方向:「在倫敦時鐘塔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熱血上頭的叛逆青年,雖然有想法也有能力,但終究是十分幼稚的一個人。但是今天看了你變了,變得令我十分陌生,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韋仕文攤手搖頭說:「我想說的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已經被你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麼?不過你對我的評價好刻薄啊,一點也不維護一個還未步入社會的學生的自尊心。」
肯尼斯斜眼看著韋仕文說:「自尊心與生命比起來哪個更重要,你在時鐘塔的那篇論文,是在挑戰整個魔術師界約定俗成的真理——放在中世紀,你會被宗教裁判所審判,並會被所有人一致通過宣判有罪,然後被送往火刑架活活燒死。」
「我不想跟你繞彎子了,有話我就直說了。」一貫喜歡東拉西扯的韋仕文罕見沒了耐性,盯著肯尼斯的眼眸中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燒,說:「我有更加大逆不道的東西,想不想知道一下?它的出現比哥白尼抨擊教會的『日心說』更加具有顛覆性,比發現了失落的大陸亞特蘭蒂斯更加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