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詭異的公交車事件 第五章:加熱屍體
「你別太得寸進尺!」
「我並沒有。我說要來看屍體,可沒說只看一眼,怎麼看得我說了算吧。當然,如果你不同意,就當咱倆的協議無效,你現在就可以把我送回去。」
「你這傢伙……」葉柔真想把他另外一邊臉也砸成豬頭,她勉強把火壓下,「好吧,把屍體拉出來,讓你看個夠!」
朱宏才那邊還納悶呢,從來沒見過這麼牛的嫌疑犯,還敢跟警察叫囂。
他不情願的和女助手把屍體搬到擔架上,推回解剖間。
「現在可以了吧。」葉柔沒好氣的問羅汾。
「還不行,溫度太低了,要給屍體加熱。我看這裡有空調,調到28度就夠了。」
這次不等葉柔發飆,朱宏才可火了。
他眉毛都立了起來,指著羅汾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犯了殺人罪等著挨槍子的敗類、垃圾,還敢在我這裡撒野!我整天凈解剖人了,信不信我給你也動動刀?」
法醫本身就帶著一股陰森的氣息,真要發起火來可挺瘮人。
羅汾看都沒看他,平靜的說:「你不會那麼做,你的腎上腺激素水平遠沒達到危險值,你更多的是在虛張聲勢嚇唬我,因為你根本沒看得起我。」
朱宏才冷笑一聲,「你小子還算有自知之明。我怎麼可能會瞧得上你這種傢伙,打你還嫌髒了我的手,趕緊滾蛋吧,老老實實認罪伏法,下輩子做豬做狗也是你的報應。」
「……」羅汾沒動,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怎麼還不滾?」
「開空調之前,我還不能走,至於做豬做狗,那是更遠的事情,我暫時還不需要考慮。」
朱宏才從來沒見過這種人,氣哼哼的問葉柔,「你還不把他拖出去,讓他在這裡胡鬧?」
葉柔也在猶豫,但事已至此,她不能白來這一趟,「還是開空調吧,朱醫生,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連你也由著罪犯胡鬧?給屍體加熱那不臭了,這還怎麼屍檢?」
「有任何後果都由我來承擔。」葉柔語氣堅決。
「好,開空調。我倒要瞧瞧這小子能作成什麼樣?」他憤怒的朝女助手一擺手,「去把空調打開,調到最高溫度!」
女助手不敢不聽,跑去找遙控器了。
葉柔看了羅汾一眼:「你可別忘了你我的約定,你就算是個十惡不赦的傢伙,我也希望你能像個爺們兒,說話算話。」
羅汾微微一笑,「沒想到眯眯姐還挺有擔當的。」
中央空調開始呼呼吹著熱氣。
朱宏才、女助手,葉柔一個個陰著臉,一言不發,法醫室的溫度一個勁兒往上竄,不多時大家腦門上開始見汗。
朱宏才心裡憋氣,索性不喊停,一直等到超過了30度,他早已滿頭是汗,卻鐵青著一張臉。
「行了吧?」葉柔扇著風問羅汾。
「差不多。」羅汾隨手把蓋在女屍身上的白布單掀掉。
女屍就這樣一絲不掛的暴露在眾人眼前,因為身上沒有什麼傷,保存的也比較好。屍表原先的冷氣在高溫下化成水珠布滿全身,看著就像是一個睡覺的女人熱得大汗淋漓。
葉柔有些面紅耳赤尷尬的問羅汾,「你到底想幹什麼,適可而止啊。」
羅汾也不搭話,低頭端詳著女屍,忽然彎下腰在她身上聞了聞,喃喃道:「這個味道剛剛好。」
把其他人看的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反應。
他幾乎是把鼻子貼在了屍體上,很細緻的從頭一直聞到了腳,最後掰開死者嘴巴,把臉湊上去要接吻。
「我帶你過來,感情你是個死變態啊!」葉柔忍無可忍,揪起羅汾就要爆捶。
「慢著,我還有話要說!」羅汾也學精了,趕在葉柔的拳頭落在他臉上前一秒及時的喊停。
「你還有什麼遺言,死變態!」葉柔殺氣騰騰的問。
「你跟我說這些死者都是溺水死的,也包括這個女人嗎?」
「當然了。」
「你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這個結論是我得出的。」朱宏才接過話。
「你又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呢?」
「你一個罪犯問題還挺多的,」朱宏才不耐煩的回答,「當然是我屍檢后得出的結論。」
羅汾輕輕搖頭,「可是我覺得她不是溺水死的。」
葉柔心頭一動,急忙追問:「難道你的同夥是用其他方法殺的人?」
不等羅汾回答,朱宏才可不幹了,沉著臉質問:「葉警官,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也在質疑我的判斷,就因為一個罪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
葉柔可不想剛來就得罪人,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是了,朱主任,只是這個人跟案子有很大的牽連,我想從他身上挖出更多線索。」
「我看你並沒有挖出什麼線索,反而是被這傢伙一直在牽著鼻子走。哪有警察和罪犯做協議的,他們這種人連牲畜都不如,哪有什麼信義可言。你是新來的,沒經驗才會被戲弄,還帶著他來我這裡胡鬧一通,我可以不挑理。但麻煩你以後多動動腦子,葉警官,我一個主任級別的資深法醫,會連一個人是不是淹死的都檢查不出來嗎?我可是一具具屍體檢查過的。」
羅汾點點頭,「這話到是對,葉警官的確不擅長分析判斷。」
葉柔差點兒沒被氣死,「合著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對不對?」
「你看我就說嘛,我剛才只是贊同這個法醫說你沒腦子,完全推導不出我耍你這個結論。你的前額葉確實存在功能問題,哎呀,別打臉……」
葉柔狠歹歹的攥著他衣服領子,「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不我給一個合理解釋,你的死刑就提前了,明白嗎?」
「明白了。」羅汾望著比他矮了將近一個頭,滿眼殺機的葉柔,費力咽了口唾沫。
他指了指那具女屍,「從外表上也能看出來吧,如果是溺死的人,死前肯定會使勁兒掙扎,你看這個女人四肢的肌肉很鬆弛,說明死得很平靜啊……」
朱宏才氣不打一處來,打斷道:「你一個被社會淘汰的垃圾,才念過幾年書啊,居然覥臉給我們講推理?我看你擺明了就是在故意誤導我們,好掩蓋你的殺人手段,鬼知道你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