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軍馬蕭蕭 第六十八章 他喜歡我
「報,大喜,大喜,官家大喜了!」
靶場之上,五箭齊射,劃破濁氣,遁影無形。
十米之外,五名太監頭上蹲坐的五隻貓被射來的五支竹箭穿破腦顱斃命靶場。
「何事如此驚慌!」
一男子又上五箭,另五名太監抱上五隻金絲小貓重新放置太監的頭上。
「恭喜官人,我軍不費一兵一卒成功拿下西邦黎城,離西邦上京又進一步,不日便可攻下西邦,統一兩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男子收起箭弩,令五名全身濕透的太監退去,隨即坐於一金絲躺椅上吃上了幾顆葡萄。
「不費一兵一卒?那個愚頭愚腦的大帥怎會么行得如此有計謀之事,莫不是你情報有誤?」
「哎呀官家,咱可不敢慌報軍情,黎城真被我軍拿下!」
男子吐掉葡萄皮,抓起這太監的衣領:「可是有什麼人在暗中相助?」
「回……回官爺,好像有一名女子進入我軍之中,說是這名女子獻了一計,這女子還甚為勇猛,將對方一大將斬落馬下,立了大功!」
男子抓起一燒雞,眼眸微張:「有這等事,在東秋之國的所有將領中只有虞純姬一位女子,此將在女子之中已是凶煞異常,勝過普通男子,這天下還有比此等奇將更為勇猛之女?」
太監作揖:「奴才不知,只是聽聞軍報上如此之說,凜大將軍還請命,要升這女子為軍都指揮使!」
「這女子怎地入的軍中?」
「奴才不知,只知道這人名叫李珍香,是西邦的一難民。」
「如此,你去復命,准這女子升為軍指揮使,為我東秋朝廷效力。」
「諾!奴才這就去吩咐!」
大太監退下,幾個小太監跪地:「皇上,這貓還射與不射?」
「將貓放了,你們去吩咐幾名皇子和愛妃,半個時辰後宮門集合,朕今日要出山狩獵,力擒猛虎!」
「諾!」
……
「沉香,換盆水來!」
……
「沉香,拿條熱毛巾!」
……
「哎呀,沉香,這條毛巾是給鸚鵡擦身子的!」
……
將軍府中,李珍香蹲在凜塵的床榻前,細心伺候著凜塵。
城牆之下,凜塵被郝赦連射三箭,城牆之上,凜塵又被郝赦插於一刀,如今傷勢較重,至今昏迷不醒。
得虧有珍香神奇的藥理醫術,凜塵這才能脫險,沒有性命之憂。
這兩天,珍香日夜守候,也不知這姑娘哪來的精神,又是照料,又是熬藥,竟到現在沒有合眼睡過。
沉香看不下去,珍香再如此折騰下去,十日之後便會和床上的將軍對調,自己先去鬼門關走一遭。
只是珍香不聽,還差點和沉香吵起來。
小樂倒是機靈得很,知道現在的珍香眼裡只有驍勇大將軍,沒有枕邊好姐妹,便有事沒事將沉香抱走,隨了珍香的性子,不去打擾。
夜晚,李珍香實在太累,撲倒在凜塵的身上,眯起了眼。
珍香的身旁,將軍的手指微動,一雙俊美的眸子睜了開來。
「珍香!」
話語喃喃,將軍虛弱的身子不曾立起,只見女子的倩影匐於床榻。
寒風蕭蕭,正值深冬,屋內只有半點油光閃閃,沒有炭火取暖,甚是寒涼。
將軍微微起身,拿起榻邊一張毛毯,忍著傷口傳來的絲絲隱痛,將毛毯輕輕揚在了珍香身上。
「將軍,你醒了?」
將軍的生性威猛,毛毯落於珍香身上之際,珍香張眸。
「將軍,你可還好?」
珍香似水,話語柔情。
「還好,只是……只是想坐一會!」
姑娘見將軍已醒,還想坐會,便喜上眉梢,也顧不得天氣寒涼,蓋於身的毛毯愣是被姑娘滑落在地。
她來到將軍身邊,將將軍慢慢扶起。
突然,將軍一把將珍香摟至懷中。
「將軍,你……」
將軍默言,珍香卻坐在了將軍的膝上。
兩人相對,面額相依,呼吸之間吐納的絲絲氣息在兩人鼻間相互縈繞,餘熱尤存。
李珍香臉紅腮羞,將軍卻愈發貼近珍香的臉。
「珍香,葯來了!啊!」
沉香大驚,葯湯摔在了地上,將軍卻一把推開了珍香。
由於力氣過重,珍香被將軍推倒在地。
「你這死將軍,我好心照料你幾天沒合眼,你居然推我,你良心就不會痛?你咋不去死!」珍香摸摸自己摔疼的身子,沒有了好生色。
沉香深鞠一躬,生怕這兩位將軍賞給自己一頓軍法,趕忙閉眼,灰灰溜走,再無人影。
……
深冬的黎城,一縷陽光總算衝破陰霾,照在了黎城的將軍府內。
「哈,吃我一刀!」
「啊!」
一小利刃插在了一柳樹之上,驚走了幾隻貓頭鷹。
「妙!妙!摔!衰!」
突然,一顆石子飛來,將柳枝打折三枝。
「凶!凶!女人凶!」
鸚鵡扑打著,從柳樹上飛走,遠離了這危險的女人。
「不玩了,打不贏,你這將軍天生畸形,臉似關公,要去整整!」
將軍甚是惱怒,自己明明骨骼驚奇,天生俊朗,咋地成了面紅耳赤的丑關公。
將軍大喝一聲,朝著李珍香劈來。
李珍香自己不玩,見這將軍還朝著自己腦袋刺來,便大怒,雙手氣力倒吸,隔空抽出小利刃,朝著將軍的臉一頓猛刺。
「死關公,把你的臉先嚇白了再說!」
「啊!」
小刀被震入了房門之上,房門震裂。
凜塵摸摸腰間的銀子,收起刀,不見了人影。
「死將軍,給本姑娘買張門啊,沒門晚上咋地睡?」
……
一下午,兩人坐於一八角亭中談起了那日在城牆之事。
「你的那位朋友,還好吧?」
那天城牆之下,凜塵就與郝赦本就結下了梁子,一頓互射之後,兩人又在城門上相見,凜塵不知是這郝赦將城門開啟,一直將郝赦當成敵軍奸賊,欲殺了跪地的李珍香。
如此,自己才會給了郝赦一刀,不料想李珍香竟會當場崩潰,如此便感覺自己甚是罪惡,如今一醒便想起此事,恐成珍香心結,自己也甚是擔心此人的安危,便先問了珍香此人的狀況。
珍香撫了撫臉蛋,這深冬甚是乾燥:「那位朋友,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