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軍馬蕭蕭 第十四章 藥房之外
馬房之內,紅纓不知為何,撲倒在地,一動不動。
李珍香立即跑過去查看,這馬兩眼翻白,抽搐不止,好似已經沒有了思維。
在剛剛那場戰役之中,紅纓後腿中一竹箭,血流不止。
而最讓李珍香擔心的是,這箭,依然塗有跳藻之毒。
這馬的主人也是狠心,這戰馬拚死將榻上主人送至軍營之中,這主人卻對這紅纓不聞不問,不將紅纓送至軍醫那醫治,卻跑到營地上和幾個哥們喝酒吃肉,甚是樂呵,卻是苦了這捨身為主的紅纓。
李珍香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士兵揪過來當著這紅纓的面一頓暴揍。
在地的紅纓開始發出絲絲哀鳴,李珍香再次查看,發現,這馬已經不再狂顛,而是沒了神智,病入膏肓。
毒素已經侵入紅纓肌理,若再不及時找草藥醫治,神仙下凡也無濟於事。
李珍香已沒有時間考慮,立即轉身叫小樂好生照看紅纓,多用清水沖洗傷口,自己便去了營地尋找這草藥。
藥房之中,幾個負傷小兵全全醫治完畢,軍醫因太過勞累,已經安寢。
李珍香此時慌忙來到軍藥房前,準備敲門尋得跳藻解藥。
「你倆給我把她抓起!」
一毒辣之聲傳來,李珍香隨即被倆小兵駕著往門後退去。
「軍醫已入侵,你半夜來前藥房,莫不是敵軍的姦細來我軍下毒?」
虞純姬立刻出現。
此人就像鬼影一般,李珍香哪裡遇到麻煩,此人就會在哪裡出現,甚是煩惱。
李珍香見著虞純姬心想這女人定然是要為難自己,今日這軍醫藥房自己恐怕無法正常進入,便也不再爭鋒相對,與其鬥嘴,隨著兩小兵的拖拽遠離藥房。
李珍香好女不跟將軍斗,你要耍陰便由了你去,姑娘自己另想辦法。
除開進這藥房勞煩軍醫醫治,還有一法便是自己去營地外的山上自己採藥。
時間愈加急迫,現又值夜晚,這營外的山上黑燈瞎火,如若此時前去採摘,甚是麻煩,況且自己一馬夫,也無代腳工具可使用,若用飛走之術採藥回營恐怕早已誤了醫救時辰,此法定然不行。
為今之計只能自己繞道藥房之後的窗戶,趁這女將軍不備之際潛入藥房,拿走幾株藥草再立馬跑路。
……
藥房之後,李珍香出現在了窗戶前。
姑娘開始運氣,準備跳入藥房。
突然兩個士兵擋在了窗戶前。
虞純姬咄咄逼人,早已預料到這小姑娘會從後窗進入,便又安插兩名士兵守住藥房后的窗戶。
李珍香徹底絕望,再這樣下去,紅纓必定無救。
李珍香咬牙,也沒時間顧及太多,掄起袖子,雙手握拳,便準備朝這倆士兵猛力砸去。
「砰!」
藥房旁邊的一帳房後傳出了一聲好似士兵砸地的聲音。
李珍香聞聲立馬收起了拳頭,朝著一旁的營帳之後望去。
倆小兵也向著發出聲音的帳房之後望去。
只見帳房的一角,一把長槍擱置地上,帳房的邊緣只露出了一個帶血的尖頭,另一頭被帳房遮住,好似有小兵遭到了暗襲,倒地不起。
「莫不是飆飆大軍派了名卧底潛入軍營,欲里應外和,干我們一票?」
守窗小兵喃喃嘀咕,認為是這是飆軍刺客所為。
「若是這樣,我倆前去一瞧,也好向將軍報信,斬殺惡賊,立一軍功,咱也當個將軍威風一番!」
說罷,倆小兵朝著營房之後的長槍走去。
「虞將軍,你在這藥房之外作甚?」
虞純姬的身前,凜塵緩緩地朝著自己走來。
「今日我軍大勝,你不與眾將士狂歡,偏來這草藥之地,甚是不吉。
今日一勝,也有虞將軍大半功勞,來,隨本將過去,本將敬你一杯,一起狂歡。」
虞純姬見凜塵終於願和自己把酒言歡,心中便如萬疆的花海綻放,默默言道凜塵終於被自己豪情打動。
虞純姬離去,李珍香立馬飛身潛入藥房,抓起解藥藥草隨即退出藥房,一個閃身,便不見了人影。
……
「該,是哪個小兵這般無趣,將一染血長槍倒置於地!」
帳房之後,倆小兵駐足之地,只有一把長槍擱置於地,並無任何被襲傷兵。
「凜塵,再來一杯,喝完今日來末將帳中如何?」
虞純姬醉醉醺醺,深情凝視眼前的凜大將軍。
凜塵望著遠處草藥房的窗戶閃出一飛影后,自己立馬撤身,虞純姬撲空,臉部著地,塞滿一嘴黃土。
「本將累了,先回帳房休息,虞將軍醉了,也好生休息,明日早晨去大帥帳營商討軍情。」
說罷,凜塵便沒了人影,只留虞純姬趴在地上不止的喚著凜將軍歸來。
……
馬房之中,李珍香匆匆趕來,立馬命小樂打水,擦拭,讓小娘子撫慰紅纓的情緒,待到紅纓昏睡之時,李珍香猛力將竹箭拔出,再用從藥房拿來的銀針混上藥草磨成的汁液,一點一點的將紅纓體內的毒素清除殆盡。
幾日之後,紅纓康復,生龍活虎。
此後的一段時日里,紅纓整天粘著李珍香不放,不盡的輕舔李珍香的臉。
這倒好,李珍香每天的洗臉水省了,野生的天然大毛巾,姑娘好生舒爽。
這馬好似已經能和李珍香心靈相通,一人一馬相處甚是歡樂,以至於李珍香倒也喜歡上了馬夫這一職,天天與馬為樂,也圖個清凈,至少在這軍營之中,那些要自己命的殺手無法輕易動手。
……
幾日過後,李珍香盤坐在地,紅纓伏在李珍香肩膀前撒嬌弄媚,盡顯一副嬌小女子之態。
李珍香也由了紅纓肆意妄為,畢竟每打一仗,這戰馬便也少回來幾匹,在戰後的這段時間裡,李珍香盡量讓每匹戰馬得到最大的快樂和滿足,沒準下次戰役過後,便永遠無法相見。
紅纓輕輕靠著李珍香左右摩挲,弄得姑娘滿身瘙癢,這馬房之中,笑聲不斷。
在李珍香季度舒適之中,姑娘頓覺脖頸一勒,生疼的慌。
姑娘低頭,紅纓正用嘴咬著掛於李珍香脖頸的一掛繩,而這掛繩的末端,便是那枚發亮的紫香瓊花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