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軍馬蕭蕭 第五十五章 四位神仙
幾柄大刀架在了兩人的脖頸之上,另外幾人將兩人的雙手雙腳綁實,兩人無法動彈半分。
跪地的雕小冀確實有一番身手,平兒個殺幾個惡民倒是不在話下,也算是一豪爽的性情中人,
一旁的胖子掌柜卻沉穩許多,自個好不容易收斂鋒芒,老實在這城中開了一家上好酒樓,本來生意往來還算順暢,也和一些達官貴人攀上了一些交情,只想安安分分將這酒樓的生意打點好,賺點銀子養幾個小傢伙過點平靜生活。
而自己年輕時的一些殺人技法卻日漸生疏,只是每晚夜深下活之後在洞房中給雕小冀當個陪練。
這如今兵荒馬亂,軍兵入城,軍隊上下目無法紀,在城中欺橫霸市,掌柜好不容易結交的達官貴人不堪官兵的欺壓早已紛紛逃離城中,上別處安家立業。
如此,這望月樓的生意便如同孤舟駕海,掌柜便更是提心弔膽的過日子,生怕得罪了官兵的人,每每這雕小冀想向官兵出手討回點銀子之時,掌柜便裝瘋賣傻,讓這雕小冀踢上幾腳解氣。
畢竟被自己夫人踢壞總比被那沒良心的幾萬大軍一齊過來把酒樓砸了來得實在。
今日,這官兵也太不地道,要了自己小二的命不說,還將自己心愛的雕小冀打傷。
自從掌柜結識得雕小冀以來,雕小冀還從未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傷。
如此,這掌柜立馬失去理智。
這便有了掌柜出手,倒地官兵堆積如山。
雖說近年來自己功力蛻減大半,但對幾個欺良霸士的無恥小兵,還是能狠狠教訓一番。
只是匹夫之勇,總將孤掌難鳴,對方人多勢眾。一個疏忽,自己在房中的小兒子便被一小兵偷抓了去,丟了自個的命脈。
劉都統可沒有理會跪地的兩人,剛剛掌柜拿著自己當猴耍的姿態在眾小兵面前甚是不雅,況且自己渾身也被揍得軟癱,現正怒火三丈,找不著人發泄一通,只得拿著手中的嬰兒開刀,找點平衡感,
油湯滾滾,油煙熏得在都統手中的嬰兒哭鬧不止。
「掌柜,來,飛一個,看是你快,還是本都的手鬆得快?」
雕小冀唯恐自己的小兒子跌落油鍋,只能支支吾吾:「您快,您快,您是想怎麼著?」
都統也沒了耐性,在這酒樓已經耽誤太久,自己對這手中的嬰兒也根本不感興趣,這次前來是打心底是要了雕小冀的命。
「你有板凳我有刀,掌柜地上撿一把,將你夫人的頭斬下給我,用她的頭換你兒子的命。」
掌柜自然是無法答應都統如此無禮的要求,自己成親時承諾過雕小冀危險之中是保鏢,酒樓之中是保姆,洞房之中是保障,咋地還能對她的脖子動刀子,讓其香消玉殞,先就生了天。
掌柜一口拒絕都統的無理要求。
如此,都統便不再浪費唇舌,古往今來,唯有殘暴,才能讓萬民臣服。
吃不到這雕小冀的頭顱,吃個油滾的嬰兒下酒也未嘗不可。
都統想要的不是硬生生的幾顆頭顱,而是想讓得罪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慢!」
雕小冀實屬不忍自己的小兒子剛一出生就夭折,這天地惶惶,萬物皆有靈氣,更何況一個未滿周歲的小男嬰。
做娘的咋地能讓這小傢伙天天託夢埋怨自己,這今後還如何睡得安穩。
如此罪孽的活著,不如自己死了吧。
雕小冀側頭,靠向掌柜的肩:「胖子,撿起刀,給咱來個痛快的,可要把那小傢伙抱回。」
掌柜綁於雙手的繩子被小兵劈開。
無賴之下,掌柜也只能操起刀,對準雕小冀的頭。
雕小冀見掌柜甚是猶豫,不敢下刀,滿口慫包直罵,自個卻朝著刀劍鼎來,欲自盡而亡,也省得給胖子留下親手弒妻的罪名,好能早日忘掉自己,幾年之後再續一妻,一家三口共享天倫之樂,沒準還能再抱個小娃娃。
一顆飛石破嘯望月樓,將掌柜的刀震碎。
雕小冀沒有被刀穿胸,而是靠在了掌柜軟軟趴趴的肚皮上,好生舒服。
「誰?」
小兵和都統齊齊叫罵。
正當都統放聲叫罵之際,都統已然兩手空空,手中的嬰兒更是不見蹤影。
「哦,哦,好寶寶!」
李珍香拍拍手中的嬰兒,這嬰兒也甚是配合,剛剛還哭鬧不止,一上李珍香的手,便喃喃嬉笑,好似這姑娘,愣是自己的親娘。
李珍香也甚是樂呵,這抱孩子的感覺咋地如此美妙,便想自己也生下一兒該有多好。
樓上的秦月看得眼睛昏花,好似做夢,如此能從二樓飛下的女子,自己還未在科考書籍中見到過,倒是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聖賢之書是白讀了。
不僅如此,樓上的三人也一齊往下跳去,像是三位天仙,綢緞曼舞,羨煞了秦月的眼。
「你是誰?」都統望向抱孩子的女子。
「是你祖宗!」珍香曼妙的回答。
「你是神經病」都統桌子掀翻,動怒之際不覺胸中堵悶,吐出幾口鮮血。
又是一板凳打來,沉香不聞不問,只是讓這板凳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砍,給我砍了!」
都統直指雕小冀身後的三小兵,手中孩子搶走也就算了,雕小冀的命必須拿下,否則今後在營隊之中自己便是一慫包,殺不了一個酒樓的老闆娘。
三小兵揮刀即下。
刀還未落,三兵的刀頓時消失。
三聲巨響轟地,其聲響之大,猶如天雷滾滾,驚煞了全樓的兵。
三刀插入酒樓的地下一尺。
「倆掌柜,不好意思,手重了點,將地板砸出三孔,自己修修哈!」
張刀和小樂實在是看不下去,在自個面前如此的欺壓良民,草菅人命,那倆女人都已經出手,若是再不出手,便是實在的慫包。
又是三聲轟響,三小兵飛至二樓的扶桿之上,昏倒在秦月的眼前。
今日的秦月,好似已將畢生的聖賢書讀盡,高中愛民,不如就地拿刀來得實在。
三人碎影攛掇,眾小兵遭二次傷害,望月門前,兵堆山高,全全昏迷,如同死豬。
都統大驚:「你們到底是誰?」
三人站於一排齊齊喝道:「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