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看你們霍家人個個都是瘋子
顧煙涼薄的語氣，霍以霆苦笑，將外套脫下來罩在她的身上。
「早上的事情我聽說了。」
「很可惜你不在現場，沒能見到你父親的落魄。」冰冷的雨水被外套隔著，顧煙並不想領情，冷著臉：「我說了，要讓你們付出代價。霍堯一定要死，而霍家，必須跟顧家一樣敗亡。」
對此，霍以霆仍舊苦笑，點頭：「我相信你會這麼做到。」
如果顧煙看得到，就會發現霍以霆有些開敞的上衣下滿是紗布。
如果她看得到，就會發現霍以霆滿臉鬍渣，十分憔悴，臉容甚至沒什麼血色。
如果她看得到，就會發現霍以霆的身體站得搖搖欲墜，一隻手還壓在腰一側彷彿在忍著什麼。
可惜顧煙看不到，更不懂他來這裡的目的，心裡十分排斥，語氣也慍怒起來：「你的住處，公司，都被我裝了監聽器，所有辦公電腦都也被下了病毒。霍以霆，這就是我接近你的目的。與其來這裡跟我討伐，不如趕緊回去看還有什麼能補救。」
「阿煙，我不會幹擾你的計劃。」她猜錯了，霍以霆此行目的並不是她想象的討伐也不是插手阻止她，而是：「我來，是要告訴你，離開俞霖，他不是什麼好人。」
在來這裡之前，底下人已經查出了俞霖的底細，知道了俞霖的身份，也知道俞霖耍了什麼手段。
即便他不能和顧煙在一起，霍以霆也不想讓顧煙跟這麼危險的人在一起。
顧煙對他提起俞霖是愣了下，旁邊又適時插入一個聲音。
「難道你霍以霆就是什麼好人？」
原來俞霖正好返回來，看到這一幕，直直過來，不屑的懟道：「果然嫉妒使人扭曲，你就這麼想在煙煙面前詆毀我？」
雖然這麼說，俞霖不否認自己有點心虛，他歷來手段就不光鮮，尤其是最近。
那又如何，為了自己的目的，人人都暗箱操作，他為什麼不可以。
只是他還是有些佩服霍以霆，能夠以短短時間就查出他的底細和所做的事情。
確實霍以霆確實是個難得人才，假使他們之間沒有橫跨霍家，或許還可以成為朋友。
那也只是也許，現在霍以霆試圖毀壞他在顧煙心裡的形象，他絕對也不讓霍以霆好過。
「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是煙煙最愛的男人，為了她我什麼事情都能做，我不像你，會害她家破人亡，逼她去做試管。」
「我的過錯我自己擔著。」俞霖不想讓他好過，特地提起當年的事情，霍以霆認了，「你綁架了何老獨生子，逼何老無條件站在你這邊，所做的事情已經犯法，以及陳老金婚那次……」
「我對他有感情。」
一句話斷了霍以霆接下去要說的事情，顧煙一字一句：「俞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霍以霆震在當場，他早知道兩人關係親密，當她親口承認，說給予的傷害，依然是千軍萬馬。
心裡嚴重的落差感，他話都沒法說完整，顫聲問：「你愛上他了？」
「是。」顧煙將披在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拋在他手上，「霍以霆，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
毫不猶豫的回答，霍以霆承受不住，身體搖晃了晃。
她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那他需要提醒她什麼？他還可以說什麼？他為她擔憂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永遠這個辭彙是那麼的漫長，比失去她的三年還要長。
而在往後無盡的日夜裡，他以後，都再也不能見她，再也見不到？
無力站穩，一股衝動，他伸手一拉，將顧煙拉到自己懷裡，低頭用力吻下去。
誰也沒料到霍以霆會這麼做，顧煙試圖推開他，怎麼也推不開，最後她用力咬下去，瞬間兩人唇舌都是血腥味。
霍以霆跟著魔了一樣，用力的，不舍的吻，所有的愛，所有的痛，都發泄在這個吻裡面。
老天爺原來就是這麼公平，讓他喜歡她，又讓他傷害她，讓他擁有她，又放棄他，最終，永久的失去她。
可是老天爺，就讓他最後一次眷念她的唇吧，就最後一次。
「霍以霆！」
一個拳頭打過來，霍以霆被砸倒在地。
顧煙得以脫離禁錮，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嘴上的血也隨即被暈染，她大口喘氣呼吸，拉住俞霖的手腕制止。
「我們走。」
他們很快離開，霍以霆卻被那一拳頭打得倒在地上，無力再爬起來。
天空的雨水越下越大，他的衣服被打濕，剛才一直摁著的腰部下側，又有血滲出來。
身體的傷口他已經沒有感覺，只是望著天空，任由雨水落在眼裡蓄滿再溢出眼眶，彷彿只有這樣，能緩解他內心的沉痛。
沒多久，王涵匆匆找到這裡，扶起在雨水裡的男人。
「中午才醒過來的人就到處跑，不要命了嗎！」
「一聽到顧煙的消息你就瘋了是嗎！」
王涵拉起霍以霆，和隨後過來的幾個幫忙的人將霍以霆抬到在救護車上做緊急治療，又氣又急：「都說了上次的車禍造成腎損傷，你必須要做調養好身體再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怎麼就不聽人勸！」
兩個小時前，昏迷了好幾天的霍以霆終於醒來，第一時間就是詢問顧煙情況。
下屬已經調查了不少資料，過來跟他稟告霍堯被抓入獄的消息，同時也查出來了俞霖的身份和這幾天做的事情。
他一了解清楚俞霖的底細，馬上就衝出醫院，攔都攔不住。
「誰能想到俞霖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還綁架了何老的獨生子的，把人家小孩的兩個手指切了送過去，真是狠毒。」王涵當時在旁邊聽到下屬稟報時，也是一身冷汗，然而眼前不聽話的病人他也來氣，「我看你們霍家人個個都是瘋子是吧，你父親殺人未遂，同父異母的弟弟手段歹毒，你又不把身體當一回事，真是……」
王涵一直在怨怪說個不停，好久以後發現霍以霆沒吭聲。
再看霍以霆，他早已昏迷過去。
回俞霖住處途中，俞霖在開車，車內鏡裡面端倪著顧煙的神情——和往常一樣，好像沒有事情能打擾到她。
「不好奇霍以霆說的話？」
顧煙回：「你有你的手段，我們目的一致，我沒有資格去評價你。」
俞霖勾了勾笑，若有所思。
等回到住處，看著她準備回去房間的身影，俞霖喊道，「顧煙，愛一個人就這麼難忘記？」
顧煙停住步伐。
再笑，俞霖聳了聳肩：「我剛剛才發現，你居然還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