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喜得忠僕

白幼薇回房間正好撞見丫鬟凝翠在為難一個穿綠衣的小丫頭。

凝翠是什麼性子的人，白幼薇早先是見過了，見此情形，白幼薇大好的心情瞬間生出怒氣，快步走了過去。

「做什麼呢？吵吵嚷嚷的。」

聞聲抬頭看見是側妃娘娘，凝翠驚慌失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急忙解釋道：「娘娘，這是新來的丫鬟，有些不懂事，奴婢正在教她府里的規矩。」

「哦？是嗎？」白幼薇挑眉，看向一旁的小丫頭，眼睛通紅，分明是哭過了，白生生的手臂上還明晃晃的留有鮮紅的掐痕，白幼薇皺了眉頭，冷聲訓斥道：「呵，你這規矩教得可真好啊，既然你這麼喜歡教人規矩，那麼以後就去莊子里做活兒吧，也給牛羊們教教規矩。」

凝翠聞言，震驚不已，愣了片刻才開口辯解，「娘娘，奴婢是府里的大丫鬟，你不能將奴婢打發去田莊的，這不和規矩。」

「和不和規矩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白幼薇冷冷笑一聲，擺手招呼了門口立著的小廝，「把她給我打走，讓管事的今天晚上就給我送出去。」

凝翠貝嚇得花容失色，一把抱住了白幼薇大腿求饒，「娘娘，奴婢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吧，娘娘，您饒了奴婢吧……」

白幼薇甩開凝翠的手，匆匆進了屋，走至門口，回頭喚了跪著的小丫鬟，「芳玉，你進來吧。」

沒錯，凝翠開刀的小丫頭是白幼薇昨天吩咐府里管事從外面買進來的，既然要重新做人，進進出出身邊得有個忠心懂事的丫鬟才好，府里的這些丫鬟雖然表面畢恭畢敬，但背地裡懷了什麼心思，白幼薇心裡清楚得很，哪裡敢用。

或許是凝翠心思多，猜出了芳玉的作用，又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耍耍威風，所以才故意為難她，無論處於什麼目的，凝翠這個人都留不的，遂白幼薇才幹脆利落處置了她。

「奴婢見過娘娘。」

芳玉小心翼翼的行禮，昨日管事特意交代了她，她進府是做側妃娘娘的貼身丫鬟的，有此等好事她當然樂意，可剛才見識了主子的雷厲風行，到底是給她心裡籠罩上了一層烏雲。

白幼薇正在翻箱倒櫃的找些什麼，好一會兒才捧著一堆瓶瓶罐罐走了過來，「別拘著了，快過來。」

芳玉有些不解，「娘娘這是……要服藥嗎？奴婢這就去給娘娘倒水。」說著就要轉身出門，卻被白幼薇一把給拽住了。

「哎，你別走，我好端端的服什麼葯啊。」白幼薇有些哭笑不得，手上已經打開了一個藥瓶，倒了藥粉出來，「把手伸過來吧，這藥粉效果不錯，敷上之後明天就能去了掐痕。」

芳玉反應過來白幼薇的意思，鼻子忽然一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帶著哭腔說道：「奴婢謝過娘娘，奴婢能夠遇見娘娘是奴婢三生有幸，往後定當做牛做馬的服侍娘娘。」

白幼薇柔柔笑了，眼眶卻紅了，自己單槍匹馬在這偌大的王府孤立無援，如今能有一個忠心的丫頭陪著，到底是該欣慰的。

敷了葯，主僕二人撫去悲傷，歡快的聊了起來，為了多了解芳玉，白幼薇特意引導她聊了進府之前的經歷。

芳玉雖然從小孤苦伶仃，但心智堅毅，從記事起就遊走於街市，賺錢維持生計，所以鍛煉得機敏活潑，見識見聞也比一般的閨閣女兒豐富多彩。

白幼薇對這個丫鬟很是滿意，為了聽芳玉講述她的所見所聞，特意讓芳玉陪著她一起就寢，芳玉倒也沒有拘謹，樂呵呵的應了。

「芳玉，你給我說了這麼多世家小姐公子的奇聞趣事，為何偏偏沒有說起丞相之女林蕭雅呢？我可是聽聞這個林小姐是個溫柔多才的可人兒呢。」

白幼薇是個記仇的，早上林封弘那不屑的目光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根據原主的記憶，那林蕭雅和蕭湛之間可以有些糾葛的。

芳玉微愣，試探性問道：「娘娘想聽有關林小姐的事情？是因為殿下嗎？」

「算是吧。」白幼薇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我的夫君被別的女人惦記，這女人還是當朝宰相之女，我自然得多了解，你說是吧？」

芳玉偷偷笑了一笑，在進府之前她可是聽聞太子殿下和側妃不對付呢，可看現在娘娘這模樣，顯然傳聞不真啊。

「你發什麼愣啊，趕緊說說看。」白幼薇用胳膊肘推了推芳玉催促著。

芳玉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開了口，「有關於林小姐的事情呢奴婢是聽過不少，但是大半都是和殿下關聯著呢。」

「是嗎？那趕緊說說看。」白幼薇來了興緻。

「奴婢聽聞林小姐從小就志向不凡，一心想進宮封妃做后，所以對咱們殿下素來親睞有加，早在兩年前就讓林丞相在陛下面前提及議親之事，奈何殿下以年紀尚輕拒絕了。」

白幼薇聽得入迷，「後來呢？」

「林小姐未能得償所願，竟然親自上陣，借端午宴欲與殿下表明心跡，可卻被二皇子歪打正著給打亂了，那一次林小姐在眾人面前可是出了好大的洋相呢。」

「是嗎？想不到這堂堂丞相之女為了攀上皇家竟然如此捨得下臉面。」白幼薇感嘆，心裡卻暗暗想著，林蕭雅如此努力，一半原因是為了攀高枝，另一半原因或許是為了太子本身吧。

太子除了這個尊貴的身份，本就生得玉樹臨風，風姿綽約，人品又端正清朗，這樣的男子哪個閨閣女兒不喜歡？

思及此處，白幼薇自覺臉上微微有些發燙，趕緊把心思重新回到了和芳玉的談話上。

主僕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侃到了後半夜才睡去，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娘娘，這蘿蔔切成這樣成嗎？」

「可以，你別忘了把白菜葉給洗乾淨，然後撒鹽腌制起來。」

「好的，哎呀，奴婢忘了叫方嫂買小蔥了！」

「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啊。」

……

主僕二人在廚房裡乒乒乓乓的折騰了一個上午，到了午膳時分才提著兩個大食盒往太子的房間走去，沒錯，為了儘快落實酒樓之事，白幼薇打好了從攻克蕭湛的胃開始的如意算盤，所以忙了一個上午，做了好幾道新式菜肴，準備給蕭湛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