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 擊鼓
非常城基本算是被「洗劫一空」,當骨舞帶著兩個近衛軍團離開駐地向主戰場進發后,只留下一群淚流滿面的「原貴族」。
這幫奎薩斯雜種,他們根本不是來征服或者招安的,純粹就是來毀滅和掠奪的!
貴族們絲毫不懷疑,如果當時奎薩斯人不是用的偷襲手段,那將會採取更暴烈的手段來毀滅這座古城。
當然了,這些貴族也不會去想,當時聯軍還有壓制軍團在前線,骨舞哪裡敢大張旗鼓的被夾在中間,還攻城?瘋了吧?
將近五十萬人隔著條和對峙,那主戰場又怎麼會小。
所謂的對峙必然是大局上的對峙,事實上雙方你來我往的小規模戰鬥從未間斷過。
大規模的調兵遣將更是不可能瞞過任何一方,只要站在瞭望台上看一眼,任何暴風領士兵都會得出「對方要總攻」的結論。
暴風領雖說有類似奎薩斯近衛的編製,只是那一小波人在這種大規模傳**爭中,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最終這條河,將會見證黑耀帝國,暗精靈歷史上首次最大規模的傳統「戰爭」。
不間斷的魔法與弓箭的較量,勝利與失敗,幾乎是可以計算出的數學題。
聯軍作戰指揮部
「公爵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隨時可以發起總攻。」
「很好。」韓艾爾點頭說道:「讓那法蘭克守護我軍左翼,別的不用他做,只要沒有暴風領或者奎薩斯人騷擾,就算他大功一件。」
「是,公爵大人。」
「哼哼,是成是敗,在此一戰了。」
「公爵大人,那個…」
「有什麼事就說,別磨磨蹭蹭的。」
「是,那,奎薩斯的人…」
「我已讓我兒子,帶領家族部隊協同薩佛布魯斯布防我軍右翼,那可是整整十三萬人!」
提問的聯軍官員鬆了口氣,公爵的家族部隊那是黑耀內出了名的裝備精良,而薩佛布魯斯伯爵,也是黑耀八大世家之一,雖說沒有什麼軍門將種的稱號,卻是黑耀公認的好戰分子,他的部隊,向來以敢打敢拼聞名於黑耀。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
此人雖說也是主戰派,顧慮卻多了許多。贏了,那自然是幾個大世家拿好處大頭,他們能得多少戰勝紅利?
輸了…那就不用說了。沒看到公爵現在才把私兵拿出來?之前戰死的,消耗的,都是誰的兵?還不都是他們這些小貴族,小領主的。
如果剛才韓艾爾還把他的私兵藏著掖著,這官員說不定就要打道回府,愛誰玩誰玩去了。
聯軍已經將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了,奈何,骨舞當面十三萬之眾還是瞞不住軍情九處。
「總帥。」第一和第三軍團幾位高級將領來到帥帳。
「坐。」幾人都不客氣,聞言直接坐下。
「前方阻我之敵,十三萬,薩佛布魯斯和蘭吉爾特.沃特率領。」
聽骨舞說完,幾人都沒什麼太大反應,說白了,近衛軍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要打哪。
「如果我沒猜錯,聯軍必然會卡在這裡。」骨舞伸出手指,按在地圖上,順著看過去,其實和大家想的都一樣,就是內索羅山脈與索貝平原的隘口那裡。
再往前一天的路程,那就是聯軍主力陣地了,而作為防守方,藉助內索羅山脈的側翼高度卡主平原出口,將會佔據很大優勢。
「總帥,你就說怎麼打吧。」
「對對,咱們雖說不怎麼打正面破襲戰,不代表咱不敢打。」
「為吾主效死,是咱們的每個人都有的覺悟,總帥,您下令就是。」
骨舞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緩緩說道:「正面強襲。」
這是在所有人預料之中的事情,如今的戰場態勢,聯軍主力陣地位置,敵我分佈,沒有,也不可能有給奎薩斯實戰戰術牽扯的空間和時間。
詭道歸詭道,不代表近衛軍沒了詭道就不會打仗了。
「只要突破聯軍前三道防線,即可。」
這倒是讓幾位高級將領眼前一亮,十三萬大軍,呈防守之勢鋪在內索羅隘口,那將會是多少層防線?
不好說,看聯軍帶兵的怎麼想。以那裡的地形來說是擺不下太多人的。所以多半會有六到八條攔截防線。
奎薩斯近衛近戰出色,機動力無匹,只是在面對這種強弓和魔法為主的層層防守,還是只有拿命去填。
只是此時沒人多問,早已習慣的他們自然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近衛軍行軍速度不算快,五萬大軍列陣行軍也是浩浩蕩蕩,氣勢非凡,正面強攻意味著傷亡擴大,意味著將有無數生命隕落。
信念和信仰支撐著這支部隊,親人和朋友支持著這支部隊。近衛軍中幾乎沒有不知道這場戰爭目的,以及意義的。
奎薩斯如今雖說獨立出去,尚未建國,衛國算不上,保家卻是每個人都知道,且願意的。
未覺醒者的生活,有誰願意回去過?
既然已經明晰對方布防的位置,骨舞也就不急著趕赴主戰場,畢竟這十三萬聯軍,足以改變戰爭局勢。
不得不說,聯軍高層將自己家族的私兵隱藏的很好,九處如此神通廣大在最開始也沒能搞明白這十三萬人哪來的。
事實證明,不光奎薩斯會斗轉星移,反應過來的九處將目光集中在那「不太相干」的輔兵和民夫。
對此海蒂也好,骨舞也好,都已經不是很在意,失誤是難免的嘛,但是該處罰的,一個也跑不了。
僅僅三天,骨舞帶大軍趕赴內索羅山隘,果然不出所料,卡住隘口的是密密麻麻的聯軍。
出乎意料的,骨舞並沒有選擇馬上突襲,即便暴風領那邊頻頻傳來消息,雙方已大戰數場,作為「楚河漢界」的水藍河最出名的是河水的清澈,據說如今已是真正意義上的血流成河。
「布防。」
近衛軍在骨舞一聲令下,按捺住衝鋒陷陣的慾望,井井有條地紮營,設卡,一切按部就班,井然有序,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幫未覺醒者的心理素質。
又兩天,海蒂加急電報終於讓骨舞有了動一動的打算。跟電報幾乎同時到達的,還有一個人。
「嗯,看來你並不急,枉我緊趕慢趕的當一次押運官。」
「(白眼)」
「來,讓我告訴你我帶來的是啥。」
聯軍狙擊軍團指揮所
薩佛布魯斯聽完手下的彙報之後,緊繃的臉有所舒展,與之相反,一旁的蘭吉爾特.沃特則緊皺眉頭。
彙報完畢之後,傳令兵敬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你怎麼看?」薩佛布魯斯轉頭去看蘭吉爾特。
「他們憑什麼沖?」蘭吉爾特百思不得其解,「我們十三萬大軍,八道防線卡主隘口,右翼內索羅山脈橫在那,左翼是水藍河和黑耀荊棘,他們憑什麼要衝?」
「我覺得,這都不重要。」薩佛布魯斯的態度就和他的話一樣,好戰的他領了一個防守任務,這讓他難受得要死。奎薩斯人到了之後竟然做出一副對峙的樣子,這就讓他更難受了。
「那什麼重要?」蘭吉爾特和薩佛布魯斯本就立場不同,蘭吉爾特是瑞恩.沃特的兒子,自然要為全盤戰局考慮得更多,而不是滿足自己的求戰欲。
「嘿,他們憑什麼沖,你弄明白了就能阻止對方的突襲意圖了?」
這話頓時讓蘭吉爾特啞口無言,是的,即使奎薩斯人數上處於劣勢,他也改變不了對方的進攻意願。
「既然如此,讓部隊加緊休息。」
「小公爵,要不要我帶人去探探他們?」薩佛布魯斯的話讓蘭吉爾特臉色不太好看,他本人有爵位,伯爵!但是他老子是公爵,這就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靠著瑞恩.沃特公爵才有如今的地位,對他本人的認可…
那自然是認可的,只要瑞恩.沃特還是世襲公爵,這種認可就不會變。
「不必了。我們的任務是阻止奎薩斯人對主戰場的騷擾。」蘭吉爾特冷冷地說道。
「好好好,那就這樣吧,我讓下面隨時做好應戰準備。」
「嗯。」
薩佛布魯斯挺佩服奎薩斯人的,自從有了突擊意圖之後,動作頻頻。不如說正是這些動作,讓薩佛布魯斯判斷對方要突擊了。
深夜,隆隆的戰鼓聲回蕩在索貝平原,對於接到過布里克的戰報的狙擊軍團來說,這種手段早就在預料之中。
騷擾嘛,但是對於早早布防於此,以逸待勞的狙擊軍團來說,少睡一會又如何呢?
何況狙擊軍團吸取教訓,一直是分批休息,分批守夜,哪裡會那麼容易再次上當?
「哦?來真的?」薩佛布魯斯借著高高生起的照明魔法看向對方陣營。
暗色全身凱,長槍戰刀的位於戰陣中間,兩翼是戰甲相對輕薄的紅色戰士,一如既往,奎薩斯沒有拋棄強弓和魔法,在三個方陣後方就是這些暗精靈傳統強勢兵種。
「聽說對方有騎兵?怎麼沒看到?」蘭吉爾特則有些緊張,傳統暗精靈對於所有兵種的戰法,都是一樣的。
「想必又想趁機繞后?可這裡沒有給他們繞的條件嘛。」薩佛布魯斯很是輕鬆,選擇這個隘口,為的就是穩妥,不被繞后。
「看看他們耍什麼花招?哦?你看?」蘭吉爾特剛說完,便指向前方,薩佛布魯斯還以為是什麼呢,從黑暗中緩緩現身的,不就是傳統的攻城炮塔么,說白了就是帶著輪子的平台,在最上頭設置一些火力射擊點而已。
「嘖,奎薩斯人會那麼傻?這東西必有貓膩。」蘭吉爾特對薩佛布魯斯的不屑表示憤慨,偏偏也不好當中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