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一刻
第十二章那一刻
聽到孩子的父親做決定，孩子的母親哭得更響了。
「好，手術有風險，這裡不是醫院沒那麼正規，你們相信我們么？」歐陽蓉嘆了口氣再次鄭重問到。
「嗯！」
孩子父母都點了點頭，他們也知道附近醫院已經垮了，這或許是救孩子的唯一出路，此時在他們心中歐陽蓉已經成為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怎麼可能不同意？
實驗室門關上了，窗帘也被拉上，歐陽蓉靠在窗帘上抬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花板，咬著牙捏緊了拳頭。
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選擇了，先救男孩子。
……
孩子的母親在男人的陪伴下回到客廳，又哭了起來。
二馬正在給其他傷員上藥包紮，好在這後面跟來的大多數是皮外傷，最嚴重的也就是一個中年男子頭被倒下的路燈扎破了，簡單的處理了下，先止住了血。
這些包紮手法還是這些天換藥的時候從漂亮小姐姐那裡學來的。
聽到孩子的母親在哭，二馬覺得有些扎心。幾年前，自己的父親去世，母親就是這樣沒日沒夜的哭，差點把眼睛哭瞎了。
「喝點水吧，蓉姐姐醫術很高明，您放心。」
他上前安慰了一句，遞過去一瓶水。
等待的時間無聊，二馬打開了電視機。
而電視機里中央電視台傳回的一道道信息卻壓抑的眾人都沉默了。
原來這次地震和上次不同，專家出來解釋說由於太陽紅巨變，吞噬了離其最近的行星水星，引起了太陽系其他的小行星和衛星的偏轉，更是因為碰撞導致大量水星碎片穿越宇宙砸在了地球上，而這些地震是隕石隕落帶來的衝擊波和太陽的偏轉再一次改變地球黃道導致。
幾塊兒較大的隕石砸在了非洲和北美洲加拿大地帶還有澳大利亞，剩下的大部分落入海洋之中，預估全球震感在十級左右，毀壞力過於強大，但是，這並不是世界末日！太陽吞噬了水星將會進入一段長時間的沉寂，所以各位請躲在安全處，不要造謠是非。
長老院，會最大力度的解救全國民眾，這是體現華夏人眾志成城對抗災難的時候，希望全國人民互勉互助！
……
新聞報道並不長，卻在循環播放著，地方台的信號也漸漸恢復了一些，二馬切換到了湖北衛視。
屏幕里，一名看起來不像記者的中年男人站在已經摧毀的長江大橋旁，不僅僅是大橋，連堤壩都龜裂成了暖氣片一樣。他的身後背景里是一個臨時搭建的舞台，舞台上站著幾名保安和一名花容失色的女歌手。
二馬定睛一看，這名女歌手不是最近最火的玉女歌手林黛黛？只見已經淪為旁邊背景的大明星穿著一套長裙歪坐在已經傾斜的舞台上，緊緊地抓住了地板，話筒前的聲音里傳來的高分貝的尖叫聲。
二馬樂了，不愧是歌手，嗓子是真的好。
正要繼續看下去，畫面一轉，打成了中年男人的近景。
「各位觀眾，這裡是京都時間的下午兩點整，本台臨時記者楊志為您帶來前線災情的最新情況。可以看到，我們身後的長江大橋已經損毀嚴重，江岸兩旁更是死傷無數，本台記者冒險來到江邊，就是要向觀眾們彙報本台從三江府得到的最新消息！」
「三江府兩大水電站因為地震已經損毀嚴重！三江府長老院大長老張耿直沒有及時開展救援，攜貪污款潛逃，救急措施因未開展上游的洪水很快便沖開了堤壩沿著江岸淹沒了三江城大部分城區！而江水已經順著河道帶著幾十米高的浪潮在兩個小時前朝著湖廣府這邊襲來，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的身後就是江水即將襲來的河道方向，所有無論在電視機前還是收音機或手機上網上看到這個消息的倖存觀眾，請儘快離開長江河道幾公里內！」
「請所有能聽的見這條新聞的人們互相轉告！儘快離開長江河道附近！儘快！」
然而他話音剛落，身後繼續傳來了尖叫，畫面同時打向了一旁，原來舞台上的大明星林黛黛已經跑到了這名中年男子身邊。
「台長！台長！這次義演我不繼續了！快派人接我啊！」女明星的聲音帶著哭腔，在畫面中哭得妝都花了。
自稱記者楊志的中年男人聞言一回頭，正要開口，江邊綠化帶里一顆小樹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這一切都被錄在了這段新聞里。
隨後畫面一抖，畫面就一直對著地面，看樣子是攝影師放下攝影機跑上去救人。
隨後江邊突然捲起一個大浪，畫面就黑了下去。
……
這條新聞被重播了無數遍，眾人都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兩點半了，說明這個新聞已經是半個小時前的，看樣子明顯都沒有經過技術處理。
此處屬於城郊，里長江河道很遠，也不知道城區怎麼樣了？電視畫面里那個大明星林黛黛和那個楊志應該活不了了吧。
新聞已經看了無數遍，這些傷員都紛紛低頭拿出手機來嘗試著聯繫自己的親人，秘密實驗室並沒有屏蔽信號，可是電話卻始終處於忙音。
自從第一次地震以來，手機便失去了通話功能，而如今的大地震，甚至連網路信號都徹底清零。
想必是網路信號站都在這一次地震中損壞了吧。
正想著，實驗室的門打開了，歐陽蓉推著輪椅從實驗室過道出來了，輪椅上是還在昏迷中的男孩子，雙腿綁著石膏。
「醫生！不是說先救弟弟么？怎麼推出來了！」孩子的父親傻眼了，情緒看上去十分激動。
「別慌，弟弟沒事，只是小腿骨折而已，我已經給他做了複位和固定。」
「那他怎麼還在昏迷？」孩子的母親撲了過來，拿出手帕給孩子擦著有些花了的臉問到。
「應該是驚嚇過度，一會兒就好了。」歐陽蓉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的父親在一旁送了一口氣。孩子的母親也激動地拉住歐陽蓉的手連連道謝。
「那姐姐呢？姐姐怎麼樣了？」
二馬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歐陽蓉看了一眼二馬，眼神里閃爍著一些莫名的光芒。
聽到二馬問起，孩子的父母也連忙追問。
「哦，你們終於想起來了。」歐陽蓉停了一下，看向孩子的父母。
被這麼嗆了一下，孩子的父母面露尷尬，因為就在前不久他們還做了放棄姐姐救弟弟的決定。
「姐姐的情況比較嚴重，雙腿腓骨脛骨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手術，已經打了麻藥，手術馬上開始，只是不確定能不能復原，如果太過嚴重，可能要截肢。」歐陽蓉的面色沉重了下來。
二馬雖然聽不太懂，也大概明白不是什麼好事。
「醫生！求您一定要救活她，別告訴孩子我們的決定！」
「放心，我會努力的，不過這裡條件有限，我不敢打保證。」
大人們正說著，輪椅上昏迷的小男孩醒了。
「姐姐？姐姐呢！」小男孩醒來第一反應是喊姐姐。
母親上前抱住孩子：「孩子，沒事了，別擔心，姐姐馬上做了手術也沒事兒了！」
「那就好！大樹倒下的時候是姐姐推開我擋在我前面……」
聽了男孩子的描述，孩子的父母都呆了，客廳里的其他人也無不搖頭，他們已經大概明白了什麼事。
二馬撇了撇嘴，歐陽蓉的眼眶卻有些濕潤，她總算弄明白為什麼兩個孩子都被壓在大樹下姐姐的雙腿粉碎性骨折而弟弟的腿卻只是略微有些骨裂。
深吸了一口，歐陽蓉頭也沒回地轉身回了實驗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孩子的母親抱著男孩兒在小說抽噎，孩子的父親頹廢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