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世態炎涼

第二十章世態炎涼

當！

哐啷啷！

走廊的燈又亮了起來，玻璃花瓶碎成了幾片，落在地上，鮮血順著馬三的頭上的綁帶流了下來。

「嘶！」

馬三本來正盯著電梯琢磨，忽然被這麼一瓶子，打得有些蒙，回頭看到了木在原地的怪老頭，手中正拿著半個花瓶，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這老不死的！」馬三用手摸了摸，鮮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他反應過來，惡狠狠地等著面前的怪老頭，蹲下身撿起一片較大的玻璃碎片就朝著怪老頭一步步挪了過來。

怪老頭歐陽博士這一路跟過來本來就有些緊張，作為一名博士，哪裡真正干過這種背後下黑手撂翻人的事兒？這一下實際上沒打實，大部分力砸到了電梯門框上，否則就這一下理應打昏這鬼鬼祟祟之人才對。

見到這馬三沒有被自己一擊昏倒，反而滿頭是血地拿著利器朝自己逼來，尷尬地把手中半個花瓶扔到了一旁，雙手背在身後摩挲著。

「哈，原來是馬三，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來了賊！」怪老頭歐陽博士被嚇著了，尷尬地一邊解釋著一邊向後退著，眼神瞟向四周並在心中尋摸著辦法如何逃跑，對方雖然瘦猴一樣，但自己畢竟是個老人，正面交戰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他突然想起客廳就離這裡不遠，客廳里還躺滿了被蓉蓉救回來的傷員，張嘴就要喊救命。

「救……唔！」

撲騰！

馬三畢竟是在外面混過的狠角色，眼瞅著老頭要大喊，一個猛撲一下子用那瘦弱的身軀撲倒了怪老頭，一把捂住了怪老頭的嘴巴，另一隻手持著鋒利的玻璃碎片架在了他脖子上。

「老不死的！你再喊？你再喊我就割破你的喉嚨！」

頭上被這麼挨了一下，以他兄弟二人這眥睚必報的性格，換做平常，他這一下肯定已經抹了脖子了，可是他還沒琢磨明白這電梯怎麼用，外面他兄弟帶著雷老大還在候著。

怪老頭被撲倒，渾身都疼著，被捂著嘴板著脖子，他嚇得不敢吭聲，趴在地上舉著雙手，鼻子瘋狂地冒著氣。

他可不想死！他不是怕死，而是自己的實驗還未成功！如果現在他就死了，小馮當初不是白死了？

怪老頭這麼想著，頓時冷靜了下來。

兩人僵持著，誰都沒吭氣，出口通道走廊里的暗了下去。

但是這通道盡頭的聲音還是驚醒了在客廳熟睡的人們。

「誰啊？這麼早鬧呢？」

質問聲讓走廊亮了起來，兩個睡眼朦朧的身上掛著彩的傷員借著燈光看清楚了趴在地上扭成一團的兩人。

這一男一女兩個傷員愣住了，馬三和歐陽博士也愣住了。

怪老頭不敢吭聲，但是那眼神分明在向二人求救。

坐在他身上的馬三回過神來，立刻實施了他曾經遇到類似情況的一貫作風，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舉起手中的玻璃碎片指著二人恐嚇道：

「看什麼看！都滾回去睡覺！少管閑事！誰敢管我讓他好看！」

這一男一女睜大了眼睛，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聲不吭地退出了走廊，一副事不關己什麼也沒看到的模樣。

「唔！嗚！」歐陽博士嘴被捂著，卻也十分憤怒地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這兩個人不慫，招呼客廳那幾個人怎麼也能制住身上這個惡徒！

「呵呵，老頭，沒人能救你，你給我老實點，趕緊交代這電梯怎麼打開，我老大還在外面等著呢。」

見恐嚇奏效，一把拎住老頭的衣領，把老頭從地上拽了起來。

歐陽博士此時不得不配合，當他聽到外面還有人等著的時候心中咯噔了一聲。

完了！

……

……

歐陽蓉驅車離開了城市，朝著目的地梁子湖郊區的一所醫療試驗機構駛去。

期間確實有路過幾處加油站，只是這些加油站不是被洪水泡爛就是被人洗劫一空，從加油站旁的超市被洗劫一空就可見一斑。

離第一次大地震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人類的城市早已經化作了野生動物的天堂。野豬，獾子，這些曾經只能龜縮在山林里的常客也開始淡定自若地在人類的世界里閑逛。

人類反而回到了荒野，靠著田地和所剩無幾的種子求生存。高溫，瘟疫，是倖存的人們最大的敵人。前不久歐陽蓉就曾經救回一個瘟疫患者，好在現在的醫療技術已經能很好的隔離和治療這種病。

啪！

梟龍越野里，二馬看著四周已經變形的世界，拍死了一隻正在自己小腿上貪婪吸血的蚊子。

「好大一隻！連蚊子都變得這麼大了？」

被拍死的蚊子足有二馬的拇指肚大小，一灘殷虹的血跡詮釋著這個偷渡客剛才是在如何的支付著船票。

歐陽蓉側頭看了一眼，聯想到剛才城裡遇到的那隻寵物貓，不禁皺眉：「看來爺爺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地球黃道的偏轉，大氣層的變化，和太陽的劇變，會給所有生物帶來影響。本以為只是讓那些植物無法生存……」

二馬趴在窗前看了看外面路旁還未倒下的楊樹，變得黢黑的枯枝上站著一隻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鳥，一掃而過。

「聽說好多地方起了山火，植物要不就枯死要不就發生了變異，前陣子聽說有的動物也變異了開始攻擊人類呢！」

歐陽蓉看了看前方蜿蜒的殘缺公路：「我也一直是聽說，可沒想到真的這麼嚴重。」

看著路旁曾經綠油油的油菜地此時變成了荒地，歐陽蓉搖了搖頭。

「看來爺爺說得對，我們人類最終不是被曬死就是被餓死……」二馬垂頭喪氣道。

歐陽蓉聞言嘆了口氣，伸出手拍了一下正在眺望窗外的二馬一下：

「你別聽爺爺瞎胡說，這並不是世界末日，只是較大的災難而已，沒看我們還活著么？」

「是啊，我們還活著。」二馬回頭強擠出一個笑容。他實在笑不出來，因為他剛剛才看見路旁倒著幾具枯骨，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就在那豎著梁子湖龍灣生態園路牌的下面。

吱~

車突然剎住了，因為地圖上本來標註的梁子湖大橋已經不存在了。

此路不通。兩邊是荒野，前方是一片汪洋水域。而此時二馬回過頭來才注意到真正讓小姐姐踩剎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

……。